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承霖垂目,喝了口茶,聲音不辨喜怒:“想不想都無所謂,反正結果都是結不。”
喬旌南似笑非笑:“想和不想,那差別可大了去了,你想蔣承文不是一天兩天,我很好奇,如果付阮點頭了,你會嗎?”
蔣承霖面不改,“我干嘛?”
喬旌南眼底一瞬蹦出意外,正想說蔣承霖還有這憐香惜玉悲天憫人的心呢?
蔣承霖接著補了句:“我會蔣承文,再把黑鍋扣到頭上,趙家不是想跟付家捆綁嘛,讓他們一輩子糾纏不休。”
喬旌南的表,直接從看熱鬧變了躲災星,嫌棄和忌憚呼之出,下意識道:“幸好沒答應。”
蔣承霖眼皮一掀:“關你什麼事?”
喬旌南微頓,還沒來得及組織語言,蔣承霖說:“怕付阮倒霉,連累沈全真?”
喬旌南頃刻拉下臉,“跟我提。”
蔣承霖淡淡:“都多年了,還過不去這道坎。”
喬旌南只有在蔣承霖面前才不掩飾,不爽就是不爽:“擱你你能過去?”
蔣承霖沒皮沒臉:“我也不是沒被戴過綠帽子。”
喬旌南眼珠子都快翻出來:“鬼都知道付阮找那男的就是為了氣你。”
蔣承霖淡淡:“沈全真找那男的不也是為了氣你嗎?”
喬旌南腦海中瞬間浮現畫面,他一大清早打開沈全真家門,想好今天就是頭鋤地也得跟掰扯清楚了,沒劈就是沒劈,打死也是沒劈,可他剛走到玄關,主臥房門打開,一個男人穿著他的睡從里面走出來,兩人四目相對,喬旌南是懵的。
他第一反應不是沖過去打人,而是沖進主臥,主臥床上,沈全真穿著吊帶睡靠在床邊煙,習慣事后一支煙,賽過活神仙。
那是喬旌南年后第一次掉眼淚,原來心疼到極,眼淚是直接滾出來的,理智擋不住,自尊擋不住,什麼都擋不住。
這件事正經折磨了喬旌南好幾年,有一次他喝高了跟蔣承霖說起過,蔣承霖見喬旌南一瞬定住,半晌沒說話,猜他肯定是又想到那個畫面。
“沈全真是缺德的,但也是真喜歡你,如果換個人去家里,你說他們睡了,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故意那個人去,就是為了惡心你,你要還是放不下,就去找聊聊。”
喬旌南沒看蔣承霖,兀自點了煙,連著了幾口才說:“信任這玩意兒真他媽X,沒在一起的時候,我順編的瞎話都相信,跟在一起之后,黃梓橙幾次三番來我,我都沒搭理,跟解釋的皮子都磨破了,還是不信。”
用力了一口,喬旌南緩緩吐出:“我也不信會跟別人,可太犟了,從四年前到現在,還死咬著那事兒不放……”
一截煙灰突然掉在手上,喬旌南渾然不覺,只低著頭,像是一只走投無路的喪家犬:“現在連我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我太自信了。”
蔣承霖安靜,在喬旌南即將點燃第三煙時,他才開口說:“你不保養是你的事,看在你這麼痛苦的份上,我才忍了你兩二手煙,我們的就到這了。”
喬旌南前一秒還沉浸在揪心中,聞言,慢半拍扔下手中的打火機,往沙發后一靠,煩得慌。
蔣承霖面不改的把話題扯到之前:“不過話又說回來,什麼都會變,更何況是喜歡,以前喜歡的人,現在未必還喜歡。”
喬旌南閉著眼睛,聽著蔣承霖的風涼話,聲線平平地說道:“也是,你以前還喜歡付阮呢,誰能想到結了婚都能變仇人。”
喬旌南看不見蔣承霖臉上的表,只幾秒后,聽到云淡風輕的聲音:“年無知。”
喬旌南想回以一記嗤笑,可終究是笑不出來,年確實無知,可年時的,也是真的,不像現在,回不到年,也找不回,就這麼不尷不尬,得過且過。
第103章 鬼都直搖頭
聽到聲響,喬旌南睜眼,蔣承霖已經起,正往外走,他隨口問:“干嘛?”
蔣承霖頭也不回地說:“想付阮了。”
喬旌南一個沒忍住,嗤笑出聲。難怪付阮不信他,有些話從蔣承霖口中說出,鬼聽了都直搖頭。
跟喬旌南分開,蔣承霖拿出手機,打給付阮,嘟嘟地連接聲響了半天,蔣承霖下意識覺著,付阮就是故意不接,晚上憋了這麼大的氣,眼下第一煩趙家人,估計第二就是煩他。
蔣承霖不急,手機在耳邊,就這麼一聲一聲地等著,不知道響到第幾聲,手機里傳來悉聲:“喂?”
蔣承霖一秒勾起角:“四妹,睡了嗎?”
付阮:“有事?”
蔣承霖:“請你吃宵夜,順道聊聊。”
付阮也不啰嗦:“哪?”
蔣承霖:“于記。”
半小時后,穿著白T黑的付阮從紅法拉利中下來,剛洗完澡,沒吹頭,一路敞篷過來,頭發也吹得半干,邁步往粥鋪里走,很快就在最里面的一張桌,看到背對自己的蔣承霖。
蔣承霖穿著件薄荷的T恤,下一條同系休閑,在如此悶熱煩躁的夜晚,清爽的像水黃瓜,付阮第一反應,蔣承霖也是從家里過來的,畢竟他在外面,無論多熱都是襯衫西,捯飭地一不茍,在外人眼中斯文,在心里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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