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鬧別扭故意“冷戰”。

溫書瑜在書房沙發上坐下，手揪垂在膝蓋上的擺，忐忑得像個即將審的犯人。

半晌，書房里忽然響起一聲幽幽的嘆息，滿滿都是苦笑與無可奈何的意味。

“這是準備一直不理我了。”

一怔，各種復雜的滋味齊刷刷涌進腦海，最后只是悶悶地低聲回答他：“你不是也沒說話。”

“我怕我還沒控制住語氣時開口，你也會覺得我在朝你發脾氣。”溫朗逸自嘲地笑笑。

一個“也”字明晃晃告訴，剛才梁宴辛那番話是讓他格外介意的——上說著用不著別人教，實際心里介意得不行。

但不論如何，語氣和措辭都比起剛才溫和了不，顯然這一路沒調節激的緒。

溫書瑜僵直的脊背一點點放松，“哥……”

“你知道嗎，眠眠，今天我本來是想來給你一個驚喜的。”溫朗逸打斷，略一停頓后緩緩道，聲音里出的緒格外復雜，“但是你卻先給了我一個‘驚喜’。”

他說不清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到底是什麼心。

一個是自己寵如珍寶的妹妹，一個是自己好些年的兄弟——兩個他從沒有將其聯想到一起的人。

略一回想，才發現是他立刻能想到的集就有好幾次。在峴安路那次吃飯，秦家的游晚宴，還有后來的畫展。

一次次他從沒有聯想到這上面來，可是兩個人竟然早早有了集。

溫書瑜心虛又愧疚地攥十指，說不出話來。

“整整三個月，你就一直這麼瞞著我們？是誰的主意？”

“是我堅持要瞞的。我怕太突然，你們會接不了……”

“你也知道我們會接不了。”

說著，溫朗逸按了按太，靜默片刻，他嘆著氣放下手，抬眸慢慢走過去。

“眠眠，”他在面前蹲下來，“你認真回答我，你真的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嗎，真的確定自己喜歡他嗎？又或者說，當初是清醒的，不是被他迷了？”

“哥，你為什麼總是認為我會被迷被引？”溫書瑜不解且不平，“我很確定自己想要什麼，也確定自己喜歡他。”

溫朗逸笑容微斂，語氣平靜而嚴肅，“因為我不想你把這件事看得這麼簡單。”

“你了解他這個人多？行事風格能從生意場上的手段窺見一二，看一個人絕不能只看表象。即便我和他幾年朋友，也只能說他適合做生意伙伴、適合做朋友，但不能肯定適合做人，尤其是對于你來說。”

“你什麼格我再清楚不過，簡單來說，你們不是一路人，更何況他還比你年長整整十歲。”

“為什麼不是一路人？年長十歲又是什麼問題嗎？”溫書瑜盡量控制著語氣，“我和他待在一起很開心，我喜歡他，這還不夠嗎？”

短短一小時聽了這麼多個表明心意的“喜歡”，溫朗逸心里莫名又酸又，有種寶貝被別人覬覦并走的失落與不忿。

他頓了頓，問：“是他先對你表明心意的？”

“是，但是是我先喜歡他的。”

“他對你心思也是六月份的事，只要有心，想引導你這種天真的小姑娘心并不難。”溫朗逸越說越控制不住語氣。

“哥！你怎麼總把他想得這麼壞！”溫書瑜氣急。

“我是怕你把別的男人想得太好。”

腦子一熱，口道：“可真的是我先喜歡他的，他從前甚至本不喜歡我！他要是真那麼壞，會等到現在嗎？”

溫朗逸神一滯，接著若有所思地盯著，目漸漸犀利起來，像是在審視。

從前？

這明顯不止是“六月”發生的事。

“眠眠，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第64章 挑釁

“眠眠, 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溫朗逸蹙眉, “什麼‘從前本不喜歡你’？”

溫書瑜心里“咯噔”一聲。

完了完了，說了。竟然被對方誤解的話激得太想維護和辯解，結果一沖說出了最不能說的事實。

“我……”

“不是六月份你回國的時候才開始的，是嗎？”

心虛的辯解被打斷，溫書瑜訥訥地開合幾下，最后閉上不吭聲了。

雖然溫朗逸是在問, 可是不論是表還是語氣, 顯然是陳述的分比疑問更多，幾乎已經認定了剛才的話里有問題。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

不知道該怎麼補救，但溫朗逸也顯然沒打算給再遮遮掩掩的機會。

“眠眠，告訴我實話, 不要騙我。”

溫書瑜眼睫了，抬眸遲疑地看向蹲在自己面前的人，對方平靜凝視著的目非但沒讓冷靜放松, 反而愈發忐忑張。

“你怕什麼, ”溫朗逸和對視片刻，無奈地笑著道, “剛才在校門口的時候嚇到你了？但那是對別人，不是對你。”

“那……”溫書瑜掙扎半晌，“那我說了, 你冷靜點別生氣。”

反正也瞞不住了，說了還能改變他對這件事的懷疑與誤解，唯一讓不安的是要坦白自己五年前的心事。

雖然現在已經不像十六歲時為此擔驚怕、小心翼翼, 但親口坦白也需要一點勇氣。

知道自己偶爾會有點任，但是在十六歲時喜歡一個比自己大了那麼多的男人，大概是做過的最“叛逆”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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