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前夕,章太醫親自把解藥送到衛國公府上。
“服用解藥期間一切事宜我已告知世子,公主放心即可。”
宋瑾辰還未下值,戚灼將那香料遞給章太醫,章太醫仔細嗅嗅,卻並未發現什麽不妥。
“這香料聞著應該和普通的驅蟲香料無異,但微臣也不能確保此事,若是公主懷疑這香料有問題,容臣拿回去仔細研究。”
戚灼點點頭,又提醒道:“此事先不要對世子走了風聲。”
章太醫為太醫,自然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再三保證後起離開。
室燃著安神香,戚灼瞥見香爐吩咐道:“看好室和庫房,別讓有心之人做了手腳,至於方嬤嬤……去查查這些年和產生過牽扯的人。”
一個人投靠新主,除了錢財權利還有什麽?可這些宋瑾辰都能做到,隻要方嬤嬤想,宋瑾辰從來不會吝嗇……到底為了什麽。
戚灼不再去想,估著日子又說起其他:“二十三是世子親母的忌日,這幾天好好準備一番,再吩咐眾人那天不許穿紅著綠。”
“是,奴婢明白。”
·
臨近黃昏,宋瑾辰卻是突然兩手空空的回來。
“今兒怎麽下值這麽早?”
待宋瑾辰走近,戚灼見他手裏沒有拿著東西,當即裝作惱怒樣:“怎麽,世子爺帶了幾個月的東西就不想帶了?”
宋瑾辰卻是開懷一笑,攛掇著戚灼:“明日元宵咱們要進宮赴宴,晚上可就逛不了,今天晚上雖然沒有明兒熱鬧,但也別有一番滋味,不知公主可否給在下一個臉麵邀公主前行?”
戚灼還從未在夜晚逛過京城,當即回道:“等我換件裳。”
“我給你挑——”
宋瑾辰對於裝扮戚灼一事孜孜不倦,連忙攔下了這個差事。
隻見他挑了一件柳青梨花白的長,又拿起一件大紅金纏枝紋的大鬥篷,戚灼見這鮮豔的紅婉拒:“紅這麽顯眼,咱們若是讓人遇見怎麽辦?”
宋瑾辰卻是不讚同道:“時下子出行,不都是打扮的越靚麗越好嗎?尤其是將近元宵,那年輕姑娘可不都是找這時機和郎幽會?若是公主往低調了打扮那才是顯眼。”
他邊說邊不容拒絕著給戚灼換上衫,茸茸的鬥篷圍在上,不看正臉絕不會讓人發現份。
青荀見二人說走就走,急忙跟在後邊拿上手爐等。
戚灼與宋瑾辰坐上一輛十分低調樸素的馬車,剛一落座卻覺得後有些硌人,索半天,找出來兩個彩豔麗的麵。
小一點的麵是狐貍,大一點的是狼,做工十分致,一看就是早有準備。
“我還以為世子今日沒有東西送我,看來竟是我錯怪世子了。”
戚灼給宋瑾辰戴好,見他隻一雙眼睛,和的目中和了麵的兇惡,隻一瞬不瞬得盯著。
戚灼又戴好狐貍麵,翻了翻馬車中的櫃子,果然找到一麵小鏡子,見自己戴著十分合好看,笑道:“這樣一來,也沒人能認出我們了。”
待行至夜市,戚灼與宋瑾辰沒讓幾人跟著,像一對普通夫妻一般淹沒在茫茫人海之中。
滿街的小販攤子,行人接踵而至,宋瑾辰護著戚灼,眼中含笑:“正月十五這條街會更熱鬧,現在還隻是繁華一角。”
戚灼卻覺得現在已經很熱鬧了,宮中宴會總是井然有序低聲歡笑,大聲喧嘩都會有嬤嬤提醒;與現在不同,整條街上歡聲笑語,喝彩聲像是要漫過天際。
兩人一路逛著,戚灼來到一賣花燈的小攤上挑選,正在興頭上卻突然想到一件事,揪著宋瑾辰的衫喃喃道:“青荀們沒跟著,咱們沒有銀子啊!”
對麵本以為來了個大客戶的攤主聞言麵一變,沒想到這一對著華麗氣度不凡的小夫妻竟是中看不中用的。
宋瑾辰本想逗逗戚灼,餘又瞥見麵不善的攤主,怕他們二人真的被轟到一邊,連忙從腰際解下一個荷包。
“放心,我早就讓溪風準備好了。”
戚灼見狀又就不再擔心,畢竟這輩子還沒有為銀錢發過愁。
攤上的一個個花燈沒有宮燈那麽致,卻勝在形式新奇,戚灼割舍不下,挑了許多一腦放在宋瑾辰懷裏。
宋瑾辰付了錢還要充作苦力,這時倒是有些後悔沒讓溪風他們跟上來。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待戚灼又將東西遞給宋瑾辰,卻見他懷裏已經沒了空隙。
二人相視一笑,宋瑾辰朗聲道:“我去把溪風來。”
“不必了,”戚灼隻是看著新鮮,並不是非買不可,“他們好不容易有了空閑,就讓他們自己好好逛逛罷。”
宋瑾辰點頭,見時候差不多了,一隻手托著所有東西另一隻手牽著戚灼來到一個餛飩攤上。
“還記得上次我給你帶的餛飩嗎?就是這家。”
宋瑾辰看著和攤主很的樣子,找了一張角落裏的桌子扶著戚灼坐下。
這攤子生意很好,周圍坐滿了人,若是要在這吃東西就要摘下麵,戚灼有些糾結,卻見攤主拿著兩副十分悉的碗筷。
戚灼盯著上麵的如意雲紋好奇道:“這怎麽和咱們家的那麽像?”
瀾庭院的東西都是從宮中帶回來的,按理說應該不會在民間遇到相同的樣式,戚灼正好奇著,就聽宋瑾辰笑道:“就是咱們家的。”
“我怕你不喜歡用外麵的湯匙碗筷,就讓溪風提前跑了一趟從家中拿了兩副過來。”
戚灼聞言輕笑,驚歎於宋瑾辰的細心,也把剛剛的思慮拋之腦後。
一大一小兩碗餛飩被端了上來,戚灼輕輕吹氣咬了一口,確實覺得剛出鍋的要比上次宋瑾辰帶回家的好吃。
兩人的麵皆放在桌子上,戚灼怕被人認出來一直帶著鬥篷上的帽子,兩人麵對麵坐著,出眾的氣質任誰看了一句都要歎一句好一個才子佳人。
宋瑾辰正端坐著,側卻突然有一陣破空聲襲來,宋瑾辰抬手阻擋正回擊,瞧見襲擊的人卻是著實驚訝了一番。
“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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