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說是麼。”
回到最初符欒問的那句“僅此而已?”,其實,他不過是想看他的人先服。
然而依舊。
“臣妾,不敢。”
聞言,符欒的神終于與剛殿時截然相反,眸中殘存的溫盡褪。
他當然了解他的王妃有多麼口不對心,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地給足臺階,但很明顯,并不珍惜他給的機會。
既然如此,他便不會繼續縱容。
符欒拂過袖袍,冷淡開口:“本王回書房還有要事,今晚會來,王妃先睡罷。”
蘇明嫵聽到男人的話,仿佛重現了驛站爭吵的那次,仔細想來,他們當時和好,是因為刻意忽略他對由始至終的不信任,以及到現下都未知的誤會。
原想的是符欒遲早會相信,可如今才明白若是不把話說清楚,那些心頭的刺,都只是被包裹了層飴糖漿,當糖落去,刺依舊存在。
這次,不想這樣了,至想要讓符欒知道,絕對沒有背叛之心。
“王爺,臣妾有話要說。”
蘇明嫵了步上前,張開細弱的手臂攔在符欒的面前,凝視著他的右眼,“王爺,臣妾,在玉清殿沒有看清。”
符欒抬眸看。
“但,但假如...王爺的左眸當真可視,也不必瞞著臣妾,因為臣妾不會告訴任何人,真的。”
蘇明嫵覺自己在訴衷腸,纖手收回來局促地著角,“我,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坦誠相待的。”
若是現在不說開,和符欒之間,就始終有個結,雖說是無意中撞見,但他那片刻的疏離和淡漠,還是讓人心里很堵。
他為何不信呢,都嫁給了他,難不還能打翻自己家的船麼。
符欒聽完,好似認真思索了一陣,他低頭摺了摺袖袍,“蘇明嫵,本王何時送過你耳鐺?”
“什麼?”
“紅玉耳鐺。”
蘇明嫵稍楞了下,早忘了義川街上為了買仆從時尋的藉口,可符欒的問話,讓瞬時想了起來,恍然道:“王爺,你,你...”
“王妃覺得本王不夠坦誠,難道,王妃就沒有可言。”
“...”
是啊,蘇明嫵差點忘了,明明也瞞著符欒許多事,關于重活回來,關于的傳家金匣,關于私下做的生意...
“王爺,那,那你查過我了?”
符欒欺靠近蘇明嫵面前,他斂眸看著他的妻子,帶了份不自覺的期待,輕聲道:“沒有,所以,你愿意告訴本王麼。”
“...”
蘇明嫵沒想到符欒會這樣說,以為,他定會在發現怪異的第一時間,馬上著手調查,然后,他就該知道想做的是藥材和河運生意。
該承認麼,說起來有點卑鄙,確實不希符欒知曉細節,甚至還想過,符欒以后另結新歡冷落,至有東西依靠傍。
這樣看,和符欒有甚麼區別呢,也更為自己打算。
符欒見久久不開口,角終于浮起慣常的笑意,“原來,王妃要的只是本王的坦誠。”
“...”
蘇明嫵沒辦法再理直氣壯,讓開路,站到門旁,“王爺,不管您信不信,臣妾雖有事未說,但沒想過害您。”
“您若想查,也是沒關系的。”
此刻,站在門外的霍刀將殿的話一句不落聽得分明,他也很想問,王爺為何寧愿問王妃,也不肯查。
王妃初到武威府,買的仆從,去的鄰縣,見的京華商人,看起來的確和太.子.黨.派毫無聯系,可是查一下不是更保險嗎。
查到無關,皆大歡喜,查到有關,就能解決徹底。
王爺那日在馬車上說的,他不會容許背叛,若是王妃行事有愧,殺了也是極為簡單的事。
可是為什麼呢,王爺卻從來沒教他查過。
答案呼之出...
霍刀來不及想,符欒已推開殿門揚袖而去,后的青袍被他甩得獵獵作響。
...
綠螢端著茶盤進殿,蘇明嫵依舊躺在床上,好似沒有起過,高臺架的燭火卻都熄滅了。
“王妃...”
“綠螢,你先出去吧。”
“是,奴婢在門口給您守著。”
“好。”
桌角青瓷茶瓶里的水從熱到溫,再到涼,蘇明嫵覺得想通了。
其實,這樣都不算爭吵吧,就如同把鈍了的刀鋒,來回在傷患拉扯,沒刺出幾滴,不太痛,但悶悶的。
和符欒認真地論,認識不過半年,都不夠相信對方。
符欒要的是至高無上的位置和全心的臣服,任何事不足以為他的絆腳石;而,思慮的是他給與的寵會轉瞬即逝,所以擁有更多的實力錢財傍。
他們互相吸引,卻又各有保留。
既然都沒有全投,那麼又憑什麼自私要求,符欒必須待毫無芥呢。
...
是夜的子時,符欒還是來了。
蘇明嫵一直在等著他,撐起半,從背后輕輕攬抱住男人,真心道:“王爺,我們忘記玉清池那件事好不好,你剛回來,我是真的,真的很想你。”
“好。”
接下來是一晌貪歡,他們之間沒有說話,片刻的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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