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某道目注視著、令如芒在背的覺也消失了。
……
雨不斷擊打著車窗和擋風玻璃,雨刷左右擺,水珠被迫堆積在一起,匯集細細的一線從邊緣流下。
車很安靜。
雨幕中,紅信號燈閃爍變為綠。梁宴辛瞥一眼,踩下油門時淡淡開口道:“怎麼把司機打發走了?”
“我們就三個人,不想分兩輛車,所以我就直接讓司機回去了。”余音容說,“本來想麻煩他們到時候送送我,結果治爾應酬時喝了不酒,你趙姨不放心,就讓司機接人去了。還好,今天有阿湛在。”
梁宴辛神不變,“我記得賀家沒什麼人在莛城。”
“是啊,不過現在有把生意拓展過來的打算了。畢竟莛城經濟這方面一直強勢,他們有這個想法很正常。”
“剛才那家店是賀湛的?”
“是他的。這回也是因為這個才提前過來。”
他忽地輕笑,“才剛來,就幫別人把終大事都打算好了。”
“我這不是喜歡書瑜,所以不想便宜了別人嘛。”
不想便宜別人?
他語調漫不經心,“親兒子也算別人。”
“你?你年紀跟書瑜也不合適呀,阿湛也就比大個三四歲,而且那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各方面都很不錯。”
余音容沒深想,隨口答了之后才又多琢磨了片刻——他說話時還是那副不上心的樣子,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出于真心才這麼說的。
的兒子,當然了解。
但為了顯得自己沒有顧此失彼,還是接話問道:“怎麼,你總不會真的對書瑜有什麼心思吧。”
梁宴辛瞇了瞇眼,不咸不淡地扔出兩個字。
“沒有。”
“真的?”果然。余音容正低頭在包里找著東西,聞言無奈地笑了笑,不過出于習慣依舊隨口多問了一句。
駕駛座上的人沒再說什麼,這下確信他的確就是隨口一說,畢竟從前這類問題他通常懶得回答。
梁宴辛忽然扯了扯角。
真的?
在五年前,或者在剛才之前,是真的。
他單手支在車窗一側撐著額角,漠然盯著路口紅燈的倒計時。
那天在飛機上,他承認自己有一時沖作祟,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如果不是了那點心思,他本不會被這種沖左右。
只是這種心思有多,他并不確定。
“對了,宴辛。”余音容沉片刻,忽然道,“你幫我個忙?”
梁宴辛略一回神,挑眉,“什麼忙。”
“我想了想,覺得今天這事的確是我腦子一熱,有點沖行事了。第一次見面就沒忍住牽了紅線,就算是因為我喜歡這個小姑娘也有點唐突。”余音容神無奈,“所以我想了個辦法表示一下心意和歉意,不過要你幫忙才行。”
……
車在溫家別墅的大門前停下。
雨已經停了,地面雖然漉漉的,但卻不用再撐傘。賀湛從駕駛座上下來,替坐在后座的母兩人拉開車門。
“今天麻煩你了。”趙棠如笑道。
“阿姨不用客氣,只是舉手之勞。”
“那就不耽誤你了,快回去吧,”趙棠如禮節地叮囑,“路上注意安全。”
不論是出于禮節還是別的什麼,邀請賀湛“進去坐坐”、“喝杯水再走”都并不合適,也不希給這個晚輩這種信號,所以并沒有挽留。
“好。”賀湛當然明白這一點,于是只點了點頭,接著看向溫書瑜,目溫和,“溫小姐,下次有機會再見。”
溫書瑜不置可否,笑了笑,“今天多謝你,路上小心。”
聞言,賀湛禮貌地微微頷首,轉上了車。
車很快發并駛離。
“媽!你也太著急了吧,我才二十一呢!”溫書瑜憋了半個下午,現在終于能說出來了,“你著急哥哥們也就算了,怎麼現在連我也不放過了。”
趙棠如張了張,最后在兒控訴的目中無奈坦白道:“我和你余阿姨今天偶然談起才臨時有了這個念頭,只是抱著讓你們朋友的念頭,沒有催你的意思。”
“這還不催我?”溫書瑜輕哼,“又是去別人店里又是讓他送回家的,你們這也做的太明顯了吧,萬一別人誤會了怎麼辦?”
“讓他送這件事真的是意外,誰能想到你二哥突然喝了那麼多酒,不讓人省心。”
“以后不要這樣了,”溫書瑜嘆了口氣,“雖然我知道你和余阿姨是好意。”
“好,這回是我考慮不周,下次有什麼一定提前和你商量。”趙棠如點了點頭,正道。至于心底真正的擔憂,沒有說。
這種事再擔心說出來也沒什麼意義,也不想讓兒覺得自己太神經質了。
兩人走上臺階,沿著花園的長徑往里走。
趙棠如想了想,說:“不過,媽媽還是想問問你,像賀湛那樣的你真的不喜歡?”
“人雖然很好,但我真的沒有那種想法。”
“那你有沒有理想型?和媽媽分一下。”
理想型?
溫書瑜不假思索,幾乎是口道:“穩重紳士,脾氣好,會尊重人,而且不能比我大太多了。”
趙棠如失笑,“你這麼一說,聽著又像是在形容賀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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