此刻秦府別院。
李湘禾正在把玩箱子裏的珍珠。
哭笑不得又滿心驚歎,“這麽多的珍珠,這……這也……
阿念,你這樣真要把我寵壞了。”
秦念之輕笑,又從袖子中掏出那顆珍珠,“怎麽樣,再給你看看這個,我當時一眼就相中它了,明珠贈人……”
上思趕來的時候,正巧看見這一幕,月下哥哥笑意溫,輕著李湘禾的秀發,舉止親昵。
那是自己永遠也無法擁有的,即使在夢中,哥哥也吝嗇得很,從不對自己釋放的溫。
上思自嘲一笑,半張臉都在屋簷下的黑暗中,靜靜地注視著笑鬧著的二人。
直到李湘禾率先發現站在屋簷下的,埋怨道,“來了也不吭聲,在那做什麽,裝鬼啊!”
秦念之這才回過頭來,收斂起臉上的笑意,“你來了?那個花有容是怎麽回事?
我不想看見,若再有下次,不可不管手裏有你什麽把柄,我一定會殺了!
你知道的,我絕不是開玩笑。”
上思輕笑,湊了上去,“我可以把這句話理解哥哥對我的關心嗎?”
“嗬,有病就去治,我雖不富裕,醫藥費還是出得起的。”秦念之忍不住剜了他一眼。
上思神愉悅,“哥哥,你果然很關心我……”
秦念之心頭升起燥怒,這家夥怎麽總是這般聽不懂人話?
上思眼瞅自己哥哥就要走,連忙收起嬉皮笑臉的模樣,一本正經的說道,“別氣,我知道那個賤人惹了哥哥不快,我已經將我在皇城中所有資產都轉到哥哥名下,權當給哥哥你賠禮道歉。”
秦念之眉頭微蹙,正要拒絕。
“哥哥先別急著拒絕,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我自己。
你也知道,我現在被花有容纏上了,可我的便宜也不是誰想占都能占的。
我將皇城中的所有財產轉給你,也是為了防。哥哥你就幫幫我,暫時幫我看管下這些資產。
再說你我之間還分什麽彼此,那些東西本該屬於你。”
“知道了,隨你吧。
反正你快些解決自己的麻煩,花有容若是在敢來招惹我,我定當場就殺了!”
秦念之生的漂亮,可此刻致的小臉上盡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勁兒,與平日的冷漠疏離渾然不同。
上思拽著的袖子,討饒著搖了搖,“知道啦,哥哥。
下次若是再犯,你不必留,殺了便是。
對了,差點忘了正事,百裏寒一族已經落網,他的黨羽也被陛下一網打盡,可是太後一黨實在太安靜了不是?哥哥,你不覺得其中有詐嗎?”
秦念之狐疑地看向他,“你一向不關心朝堂中事,怎麽突然……”
“自然是因為有利可圖,我是個商人啊?”上思劍眉輕挑,語氣坦然。
“百裏寒雖然倒了,全族獲罪,等待他們的不是殺頭就是流放。
可太後並沒有,那百裏家積攢下的百年家業,明麵上的,暗地裏的究竟有多?又有誰會知道?若是落到了他人手中,豈不可惜,正巧我還想擴展下自己的商業版圖,倒不如……”
秦念之臉忽地一沉,此事關係重大,太後娘娘可是前朝孤,萬一還有後手,又有這些財富加持,難免不生出別的子……
一時間憂心忡忡,不行,明日還需進宮一趟。
天牢
嗚嗚咽咽的哭泣聲此起彼伏,吵得眾人心煩意。
“大哥,父親究竟犯了什麽事?陛下怎麽會那麽無。
明明……明明……”百裏玉珍泣不聲,蜷在百裏文舒邊。
本就被宣和帝那一腳傷了肺腑,百裏文舒此刻就連呼吸都帶著針刺般的痛楚,偏偏邊這個千萬寵的妹妹除了哭還是哭。
若是平時還有閑心哄哄,如今家族蒙難,這樣沒用的子除了惹人心煩,一無是。
“閉!你能不能安靜會!”
百裏玉珍捂著,大顆大顆的淚珠滾滾落,“哥哥……”
百裏文舒歎了口氣,“別哭了,你放心,太後姑母絕對不會放任我們不管的。百裏家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正說著,便聽見幽暗的地牢甬道中傳來一陣腳步聲,以及鑰匙撞的沉悶脆響。
原本還哭哭啼啼、竊竊私語的眾人瞬間安靜如。
直到著錦華服的,頭戴帷帽的嘉敏公主出現在這森的地牢中。
百裏玉珍立刻撲了上去,向來最重麵的,此刻隻著中,發淩。
“公主,公主救救我們,是太後姑母讓你來的嗎?公主,快帶我離開這裏,我不要在這……”
往日的高門貴如今涕淚肆流,可憐得。
嘉敏公主一臉的不忍,“玉珍姐姐說的這是什麽話,我若是有能力一定將你們都帶出去。
可你知道的,我隻是毫無權勢的小小公主,不久的將來,還要被可能被送往北狄和親,哪有能力救你們啊。”
說著示意後人送上食盒和幾床棉被,一臉惋惜地說道,“舅父,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我會向皇兄求的,隻是,你知道,我人微力薄,隻怕說的話沒什麽分量。”
百裏寒一臉悵然地看向嘉敏公主,沒想到自己落魄至此,最後竟是這個平日眼高於頂的嘉敏公主送上一溫暖。
百裏寒眼眶潤,“好孩子,你附耳過來。”
嘉敏強忍著嫌棄湊近了幾分,“舅父可有什麽話要吩咐,嘉敏若能做到,定為舅父出力。”
“告訴你母後,有些東西,我還是親手給才能放心……”
嘉敏不聲地打量了他一番,麵上卻一臉迷,“好的,舅父,我會轉達給母後的。”
打探到自己想知道的東西,嘉敏公主不願在此停留,麵上卻一臉愧疚,“我不太方便久留,放心我會代獄卒,盡量照顧好你們。”
百裏文舒一臉激的看向,平日隻覺得嘉敏公主蠻橫囂張,任霸道。可如今落難了,才明白這樣的雪中送炭是多麽可貴,“多謝公主。”
……
一出天牢,嘉敏便嫌棄道,“這麽惡心的地方,果然最適合百裏家。”
後的春櫻垂下眼眸,不敢接話。
重重呼出一口濁氣,嘉敏公主心大好,輕笑著,“不過這趟也算沒白來,不管怎樣,這百裏寒也算是本宮的舅父,他臨終前的願,本宮於於理給該幫他達。
走,這就去長春宮走一趟。”
……
南書房
“百裏寒和嘉敏公主說話的聲音太小,屬下實在聽不清。不過嘉敏公主出了天牢,便直奔長春宮去了。”
宣和帝放下手中的狼毫,嗤笑“看樣子這百裏寒也留了一手。盯長春宮,看看太後可有異。對了,把百裏文舒提出來,單獨審問,特別是他們和北狄之間的關係,以及和天朝聖教的關係,平時又是怎麽聯絡的,通通都要詳細盤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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