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不用陪著我……”施云琳一句話沒說完,就病懨懨地睡過去了。
付文丹給攪了冰帕子敷額頭,每隔一段時間換一回帕子。
沈檀溪從外面進來,說:“您守了這麼久,回去休息吧。我守著云琳。”
付文丹瞧著沈檀溪如今消瘦的樣子,搖頭道:“你自己風寒都沒好,可別過來再加重了病。回去休息吧。”
“您也不好,吃不消的,哪能這麼耗著。距離天亮也沒多久了,您回去小睡一會兒,等恢復了些力再來換我就是。”沈檀溪堅持。
付文丹遲疑了一下才點頭。
沈檀溪送走了付文丹,走到床邊坐下,看著臉燒得通紅的施云琳,喃喃問:“云琳,你是不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怪過我?”
施云琳半昏半睡著,聽不見的問題,自然也不能回答。
許久,沈檀溪輕嘆了一聲,手進冰寒的水里,忍著徹骨的寒意,擰了一塊新帕子,給施云琳換上。
天蒙蒙亮的時候,付文丹急忙起過來。沈檀溪一直守在床邊,起相迎,道:“云琳已經不燒了。”
付文丹彎下腰,將手心在施云琳的額頭試了試溫度。見果真退燒了,立刻松了口氣。
“那我回去了。”沈檀溪轉。
“檀溪,”付文丹道,“澤明一定希你好好的。”
沈檀溪一愣,緩聲道:“我會的。”
施云琳睡到半上午才醒過來,雖然退了燒卻頭痛裂。勉強吃了些東西,又栽歪到床上去補了一覺。
接下來兩日,都是如此病懨懨的,每日要花好些時間睡著。
到了第三天,才好些,只是還是畏冷。趁著午后暖和的時候,施云琳出了屋子,坐在院子里曬曬太。
家人們都在院子里,說說話,又或者什麼都不做,只要一家人坐在一起就覺得很舒心。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小院里的寧靜。
小廝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施璟親自跑過去開門。
“亓山狼派我來接湘國公主過去。”來者說。
聞言,施璟瞪大了眼睛,差點直接把門摔上。
施云琳歪著頭,視線越過施璟著門外的人,來者是個二十出頭的男子,干瘦卻練,臉上橫著一道刀疤。
“小抱恙,不宜遠行。婚期在即,理應先養好,就不過去了。”這一次,施彥同直接拒絕了。
前幾日的遭遇還令所有人心有余悸,再不敢冒險。
二東子沒想到被拒絕,瞧著所有人一臉戒備懷疑的樣子,他有點懵地撓了撓頭。
“那、那個……我……”這一著急,二東子就結了起來。
“不去不去!你休想再騙人!”施璟得了父親的話,直接將院門關上。
施云琳想了想,轉頭問施彥同:“一種手段不能使兩回吧?要是真的呢?”
“真的也不能去,咱們也不是沒理由肆意拒絕,你確實病著不能吹風。”
“哦……”施云琳應聲,可心里有些不安。
心里清楚和的家人都仰仗著這門婚事,有些不敢得罪亓山狼。
晚上臨睡前,施云琳泡了個熱水澡。前兩日病得厲害也顧不上梳洗,今兒個覺好些了,才執意沐浴。在熱水里泡了沒多久就有些頭暈。擔心一會兒上更乏沒力氣出浴桶,便撐著桶邊慢吞吞地起出去。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就連的作也綿無力。
聽見房門被推開,施云琳沒有回頭,一邊彎腰著上的水,一邊虛弱地說:“母親,我自己可以的。”
后沒有回答。
接著,施云琳便聽見腳步聲的不對勁。心中一驚,趕忙直起回過頭,驚見亓山狼站在后。
慌了神,心口怦怦跳著,差點出聲來,匆忙將手中的浴巾堪堪擋在前。
亓山狼的視線被打斷,回過神來,他看了一眼施云琳暈紅的臉頰。然后他收回視線,將香囊放在邊的桌上。
他去了翡州一趟,今天才回來。他讓二東子才接人,聽說病得走不了路。
亓山狼視線下移,向施云琳半遮的——還能走路。他轉走。
“謝謝……”施云琳嗡聲道謝。謝他送回的香囊,更謝他那日軍營里的相救。
亓山狼轉過來。
施云琳咬住,心里頓時后悔自己的多。想要道謝以后有的是機會,何必此時。瞧著亓山狼盯著的目,施云琳只盼著他快點走!
可亓山狼朝走過來。
施云琳的心跳越來越快,當亓山狼距離只有三五步時,施云琳再也堅持不住,在亓山狼的近下,忍著向后。
直到的后背在墻壁上,冰涼的覺讓打了個寒。退無可退,亓山狼已經立在面前半步距離。
他量高大,施云琳不得不仰著臉向他。想起今日來接的人,聲問:“你是要接我走嗎?”
亓山狼垂眼看著面前的一小團,沒說話。他手,手掌將施云琳抓浴巾的手整個握在掌中,然后將前的浴巾拿走。
第8章 008
亓山狼低著頭,目一寸寸細細打量著,仿佛在欣賞著一塊無暇的珍寶玉。
施云琳想要手去遮,卻又因不敢得罪,而僵著手。僵著的手腕便被亓山狼握住。他掌心的燙和施云琳腕上的涼形了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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