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氣橫秋。”曲蕓周笑笑。

“你好意思說我？你有時候可比我更像老媽子。”

“不行，你這麼一說，我真覺得跟要嫁兒似的。”

兩個人笑鬧幾句，推搡著去收拾行李去了，默契又無奈地不再談論樓下的人，也沒著急揣測人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

零星從公寓門口路過的住戶行人，都不約而同地出善意的微笑。

溫書瑜一開始沒察覺，等后來思緒稍微冷靜平復之后就立刻察覺到了這種窘境。

進進出出的人都看到自己和梁宴辛站在這里接吻了……

推了推他，低頭把臉埋在他口，“誰讓你在這里就親的。”

“你這麼不管不顧地跑過來，竟然還期待我能忍得住？”男人蹭著耳畔氣，笑，“每次撒之后就翻臉不認人。”

“才沒有。”

“孩子氣。”他低笑一聲。

懷里的人輕哼一聲，手抱著他的腰，臉胡在他整齊的襯上蹭了蹭。

就像是要故意回應他那句“孩子氣”。

梁宴辛心得一塌糊涂，忍了又忍，才克制著啞聲道：“我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把你帶走。”

帶回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

溫書瑜一顆心被裹著糖的檸檬塞滿。

剛聽到他這麼說時會因為他的在乎而覺得甜，可是等表面的糖化掉，酸的滋味就開始一點點蔓延。

憋了好久的擔憂最后變了三個字，“……對不起。”

梁宴辛一怔，驀地笑著去了的耳朵，“說什麼呢。”

“覺這樣對你有點太過分了。”

可憐兮兮的語氣讓他一顆心像被揪，所有的焦躁與不滿一瞬間煙消云散，就像將士忽然在戰場上丟盔棄甲，不戰而敗。

“沒人著我，”他無可奈何地輕嘆一聲，著耳畔自嘲道，“我自己甘之如飴。”

這一刻他就像在沙漠中徒步已久的人，若逢甘霖只會慶幸，絕不會只埋怨得到的太。

“可是……”溫書瑜忐忑地揪他的襯，到底把擔憂問出了口，“以后你還會像現在這麼想嗎？”

“想說什麼？”梁宴辛語氣難辨緒。

張了張，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該怎麼說呢？難道要問他會不會因為一直這樣下去而到厭倦，或者不愿意再配合的要求……

“眠眠。”他忽然，嗓音平靜到發沉，讓直覺他是要說什麼嚴肅的話。

下一秒，他淡淡道：“我的忍耐的確是有限度的。”

一顆心剛剛懸起來，男人的手忽然握住的肩，讓直起抬頭著他。

梁宴辛神平靜而專注，目沉沉，“但忍耐的盡頭絕不可能是放手，也不可能是結束。”

溫書瑜一怔，大腦短暫停擺，只知道看著他淺棕的眼瞳出神。

接著，臉頰微微泛起熱度，垂在側的手不自覺地蜷起來攥了攥。

“為什麼會這麼想，”他驀地盯著笑了笑，眉心卻微蹙著，“嗯？”

抿著沒說話，眼睫眨了眨之后默默垂了下來。

“因為我的表現，因為我沒有明確說過，所以你以為我會因為這個而厭煩甚至放棄。”

溫書瑜依舊一言不發，沒有承認的同時也沒有反駁。

“眠眠。”

小聲地“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梁宴辛平靜道：“這些‘無私’的話，我只說一次。”

不以男朋友的份，單純只為了讓傻乎乎的小姑娘清醒一點。

他是比大了十歲，但自問也沒惡劣到要用憑借這十年的閱歷控、讓徹底迷失自己。

溫書瑜愣了愣，下意識抬眼去看他。

“我不高興只是因為想要作為男朋友的權利，但特殊況下選擇瞞也是你的考量和權利。”男人緩緩道，“我不知道我忍耐的極限在哪里，但極限之后——”

他驀地一停，似笑非笑的神在臉上浮現。

“如果你以為我會厭倦、停止，那就錯了。”

“眠眠，”梁宴辛低下頭，半垂著眼重重地吻了吻，末了著的低聲道，“你太不了解我了。”

“你擔心的，本不會發生。”他抬眸，“我看準的，只會牢牢握住，絕不會松手。”

溫書瑜呼吸一滯，接著高懸的一顆心落地，心跳驀地急促起來。

他此時此刻的眼神讓有點心慌意，手腳發。

有點，可更多的是一種比更多、開始更洶涌的信賴、安定與強烈的依賴沖。

還有想說點什麼的沖。

這種緒催使著一下子撲進他懷里，手還要抬高搭在他肩上摟住他脖頸。

梁宴辛一怔，接著無奈地低笑一聲，抱了像樹袋熊一樣掛在自己上的小姑娘，繼續保持著微微俯的作方便抱著自己。

溫書瑜努力踮著腳，把臉埋在他頸窩，臉頰和耳朵被他頸間的熱度一點點染出淺淺紅暈，腦子也被他的笑弄得暈乎乎不清醒。

好想說點什麼。似乎真的很把想法說出口，有些話也從來沒有說過。

想到這一點，立刻張得手腳發，差點連腳都要踮不住了。

聞著他上好聞的氣味，終于腦子一熱，甕聲甕氣地含糊憋出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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