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笙同慕北有種被人抓個正著的錯覺。
兩人都僵在那里,看著滿滿那張天真無瑕的臉,不知所措。
滿滿則不知為何鼓著掌,開心笑得跟銅鈴似的。
“咦~”
滿滿頂著過肩的一頭發,左歪歪頭,右歪歪頭,新奇無比地打量著慕北。
“糖人叔叔?”
滿滿爬到慕北前,隔在他與虞笙笙中間,用手指著他的臉,又仔細瞧了半晌。
“糖人叔叔就是滿滿的父親嗎?”滿滿嘟著小,口齒不清地問道。
虞笙笙著兒的頭,剛醒后的聲音還有發啞。
道“滿滿快父親呀。”
“哇~~”
滿滿捂著小,一雙眸瞪得極大,驚訝得不得了。
怔愣了片刻,虞笙笙和慕北都沒來得及抓住滿滿,就噌地像個兔子似地,蹦到地上,著腳跑到屋外。
滿滿站在門口大聲喊道“外公,外公~~”
“滿滿乖乖睡覺,醒來真的就見到父親了。”
虞笙笙聞聲,扶額無語。
慕北更是直接翻下床,慌里慌張地整理衫。
此時,虞日重正在院練五禽拳。
聽到虞滿滿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后,回頭瞧去。
卻見到自己的小外孫,正著小腳丫,著單薄地站在這寒冷的清晨里,當即倒吸一口冷氣。
“哎呦喂,我家的小心肝,怎麼鞋都不穿就跑出來了。”
“外公,外公,滿滿有父親了。”
滿滿高興得在門口手舞足蹈,蹦蹦跶跶。
虞日重幾個大步沖過來,抱起滿滿,“滿滿當然有父親,他還在邊塞打仗呢嘛。”
“沒有,父親就在屋里,他來看滿滿了。
”
在屋里?
虞日重眸一怔,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抱著滿滿進屋,只見虞笙笙與慕北兩人局促地站在床邊。
“拜見岳父大人。”慕北當即甩袍下跪。
虞日重冷冷地瞥了一眼,將虞笙笙到邊,把滿滿塞到了懷里。
“給滿滿穿好鞋,莫要凍到。”
“哦。”
虞笙笙諾諾地答了一聲,站在遠不。
“愣在這兒干嘛,出去。”虞日重呵斥道。
虞笙笙不放心地看了看慕北,“父親”
虞日重板著臉,嚴肅打斷道”為父的話都不聽了嗎?”
無奈之下,虞笙笙只好拿起滿滿的,離開了房間。
房門閉,不多時屋便傳來了鞭打和責罵的聲音。
“好你個混小子,高堂都沒拜,就敢拱我家大白菜?”
“之前你誤會老夫,對我老夫和笙笙百般折辱,我念在你不知者無罪的份上,也就忍了。萬萬沒想到啊,你竟讓我家笙笙這麼大委屈?”
”哦,這一找到我家笙笙了,連老夫這關都沒過,你就敢往我家笙笙屋里鉆,可把慕侯爺能耐壞了”
一大早上,家里就不得安寧。
剛剛還在后院練功練劍的夏澤也跑到前院來,站在虞笙笙旁,扯脖子往屋里看。
“笙姐姐,虞伯父這是在跟誰生氣呢?”
滿滿人小鬼大,一雙眼睛晶
晶亮,替虞笙笙回道“外公在跟父親生氣,因為父親早上來看我和娘親。”
“慕侯爺來了?”夏澤的下差點驚掉,“這也太快了吧,空手來的?”
滿滿尋思了下,點了點頭,“可不是,父親都沒給滿滿買糖葫蘆。”
虞笙笙“”
滿滿掙扎,非要讓虞笙笙將放到地上。
雙腳剛著地,滿滿就跑進了屋子里,墩墩又乎乎的擋在了慕北的前。
仰著小腦袋,看著虞日重手里的撣子,替跪在后的慕北求道“外公,父親好不容易來看滿滿,你不要打他。打病了,他怎麼給滿滿買糖人,買冰糖葫蘆啊。”
虞日重的責斥在滿滿的求下終止。
早餐的飯桌上多了一雙筷子,可也多了往日沒有的拘謹。
虞笙笙與慕北就像犯了大錯,兩人眼觀鼻,鼻觀心,誰都不敢在虞日重面前大氣。
“以后什麼打算?”
虞日重呲溜喝了一大口粥,沒好氣地問道“該不是每晚還要鉆我兒和外孫的房吧。”
也不知為何,昔日鐵骨錚錚、戾氣人的俊將軍,此時卻矮了半截似的。
他畢恭畢敬地放下碗筷,端正地同虞日重言道“晚輩今日回府便去派人準備,三書六禮、十里紅妝,明正大地迎娶笙笙回府。”
虞日重嗤笑了一聲,啪地一下,用力把碗筷放在了桌上。
“想得,你說娶就娶?把我老虞家的子當什麼了?”
虞日重抬指,隔空點道著慕北。
“老夫告訴你,如今真相大白,我虞家不欠你們慕家的,想娶我家笙笙,沒
那麼容易。”
慕北再次袍跪地,“那慕北每日來求岳父大人,直到岳父大人同意為止。”
滿滿聽了,開心得直鼓掌。
“哦,好哦,父親每日都會來看滿滿了。”
虞笙笙還要忙胭脂鋪開張的事,再加上戲樓前日的賬本還沒看完,匆匆吃過早飯,便要出門。
慕北起正要跟上,虞日重又揚聲將他住。
“慕北,你留下。”
虞笙笙同地看著慕北,本想拉著他的手安一下,卻被虞日重一聲干咳給制止了。
“拉拉扯扯,何統,快去忙你的生意去”
不愧是上過戰場,殺過敵的將軍,雖然姿態卑微了些,可面上卻是一副云淡風輕、泰然自若的模樣。
慕北勾,目溫地淺笑道“先去忙,正好我在這里陪滿滿,晚些我去胭脂鋪接你。”
“嗯。”
虞日重又同虞笙笙叮囑了一句“日落時必須回家。”
如今已再無必要遮掩,虞笙笙著子裝扮,披了件藕的斗篷,直接去了胭脂店。
路上馬車搖搖晃晃,卻突然在一個街巷的轉彎,停了下來。
虞笙笙掀起車帷,同夏澤問道“怎麼了,為何停了下來?”
“笙姐姐,前面有家府宅,外面圍了好多的百姓,不知發生了何事。”
“那我們換條路走。”
“好。”
前面的人堆里傳來凄慘的哭喊和求饒聲,虞笙笙聞聲,突然住了夏澤。
“等下。”
掀起車帷,朝前方不遠的人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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