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超十八.九歲，被丟回國外的時候，蔣承霖二十出頭，剛好也在國外讀書，就這麼一個親堂弟，管著吧。

有一天喬旌南接到蔣承霖的電話，他沒頭沒尾的說：“我以后不會結婚，也不會要孩子。”

喬旌南嚇了一跳，連忙問：“出什麼事了？”

蔣承霖：“我怕我命太好，老天嫉妒，讓我生個蔣超這樣的兒子。”

連蔣承霖都忌憚的人，那必須要用人來形容了，誰能想到這樣一個未年就犯了半本法的人，大學會去讀法律？

喬旌南想得到，這個損招兒就是蔣承霖出的。

但喬旌南萬萬沒想到，蔣承霖說給他找個好律師，找的竟然是蔣超。

他承認自己戴了有眼鏡，但弟弟終歸是弟弟，除了寵著也沒其他辦法。

“我去找一個人，在我去之前，一直被一個樓上的神經病男的騒擾，每次都是半夜不停地按門鈴，每次都說找錯門喝醉了，大概一年四次的節奏，我按門鈴的時候，以為我是那個神經病，潑了我一料，然后我打了那個神經病一頓，打得不輕，現在我要告那個神經病，越重越好，我不想走民事糾紛，最好能判他，你幫我想想辦法。”

喬旌南說話的時候，目視鏡子里的自己，沒有側頭，旁阿玲在給他剪頭發，蔣超半晌沒說話，喬旌南自己安自己：沒事，也不能指一個學渣提供什麼場外救援。

喬旌南自己幫自己：“我被潑了一防水料，從頭到腳，理過程中經了過敏，打針，疼痛等一系列折磨，限量球鞋廢了，這不是錢的問題，主要對我個人心造的傷害無法估計……對，還有我的頭發，有些人就是頭如命，現在我頭發剪了，我覺我要死了，我算是替那個神經病擋的，沒有他我本不會出這樣的意外，不用糟這樣的罪，我不要錢，我要他坐牢。”

蔣超依舊沉默，喬旌南忍著沒有側頭看，怕蔣超會尷尬，不曉得蔣承霖做什麼孽，這不是考蔣超，這本是考他呢嘛。

考演技！

能有十來秒的樣子，蔣超開口，聲音低沉：“知道了，我回去準備。”

他起往外走，喬旌南客套：“坐一下，等會一起吃飯。”

蔣超：“不用了。”

他拉開門出去，喬旌南見人影走遠，這才換了副表，瞪著鏡子中坐在沙發上的人道：“你也不問問他去準備什麼，準備打人嗎？”

蔣承霖優雅地翻著雜志，不急不緩：“他還不知道打誰。”

喬旌南蹙眉：“你缺不缺德啊？我剛才說話，他明顯接不上來，好好的干嘛給孩子過來讓人難堪？”

蔣承霖：“是你讓他難堪。”

喬旌南提了口氣：“你讓他來的，我怎麼說？我不實話實說，我還現給他編個案例嗎？”

蔣承霖低頭看雜志，上道：“他上高中時喜歡過一個生，對人家校園暴力，那個生被人潑過油漆，頭發也剪了。”

喬旌南沉默數秒，接著更加無語：“你故意的吧？”

蔣承霖：“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或臉，或現眼，都是自己選的。”

喬旌南蹙眉：“你教育弟弟，拖我下水干嘛？”他還不想當壞人呢。

蔣承霖：“我等了好多年，難得遇上你這麼倒霉的案例。”

喬旌南心臟突突跳了兩下，證明自己依舊活著，半晌，他還是好奇：“我今天才知道超是學刑法的，以前說他學法律，我以為他跟你一樣都是經濟法。”

蔣承霖：“他這樣的人，民法和經濟法都沒用，必須讓他把刑法全都背下來，做事之前先想想自己有生之年夠犯幾件事。”

喬旌南：“好像還管用。”

蔣承霖：“他自己知道后悔，跟學什麼沒關。”

后悔這兩個字，跟蔣超就沒有半錢關系，喬旌南在線八卦：“他因為什麼后悔了？”

蔣承霖：“他喜歡的那個孩。”

喬旌南十足詫異：“超還有喜歡的人呢？你說那個他上高中時喜歡的孩？”

“嗯。”

喬旌南：“看不出來，超夠長的，我一直以為他沒談過，沒長這筋。”

蔣承霖：“誰說他談過？”

喬旌南過鏡子往后看，蔣承霖鼻梁上架著鏡框，背脊筆直又不僵，坐相很好。

喬旌南：“沒談過還記到現在？”

蔣承霖：“得不到的才會念念不忘。”

喬旌南抿著，沒有接話，本以為這茬就算過去了，誰料蔣承霖又說了句：“沈全真上高中時就開始追你了吧？”

喬旌南繃著一神經，警惕道：“你想說什麼？”

蔣承霖淡定的翻了一頁：“以前會花半年時間給你畫一幅畫的人，現在潑你一料只需要幾秒鐘。”

喬旌南太了解蔣承霖的為人，蔣承霖看著和氣好相，實則非常記仇，這是還記著他之前跟阿玲聊付阮的事呢。

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喬旌南道：“最狠也就是潑我一料，總好過直接扎刀，濺一強。”

蔣承霖：“我可沒讓人罵得狗噴頭，最后只能弱弱回一句，你會不會好好說話。”

喬旌南：“我是好男不跟斗，不像有些人，認真斗了，未必斗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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