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續續又有人來,江晗和林喬一前一后隔了十分鐘座。
江晗坐在了時衾旁邊,林喬挑了個卡座里離他最遠的位置。
圓形卡座,兩個人面對面,隔了最長的直徑。
林喬的臉很差,涂了很重的口紅,但也掩蓋不了氣里的疲憊。
反觀江晗,像是平時一樣,看不出有任何的差別。
他絕口不提昨天在公司里發生的事,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和時衾維持著表面的和平。
依然周到,為端茶倒水,酒吧溫度稍低,他將外套披在時衾肩上。
時衾在上面聞到了一極淡極淡的香水味。
“林喬,你臉怎麼那麼差,是人不舒服嗎?”蘇圓圓問。
林喬搖頭,把視線垂下,讓自己不去看對面男人對旁邊人做出來的溫。
解釋:“沒事,就是姨媽來了。”
“那你還是別點酒了。”蘇圓圓關心道,“以前就看你每次都疼得死去活來,現在這病還沒好啊。”
林喬艱難扯了扯角,輕輕“嗯”了一聲。
是真的疼啊,連著心臟都是疼的。
人都到齊,喝了一圈的酒,都是以前很好的朋友,重新熱絡得很快。
有人提議玩真心話。
大家年紀到了,不像以前小時候沒臉沒皮,搞不大冒險,倒是心里多裝了事,真心話比大冒險刺激。
真心話的規則是啤酒瓶頭尾指到的兩個人,一起回答問題。
兩不咸不淡的提問后,蘇圓圓不滿:“你們這些問題,問得真沒意思,誰要知道他小學老師什麼名字,不能問點勁的?”
“行行行,下一下一。”友人笑道。
好巧不巧,下一轉到的就是蘇圓圓,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時衾坐對面,不幸被牽連下場。
“那我問問題了啊。”
友人輕咳一聲,拖腔帶調問:“初吻是在幾歲?”
蘇圓圓自己倒是無所謂,看一眼時衾和江晗,反駁友人。
“你有沒有眼力見,人男朋友還在呢。”
友人擺手:“江晗自己初吻早沒了,現在是浪子回頭,哪還好意思介意時衾,大膽說。”
江晗剛上大學那會兒,朋友換得確實勤,這也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沒啥好避諱。
被點到名的江晗,放下手里玻璃杯,胳膊肘搭上時衾肩膀,笑笑:“沒事,說吧。”
好一副大方的男朋友模樣。
“……”時衾抿了抿,回想起過去,輕聲開口,“二十歲。”
“二十歲?那可真是夠晚的。”友人慨,“圓圓你呢。”
蘇圓圓聳聳肩:“兒園。”
的話一出,很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起哄笑聲不斷,追問怎麼回事。
昏暗的卡座里,江晗的臉卻變得沉,思及孩說的二十歲,很快聯想出是和誰。
啤酒瓶又轉了兩次,在江晗和林喬面前停下。
幾游戲過后,朋友之間問題問得越來越私,玩得很開。
“最近一次做是什麼時候?”
這個問題不算是問得最刁鉆的,對有些人來說是個簡單問題,對有些人便很難了。
“今天早上。”林喬語氣很是平淡,臉上沒什麼表。
友人瞬間起哄:“哎呦,可以啊——”
江晗卻是臉難看,許久不肯回答。
時衾心知肚明,實在不想江晗,趁人不注意,倒了自己面前的杯子。
蘇打水第二次打了的擺。
時衾站起來,讓江晗陪去衛生間。
江晗臉上神明顯輕松下來,從卡座走出時,他余一瞥,看見了林喬臉上掛著的譏諷笑意。
梅森坐在吧臺,著卡座里的年輕人們,忍不住慨時飛逝。
從前的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人,而他卻還在被人浪費著他的時間。
梅森手指在吧臺桌面敲了兩下,拿出手機打電話催:“傅,怎麼還不來。”
傅晏辭剛剛在酒吧附近停好車,大步往里走:“抱歉,路上堵車耽誤了,馬上就到。”
按理他胃出還沒好,是不能出院的。
但傅晏辭不在意是真不在意,一向不怎麼聽醫囑,尤其醒來不見時衾,心沉郁,吊完水,就出了院。
前往衛生間的路,需要通過一條幽暗走廊,走廊此時無人,顯得格外安靜。
沒有人講話。
江晗是做了虧心事,所以愧疚。
時衾輕嘆一聲,停下腳步。
“江晗。”住走在前面的人,“我們分手吧。”
屬實沒必要再耽擱下去。
江晗一愣,回過頭,不可置信。
“為什麼?”
難道他做得不夠好嗎?他那麼大度,甚至不去計較昨天拋下自己去找傅晏辭。
他像是一個費勁心機終于得到心玩的孩子。
即使發現自己可能沒那麼喜歡這個玩,也不肯放手,仿佛放手了,就對不起他曾經的努力。
“我不你。”時衾不遮不掩,一如從前,直白地往人上捅刀子。
“對不起。”
捅完刀子了再道歉,真是一貫作風,江晗心底發涼。
“一點也沒有過嗎?”他不死心,驕傲和自尊讓他不能接不被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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