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兆深不答反問:“你還喜歡他嗎?”
付阮目不轉睛:“知道有人想殺他,我眼皮都沒眨一下,你覺得呢?”
付兆深沒有馬上出聲,付阮直視他的眼睛,自顧道:“蔣承霖今天來找我,跟我說付兆安是你殺的。”
付兆深不為所,跟付阮對視數秒,出聲道:“是我。”
簡單干脆的兩個字,后面連為何這麼做的解釋都沒有。
付阮什麼都不說,付兆深主道:“你不問為什麼?”
付阮:“三七都過完了,再問原因還有意義嗎?”
付兆深平靜:“確實沒意義,就像很多人糾結人為什麼要活著。”
付阮:“我想從蔣承霖里套話,他很賊,本不說他是怎麼知道的,你自己小心點。”
付兆深原本狐疑,蔣承霖跟付阮單獨待了一個小時,如果只是說他訂婚,用得著說這麼久?
如今付阮云淡風輕地甩出付兆安,付兆深又開始搖,蔣承霖到底知道多?他是從哪知道的?這件事只有自己和蔣承彰知道,難道是蔣承彰那邊出了紕?
付阮自顧道:“我的份已經轉完了,有部分資產是在我進長康之前就留下的,我從來沒接過,不知道干不干凈,最近我會把這部分資產清算變賣,徹底干凈后轉到你名下。”
“別說你不要,這是你應得的,你不喜歡就捐了,別便宜了付長康。”
年人的世界,錢最能衡量人心,付兆深一分不要,想換付阮一個原諒;付阮沒有一口吞下,還惦記著付兆深,付兆深心底最后的一點狐疑也被打破。
沒關系,來日方長,釘子要一顆一顆拔,付阮的心他也會一點一點捂。
飯局結束,兩人分開后,付兆深聯系蔣承彰,蔣承彰聽說付兆深把長康大部分的份都給了付阮,依舊抱遲疑態度:“朋友,這麼好的機會,你明明可以跟付阮坐下來好好談,談個五五都不是問題。”
“我知道你喜歡,但你可以先娶再給花錢,現在錢都進人家兜里了,付阮又不是個一般的人,你這風箏線放的,是不是太長了點兒?”
就不怕付阮自己剪斷風箏線,一跑了之?
最后這句話,蔣承彰沒有直接說出口。
付兆深口吻平淡:“知道付兆安是我殺的,蔣承霖跟說的。”
蔣承彰意料之中的沉默,足足五秒,他才開口道:“蔣承霖是怎麼知道的?”
付兆深:“我也想知道。”
蔣承彰微微蹙眉:“你覺得是我這邊兒走的風聲?”
付兆深:“這件事就我們兩個知道,不是你就是我。”
蔣承彰篤定:“不可能是我這里出了問題,我邊知道我跟付兆安有聯系的人本就很,都封了口,你想想你那邊兒。”
付兆深:“岄州這邊就我自己,除非我親口告訴的蔣承霖。”
蔣承彰:“那就見了鬼了……”
他琢磨片刻,忽然道:“會不會是蔣承霖故意使詐?你承認了嗎?”
付兆深:“承認了。”
蔣承彰心煩:“你怎麼能承認呢?你讓蔣承霖拿證據啊!”
付兆深:“付兆安死了,付長康在警局,就算知道是我做的又能怎麼樣?蔣承霖不會替付家人報仇,我跟付長康早晚也得面對面,承認了,阿阮就不會再去找蔣承霖。”
蔣承彰想說付兆深這麼冷靜狠辣的人,竟然也有腦的一面,但事已至此,木已舟,日后他還需要付家在岄州的勢力,有些話能不說就不說,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蔣承彰:“蔣承霖鬼得很,他不會平白無故跟付阮提這件事,一定想離間你跟付阮之間的信任,你這個敵,留不得。”
付兆深很容易就讀懂蔣承彰的意圖,蔣承彰想借他的手除了蔣承霖。
不聲,付兆深說:“蔣承霖要跟門姝妍訂婚了。”
蔣承彰眉心一蹙:“誰說的?”
付兆深:“蔣承霖手上戴了戒指,如果他跟門家聯合,以后在夜城的路只會更寬,你該盡早想想怎麼辦。”
蔣承彰確實沒想到蔣承霖下手這麼快,如果蔣門兩家聯合,無論夜城還是岄州,趙家的路都會越走越窄。
沒有太多遲疑,蔣承彰聲音很沉:“既然都走到這兒了,我們也別差最后一步了,蔣承霖對我,對你,都留不得。”
付兆深:“付長康要不了多久就會知道我跟阿阮合伙掏空長康,他這種人,不會放過我倆,更不會放過讓他于這種境地的蔣承霖。”
蔣承彰:“還是老樣子,借個東風,到時候把鍋往付長康上一扔。”
……
電話掛斷,蔣承彰從書房出來,家里燈火通明,他徑直往廚房走,夜里九點多,穿著真睡的人,挽著頭發,系著圍,正在灶臺前煮面。
蔣承彰走近,從后面抱住人的腰,吻脖頸,章慕黎也不看他,自顧道:“你真會挑時間,我剛做好你就出來了。”
蔣承彰低聲說:“剛好來電話嘛,我又不是故意逃避勞。”
章慕黎要做炸醬面,往鍋里倒油的時候,油點子濺到胳膊上,‘咝’了一聲,蔣承彰馬上替,然后把人拉到后:“我來,你去選個電影。”
章慕黎往外走,出了廚房,去主臥拿手機,中途路過書房,一眼都沒往里面看,因為知道竊聽安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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