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說這輩子只有一個愿,不想讓兒子知道爸爸和外公是做什麼的,死了好,死人比活人更有安全。”
很多人都以為付阮在潑墨的富貴里出生,不太懂人間苦難,但付阮六歲就懂沒有爸爸的苦,十七歲又經歷沒有媽媽在邊的難,是不缺錢,可現在花的錢,也都是一步一個腳印拼命掙來的。
付阮并不唏噓別人的人生經歷,因為各有各的難,每一個不被選擇的人背后,都有被拋棄的理由。
而且就算沒有理由又能怎樣?所有人都在選擇,所有人也都活在別人的選擇里。
付阮第一次接到高遠的電話,是晚上七點過,兩個小時后,付阮手機再次響起,高遠打來的。
付阮接通,高遠道:“四小姐,兩尸一盒骨灰我都已經找到了,尸是宋方明和陳哲的,骨灰是遠空的。”
宋方明和陳哲都是付長康迫害的人之一,礙于當年家屬報警就一直沒找到人,都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可倆人就是死都找不到尸。
前兩個名字,付阮都知道,問:“遠空是誰?”
高遠:“遠空是早年給付長康算命的人,大到生意小到生活,他說的話很準,付長康很相信他,后來您父親去世,付長康見過遠空一面,離開時吩咐我把遠空殺了,還把尸火化了。”
付阮忽然渾汗豎起,兩秒后,沉聲道:“你在哪?”
高遠:“付家私墓,您讓警察過來吧。”
……
都說恨一個人的極致,就是撅了對方祖墳,付長康無父無母,更沒有祖墳,他有錢后花了大幾百萬,買了一風水寶地作為私墓,周楨死后進不去,孫月芬和付兆安同樣進不去。
高遠把墓地給刨了,多輛警車呼嘯而來時,他一人一鏟,坐在墓地中央煙,一群警察全神戒備,生怕高遠上有武。
高遠把煙掐了,主抬起攥拳的雙手,警察上前給他戴手銬,高遠瞥了眼墓里:“我實名舉報付長康教唆殺人藏尸。”
警方當場從墓里帶出兩完整尸骨,法醫鑒定死亡時間相隔近十年,還有一壇骨灰,不是用骨灰盒裝的,而是一個看上去像法的壇子,上面還了符咒,神神叨叨。
法醫不管三七二十一,心里默念冤有頭債有主,撕了封條,該化驗化驗。
當晚就確定了三明死者的份,就是高遠說的那三個人。
……
付長康在牢里,被二十四小時監控,不是怕他跑了,而是怕他自殘搞幺蛾子,拖延開庭日期。
他現在唯一能見的就是律師,但律師能給他的都不是什麼好消息,付長康自知勝算為零,只想拖付阮和更多人下地獄。
還有兩天開庭,付長康律師過來,不問案件本,只是問:“最近外面怎麼樣?”
馮律師一推眼鏡,言又止,付長康兩鬢全白,進來短短數月,像是過了幾十年,人在迅速變老,可眼神依舊冷毒辣,沉聲道:“有什麼說什麼。”
馮律師怕付長康像之前一樣,說手就手,小心謹慎,他打開隨公文包,從里面掏出一張綠的東西,推到付長康面前。
付長康眉心一蹙,是張特別致的燙金邀請函。
打開一看,邀請函設更加,立的旋轉木馬,伴隨著鋼琴聲,付阮和蔣承霖穿著白襯衫的紅底結婚照,赫然闖眼簾。
這是一張婚禮邀請函,婚禮時間定在下個月初,付長康一瞬臉青白,被氣的,他二審開庭在這個月,如果被判死刑立即執行,所有程序走完,最遲一個禮拜,也就是他無論如何都活不到下個月。
付阮和蔣承霖的婚禮,就定在下個月的第一天,他們故意的,故意來向他示威挑釁。
第812章 癡心妄想
馮律師拿出邀請函后,就一直謹慎地觀察付長康臉,生怕他不是一怒之下撕了邀請函,而是撕了他。
付長康垂目看了半晌,臉漸漸恢復如常,他認出上面的照片,是付阮和蔣承霖第一次結婚時拍的證件照,蔣承霖笑的很開心,付阮則一副笑容淡淡的模樣。
如果他們真的要結婚,何必還用第一次假結婚時的證件照?
付長康嘲諷一笑,抬眼看向對面人:“這東西是付阮讓你帶給我的?”
馮律師小心回應:“是蔣承霖。”
付長康:“除了這個,他還讓你帶別的了嗎?”
馮律師聞言,又從兜里拿出一只錄音筆,付長康接過,按下開關。
幾秒后,悉的悅耳男聲傳出,開口第一句便是:“這麼急著問我有沒有給你帶其他禮,是看出邀請函上的照片了?”
“沒錯,這張是我跟阿阮第一次結婚時拍的證件照,不是我倆又要假結婚,而是最近確實忙得沒時間去拍照,就連邀請函都是我特意人給你單獨設計的,全世界就你這一份。”
“畢竟我們正式婚禮你也參加不上,先讓你沾沾喜氣,你要是死的慢,說不定黃泉路上還能聽見我倆的婚禮進行曲。”
蔣承霖的聲音在從錄音筆里清晰傳來,馮律師也是第一次聽容,短短幾句,嚇得他冷汗快要下來,這覺就像他跟猛關在一個籠子里,外面不停地有人在激怒猛。
果然,看付長康臉,他臉上嘲諷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見,蔣承霖竟然能不在場的況下,第一句就猜出他的心中所想,簡直就是隔空扇他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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