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 就沒那麼尷尬和不自在了。
溫書瑜對于這種狀態還算滿意——自己像預想的那樣表現坦然,而他對待的態度也像今天才第一次見。
過去那些事就像從沒有過一樣。
希這種“偶遇”只有這一次就夠了,以后最好再也別見面。
吃完了甜點,談完了生意,幾人紛紛起準備下樓。
然而就在溫書瑜起往旁邊走了兩步后,目卻突然定在男人筆的西上。
筆、猶帶著熨燙折痕的布料本該整潔且一不茍,此刻卻帶著一道醒目的灰印記。
一看就是被誰踢到了……表頓時變得有點僵。
該不會是想的那樣吧?
聯想到吃飯時的座位,還有他那個仿佛無心的小作……
“二哥,”趁溫躍和梁宴辛說話的功夫,湊到溫治爾邊,低嗓音試探道,“剛才,我沒踢疼你吧?”
溫治爾輕笑,“就你那點力氣?放心吧,遭殃的只有我的鞋而已。”
聞言溫書瑜低頭看了看,的確,他鞋尖上蒙了點灰塵,然而卻干干凈凈。
但記得自己把收回來的時候是到了誰的的。
“真相”顯而易見。溫書瑜忍不住悄悄側過臉,懊惱地蹙了蹙眉。
……他不會覺得是故意的吧?
幾人走過鋪著地毯的走廊,從電梯下到一樓。
溫書瑜挽著溫治爾的手臂走在后面,前面是和父親一起并肩談論生意細節的梁宴辛。
不得不承認,對方是見過的、穿西裝最好看也最特別的男人。過去一西裝革履也遮擋不住他那種散漫的氣,而現在……
顯然更,那些難測的變化都被收束掩藏在筆考究的之下。
忽然,他拿著手機走到一旁,看樣子是接電話去了。
“治爾。”溫躍喊道,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溫治爾抬腳上前,溫書瑜順勢松開挽著他的手。
大概只過了一兩分鐘,在一旁接電話的男人就放下了手,朝這邊不疾不徐地走過來。
沒來得及仔細考慮,行就快過思緒一步,在他腳步放緩時上前幾步。
“……梁叔叔。”
梁宴辛腳步一頓,停在原地,側掀起眼。
側的人仰著臉,眨了眨眼微微一笑。
“剛才吃飯的時候好像不小心踢到你了,”低頭往他腳看了看,再抬起頭時歉意且客氣地微微一笑,“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支付的清洗費或者直接賠償。”
“不小心?”他挑眉,慢慢重復這三個字。
溫書瑜背在后的手了,笑容不變,“難道你覺得我會故意做這種沒禮貌的事嗎,梁叔叔?”
梁叔叔。
梁宴辛扯了扯角,回想起剛才。那種輕盈又曖昧的若有似無地過他的,轉瞬即逝。
他垂眸,目無聲掠過的臉和眼睛。
因為靠得很近,所以上彌散著的那花果甜香就這麼慢慢溢了過來,呼應著穿戴在上的彩。
俏甜,同時也明艷。
男人深邃的眉眼和漠然盯著的棕眼珠迫十足,溫書瑜被他以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盯著,后背莫名了。
他這麼看著自己干什麼……
“不用了。”梁宴辛收回目淡淡道。
溫書瑜看著他轉往外走,經過溫躍與溫治爾時停下說了幾句話,接著率先離開了大廳。
過玻璃門,能看見黑轎車在門口停下,侍者恭敬上前為他開車門。男人面無表地坐進后座,然后車很快駛離。
溫書瑜脊背與肩線松懈下來,耳邊這才后知后覺地聽見了腔里略急促的心跳。
還有點回不過神。
幾年后的重逢發生得這麼毫無防備又自然而然,結束得也這麼輕飄飄的。
總覺得梁宴辛變了很多,雖然五年過去,他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變得愈發沉穩且喜怒不形于很正常,但這種改變似乎又不僅僅是和閱歷有關。
以前他雖然漫不經心,但眼底也不時浮現氣的戲謔,有調笑的興致。
而現在?
好像更加冷漠,且對一切事都不關心在意,只有討論起生意時多說幾句,十足冷商人的模樣。
不過……
溫書瑜收回目。五年了,對他而言就是個陌生人,大名鼎鼎的梁家太子爺面對陌生人不一直就是這副模樣嗎?
“眠眠?”溫治爾喊道,“走吧,回家。”
驀地回神,下意識揚起笑臉應聲:“好。”
到家后溫書瑜上樓回到臥室,關上門后按照習慣卸妝、洗澡換服。一個多小時后走出浴室,看了幾眼手機,最后沒忍住拿了起來。
溫書瑜打給了宋葭檸。
“眠眠?怎麼啦?”
“你在忙嗎?”聽見電話那頭有點喧鬧。
“沒有,社團活剛剛結束,我現在正準備回公寓呢。”宋葭檸笑道,“怎麼啦,是想我了,還是有事要說?”
“大概……兩個都有?”
宋葭檸笑出聲,“行了,我還不了解你嗎?快點坦白。”
“好吧好吧,瞞不過你。”溫書瑜在梳妝臺前坐下,抬手撥弄瓶瓶罐罐。停頓片刻,輕咳了一聲,“我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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