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十二有些驚訝，繼而想到了來之前聽到的傳聞，說鎮北國公霍畢曾為救公主而傷，對公主殿下頗有些相思之意，甚至，為了保護公主而隨其來到人生地不的南境。

三個護衛都知道主上此行的目的，見剛才兩人道別的形，也不難猜出主上并未得償所愿。

高十二想到此節，只是在心中嘆了口氣。主上會特地來此告知，何嘗不是心有所，知道公主怕是并不愿遠嫁南詔。

高十五見蕭璃離開后，令羽臉上再掩不住黯然之，不由得開口建議：“主上，您又何須一定要得周國公主的應允?只要周國皇帝點頭，公主還能不嫁嗎?”

令羽和高十二本在各自傷懷，聞言，同時緩緩轉頭，看向高十五，目幽幽。

“屬下……屬下說得不對嗎?”高十五被看得心慌，說：“主上先把人娶回來，這天長日久，公主總會知道主上待有多好。便是之前不愿，之后也會愿了。”

“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令羽語氣莫名，問：“高九?”

剛送完蕭璃才回來的高九：?

“不是九哥!”高十五了，說：“書上說的!”

高十二捂臉。

“高九，啟程回南詔。”令羽吩咐道。

“是。”高九領命，正要去備馬，又聽令羽說：“回去把十五的話本閑書都給我搜出來。”

高十五：“啊?”

“全部燒掉。”令羽接著說：“再把禮記抄十遍。”

*

另一邊，蕭璃板著臉大步走著，越走越快，霍畢也要加快步伐才能跟得上。

“嘖嘖嘖。”霍畢一邊看著蕭璃的臉，一邊咂。

蕭璃回頭瞪了一眼霍畢。

霍畢被瞪了也不惱，而是學著蕭璃的聲音，掐細了嗓子，說：“我對你從無半點兒男之!”這句說完，又恢復了本來的音調，說：“我說，公主殿下，你也是太絕了些吧。”

蕭璃猛地停住腳步，回頭怒視著霍畢，卻在看見霍畢表時愣了下，奇怪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了?”霍畢也愣了，自己的臉，同樣奇怪自己為何會笑。不過霍畢很快忽略了這些細節，也不管蕭璃臉上的不愉，繼續說：“說不得都是最后一次見面了，不說給人留些念想也就罷了，竟然說話都那麼絕。”

蕭璃被霍畢這話氣得火冒三丈，把霍畢拽到了街邊角落，怒聲問：“念想?我一沒打算利用他的心意謀利，二不打算以他做退路，為何要留什麼念想?”

這只是個反問，蕭璃也沒打算霍畢回答什麼，說完，轉繼續走。霍畢愣了愣，連忙跟上，有些不知道蕭璃為何這般生氣，只訥訥道：“你不是……”心悅于令羽嗎?

這話說到一半兒有點兒說不下去，于是霍畢轉而說道：“不管是為了什麼，你也是真真切切了傷，結結實實挨了二十金锏的打，你這些不跟令羽提，反倒只說你的謀劃算計，這是何道理?”逞強也不是這樣逞的。

蕭璃又一次站住，深吸一口氣，然后認認真真地看著霍畢，加重了語氣，說：“我不想欠別人債，也不需別人欠我債。”說完，蕭璃問：“明白了嗎?”

蕭璃此刻的目有些咄咄人，霍畢只好乖乖點頭，蕭璃這才放過他，兩人繼續往小院兒走去。

蕭璃一路不言不語，霍畢本來是沉默地跟著，但心里又總覺得有些，就像樹下的貓兒總想去撥一下樹上落的鳥兒一樣。

“說起來，你就真的那麼信任令羽不會違背你的意愿，送求娶國書來大周?”霍畢想起當時蕭璃語氣中對令羽全然的信任，不由得問。

“信任自然是信任的。”蕭璃回答地毫不猶豫，然后又說：“但倘若他真的不顧朋友之義，雖然麻煩了些，我也有辦法應對。”

瞧瞧瞧瞧，這才是他認識的蕭璃。

霍畢清了清嚨，又說：“你當真不考慮去做個南詔王后嗎?我瞧著那個令羽，好似對你深種，不過也不奇怪，誰公主殿下你份高貴，天姿國，君子六藝無所不能，琴棋書畫樣樣通呢?慕殿下，實在是件易事。”

蕭璃這段話當時給他的沖擊著實太大，所以他一直牢牢記著。今日正是個好時機，他可以將這段話統統扔回蕭璃臉上。對于他能一字不差地把這段話復述出來這件事，霍畢心里還有些得意，越想越覺得好笑，竟自顧自地笑出了聲音。

“霍!畢!”蕭璃一臉怒火，顯然一點兒都不覺得霍畢這話好笑。

蕭璃轉，手拽住霍畢的領，一用力將霍畢拉近自己。

兩張臉猛地靠近，霍畢下意識地摒住了呼吸，一瞬間思考不能，下一刻，他聽見蕭璃冷冷對他說：“霍將軍，剛才你所說的話，煩請你牢記在心，同樣記住，你我合作，乃形勢所迫，各取所需，我每日煩心事已然夠多，不需你再給我添一樁。”

說完，蕭璃松手，霍畢直起子。

霍畢回過神，不知道自己是對剛才被蕭璃那麼輕而易舉地拉低了子到不滿，還是對蕭璃的冷言冷語到生氣，于是也學著蕭璃的模樣，嗤笑冷聲說道：“殿下放心，令羽慘況近在眼前，我霍畢好歹也是個經百戰的將軍，不至于重蹈覆轍，睜眼瞎一般踩進紅陷阱里。況且……”說到這里，霍畢學著秦義將軍日常嫌棄別人的模樣，說：“說是紅，實則荊棘，這陷阱賣相著實沒殿下想的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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