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總對不起，是董事長……”

霍從周著手機，終于在一樓找到了林姜的影。

不管秦章怎麼解釋，卓亞的話已經放了出去。

“帶卓亞到三樓會議室。”

丟下這句話，霍從周大步下樓。

“霍總，董事長找您。”

攔在霍從周面前的，是周君恒正真的心腹，周狄，前端時間一直在國外。

如果說周君恒是老狐貍，那是周狄就是他培養的鷹犬，唯命是從的狗。

“讓開！”霍從周冷冷掀。

周狄挪開，“周董讓我提醒您一句，別讓林小姐難堪。”

聽到“林小姐”三個字，霍從周眼眸中迸出一縷森冷的，“那你告訴周君恒，霍汝是死了，不是在這個世界上沒存在過。”

甩下這句話，霍從周大步走開。

但信達那堆人里，早就不見林姜。

匆匆掠過人群，霍從周都沒有發現林姜。

長生打來電話，“老大，還沒找到林小姐。”

看著不遠猶豫的秦章，霍從周了眉心，冷聲道，“去西子灣。”

掛了電話，他冷眸掃向秦章。

“卓亞已經在三樓了。”

“周君恒呢？”

秦章，“二樓。”

霍從周無甚反應，“剛剛攔你的人是誰？周狄？”

作為特助，這點事都沒有解決好，秦章很是愧，也怕霍從周發難，“對不起。”

霍從周置若罔聞，將眼中的慍怒下，又恢復了淡漠冷靜的模樣，“去會場。”

秦章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什麼。

周君恒選的婚期是2月14，距離現在還有三個多月，在這期間，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

與其擔憂未來的事，不如解決眼下。

慶功宴的中途出現了這樣的曲，對霍從周是難以消的福氣

，但那些想要和周季兩家合作的人，是穩賺不虧的信號。

宴會結束將近凌晨。

賓客散去，該到清算家事的時候了。

霍從周沒有去找周君恒，而是上了三樓。

趙勇尾隨林姜后，霍從周就將趙勇查了個底朝天，包括他的父母在裕安任職過的事。

也查到了趙勇在高中時期對林姜的欺辱。

起初，霍從周并沒有將這件事聯系到卓亞，可卓亞這人……太喜歡了。

在趙勇獄后，竟然私下見過一面。

本想ideal上線之后，再好好算一算陳年舊賬，沒想到這麼按捺不住。

推開會議室的門，黑暗中的卓亞倏地一下，站了起來。

“霍總不會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董事長的意思吧？”

繃的語氣中著幾分故作的鎮定。

霍從周置若罔聞，啪地一聲打開會議室的燈。

偌大的會議室，驟然大亮。

在卓亞戒備的眼神中，霍從周沒什麼溫度地開腔，“聽說南遲是卓總的兒子？”

聽到“南遲”，卓亞臉上掠過一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呵。

裝傻。

霍從周冷笑，“那趙勇，卓總也不認識了？”

“你到底想干嘛？”

“秦章——”霍從周喊。

秦章推門而，手里著一個文件袋。

霍從周懶懶地坐在長條桌的主位，“把你手里的東西給卓總看看，讓回憶回憶。”

秦章掏出文件袋里的東西摔在卓亞面前。

卓亞不。

“卓總，請。”秦章客氣道。

卓亞仍舊目視前方，“沒什麼好看的，我做事向來聽集團和董事長安排。”

“是嗎？”霍從周淡淡道。

末了，他對秦章說，“給我們卓總服務一下，讀給聽。”

“這個，是一份收養協議和兩份緣鑒定結果，收養協議中寫道，南遲于八年前被卓亞收養，但這兩份緣鑒定結果……”

“什麼緣鑒定結果，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卓亞看向霍從周，“現在是下班時間，我要回家！”

要走，哪有那麼容易。

霍從周一腳踹翻了腳邊的椅子，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卓亞被嚇得一愣。

霍從周慢條斯理地說，“秦章，讓卓總看一下！”

話音剛落，剛剛還文質彬彬的秦章，扯著卓亞的胳膊，摁著的后頸，將的腦袋懸在了那兩份鑒定結果的上方。

卓亞雖然保養的好，但也年近五十了，被秦章這麼一摁，有些吃不消。

“霍從周，我要見董事長。”

霍從周置若罔聞，冷聲吩咐秦章，“給卓總調整一下高度，可能看不太清。”

“霍從周——”

“秦章，你松開我——”

……

會議室，是卓亞歇斯底里的怒吼。

二樓。

閉著眼睛假寐的周君恒緩緩睜開眼睛，問一旁的周狄，“多長時間了。”

“半個小時。”

周君恒端起面前的保溫杯抿了一口茶，狀似隨意地問，“我是不是做錯了？”

周狄遲疑幾秒，“您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大

好。”

良久，周君恒發出一記嘆息，“可他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啊，還用那樣的話來扎我的心，如果我不幫著他，他怎麼能掌管著偌大的瑞達。”

“……總有一天，大會明白的。”

周君恒又嘆了一聲，“罷了，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只是苦了卓亞。”

雖然周君恒上這麼說著，但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睛里并沒有對卓亞的半分惋惜。

要先穩住霍從周，總得想讓他嘗點甜頭。

卓亞，就是周君恒給霍從周的“甜頭”。

一個小時后，筋疲力盡的卓亞癱在地板上，里還在嚷嚷著“我要見董事長。”

“卓總還是去里面會會老朋友吧。”

丟下這句話，霍從周就大步離開了會議室。

行至二樓時，周君恒從休息室走了出來，后跟著周狄。

“結束了？”

周君恒的語調，隨意中帶著掌控全局的篤定。

“周董真是好計謀。”霍從周冷嗤。

前腳商量好推遲婚約，后腳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公布婚期，連點表面的解釋都奉欠。

“我這是為了你好。”

“不需要！”

霍從周留給周君恒一個背影，周君恒臉沉了又沉，隨后問周狄，“嘉越那邊怎麼樣了？”

“已經理好了。”周狄說。

“辛苦你了，先回去吧。”周君恒說。

聽到這話，周狄暗暗心驚，面上不顯，“我送您回去？”

“吳伯到樓下了。”

看著周君恒離開，周狄才上了自己的車。

車門打開的瞬間，他渾一僵，“你……”

“老東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