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上午十點開門,喬旌南十點已經坐在VIP房間里,房間安靜,只有理發師剪子的細微聲響,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喬旌南面不善。
蔣承霖坐在后沙發上翻雜志,頭不抬眼不睜地說:“你控制點表,阿玲看見影響心。”
站在喬旌南后,正在給他剪頭發的是個年輕人,聞言微笑:“不會。”
喬旌南繃著臉說:“別影響手藝就行。”
阿玲:“我盡量給您剪好。”
喬旌南過鏡子看了眼阿玲的耳短發:“你怎麼突然舍得把留了那麼多年的長發給剪了?”
阿玲:“其實我一直喜歡短發,老板說我發質好,主要店里出了什麼新款式新造型,我做完能直接給客人看,最近分手,心不好,以此要挾群哥給我剪了個短發。”
喬旌南不冷不熱:“怪不得看著眼。”
阿群是付阮的專用發型師,平日里不是客人選他,而是他選客人,不是隨便什麼有錢人的頭他都,講緣分。
阿玲是蔣承霖的專用發型師,今年二十五,已經給蔣承霖剪了六年頭,外面皆知的八卦聽過,外面不知的八卦也聽過,能跟蔣承霖單獨關在一間屋子里的人,嚴是基本,腦子靈才是關鍵。
喬旌南一句眼,阿玲馬上猜到他說的是付阮,沒有接話,而是很自然的把話題岔開:“您不想染遮蓋,考不考慮剪短一點呢?”
喬旌南:“多短?”
阿玲:“我最近給客人剪了個寸頭,蠻好看。”
喬旌南控制不住,神一暗,阿玲馬上說:“不是您想的那種寸頭,我找照片給您看看。”
阿玲去拿平板,蔣承霖淡淡:“別一睜眼就想著刁難人,又不想染,又不想剪短,還要遮住油漆,我能想到的就是把你后面的頭發梳到前面來,唯一不好的就是有風天不能出門。”
阿玲想說前陣子剛給一個五十多歲的‘地中海’顧客做過類似發型,把兩邊和后面的頭發弄到中間和前面來,頭發這東西,都是自己的,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沒什麼好笑的。
但是蔣承霖說頭發茂盛的喬旌南,阿玲真心憋不住,原本都找到照片了,愣是不敢轉,憋得臉都紅了。
喬旌南不爽,借題發揮,對阿玲說:“分手心不好,你可以把你前男友的頭發給剪了,干嘛剪自己的,生長發更好看。”
阿玲道:“短發利索,水一沖,兩下洗發就夠了,不像以前,連洗帶吹要一個小時。”
喬旌南:“長發有人味。”
阿玲回:“我長發短發都沒人味,有些生特別適合短發,又酷又颯,還很有人味。”
喬旌南:“你說付阮嗎?”
阿玲心里咯噔一下,最近外面傳得最歡的八卦,就是付阮和吳景淮要結婚的傳聞,如今背后坐的就是付阮的前夫,阿玲很忌諱談付阮。
一瞬哽住,喬旌南已經默認:“你們從哪看出有人味的?”
阿玲敏銳抓到字眼:“也有其他人這麼說吧?”
喬旌南不置可否,阿玲著頭皮:“付小姐那樣的臉,我們私底下都說跟發型無關,頂多就是短發更酷一些,如果是長發,就會更‘殺’。”
不等喬旌南開口,沙發上的蔣承霖依舊面不改,不冷不熱:“沈全真是長發,你覺得有人味嗎?”
打蛇打七寸,辱人揪頭發,喬旌南聞言,臉咔嚓一下沉下去,想說蔣承霖哪壺不開提哪壺,話到邊,后知后覺,蔣承霖這就是赤地報復。
阿玲拿著平板站在一旁,看喬旌南的臉,不像是假生氣,猶豫著不敢上前。
短暫沉默,喬旌南抬手:“給我看看。”
阿玲忐忑著遞過平板,喬旌南看到上面的寸頭,沉默五秒有余,關掉,“剪吧。”
明明是個寸頭,但是阿玲始終不敢上推子,怕一下給喬旌南的防線推垮了,拿著剪子慢慢修理,力求幾千塊的頭,必須讓客戶覺得超所值。
約莫十來分鐘的樣子,玻璃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男聲聲音低沉:“哥,南哥。”
阿玲停下來等著,喬旌南聞聲側頭,邁步進來的人是蔣超,穿著牛仔白T恤,腳上那雙白限量球鞋,是這個世界上的另外二百九九分之一。
這還不是最讓喬旌南難的,他最嫉妒的是,蔣超那頭黑的頭發,好順,好黑,好好看。
心底嫉妒,喬旌南面上不聲:“這麼巧,過來剪頭發?”
蔣超:“我哥我來的。”
蔣承霖抬起頭,“我給你找的律師。”
話落,喬旌南重新看了看蔣超,瞧見蔣超也在看他,不好意思出別的神,努力面無異:“啊…是,有點事找你幫忙。”
蔣超:“什麼事?”
喬旌南:“民事案件,我想往刑事打。”
蔣超坐在喬旌南旁邊的空椅子上,“你仔細說說,我就是打刑事的。”
第79章 英文名茶理
喬旌南知道關于蔣超的很多事,比如他打小混不吝,小學打同學,初中打老師,高中誰都打,為了治他這橫行霸道的脾氣,蔣家把他從國外接回岄州,怕他在岄州拉幫結派,又把他丟去無人認識的冬城。
結果蔣超變本加厲,在冬城又惹了一屁事,被他爸派人送去國外,別人是不許回家門,蔣超牛嗶,被勒令不許踏國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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