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過幾巡,時間也走到深夜,老人家熬不住夜,程早就回自己的小樓休息,林與和程京宴也準備回了。
林與環視一圈,沒在一樓看到程夫人,想著應該在樓上,基于禮貌,對程父說:“伯父,我想上樓跟伯母告個辭。”
程父點頭。
林與便上樓,走到半掩著的茶室門口,聽到里面傳出程迢迢低低的聲音:“……媽,我有件事想跟您說。”
程夫人淡淡道:“你今天一直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猜你就是有話想跟我說,忍到了現在,有話就說吧。”
“我……想跟宋敬軒離婚。”
林與一愣。
下一秒,茶室響起茶杯被重重砸在地上摔碎的聲音,程夫人含怒的聲音同時響起:“斯以的婚事不順,京宴又給我娶了那樣一個妻子,我已經夠煩惱了,現在連你都不讓我省心了是嗎!”
程迢迢:“我不是臨時起意,從五年前我就跟您提過我想跟宋敬軒離婚,是您不肯……”
程夫人于是反問:“那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麼不肯嗎?”
“我知道。”程迢迢苦笑,“因為我們家跟宋家是聯姻關系,彼此離不開,您不許我破壞兩家的合作。”
程夫人說:“既然你懂得這個道理,就不該提起這件事!更何況,你現在已經懷了宋家的孩子,離了婚,外人會怎麼揣測我們兩家?”
程迢迢哽咽:“可是我真的不宋敬軒。”
“重要嗎?”程夫人涼薄反問,“你覺得個人比整個家族更重要?”
“……”程迢迢說不出話,林與聽到委屈的咽聲,心很復雜。
程夫人語氣緩了一點:“迢迢,你從小到大,都是家里最懂事的孩子,程家的規矩你清楚,你想離婚,恐怕老太太都不會同意,更不要說其他人,你又何苦與全家作對呢?”
br> 程夫人起走到程迢迢的邊,將的頭按進自己懷里,聲說,“過日子就是一天天過著就過去,如果你真的忍不了他,就多回家看看爸媽。”
“……”
林與聽到這里就沒有再聽下去。
不清楚事的來龍去脈,不了,也沒資格,轉時,看到程迢迢那個保鏢,他應該沒有聽到茶室里的對話,但林與莫名覺得,他應該猜得到們談什麼,剛毅的臉上有些晦暗不明。
林與下了樓,對程父說:“伯母在跟迢迢姐說話,我就沒進去打擾們。伯父,您回頭幫我們跟伯母說一聲吧。”
程父說了好:“沒事,你們去吧,路上小心。”
林與便跟著程京宴離開老宅。
車子開了一段路,林與忍不住心下的好奇,扭頭問程京宴:“宴總,迢迢姐跟老公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他們是聯姻的?”
“嗯。”程京宴看了一眼,“問這個干什麼?”
林與只說:“我就是好奇傳說中的商業聯姻。”
程京宴專注地看著前方,淡聲解釋:“程氏與宋氏,互相持有對方的份,羈絆很深,為了讓彼此放心,以及加強兩家的聯系,聯姻是最佳辦法。他們家只有一個獨生子,所以七年前,大姐就嫁給了宋敬軒。”
林與追問:“那他們在結婚前有嗎?往過嗎?難道就因為需要聯姻,就把兩個完全沒有基礎的人捆綁在一起?”
“我只知道他們以前是大學同學,至于有沒有,沒往過,你可以自己去問大姐。”
程京宴太了解林與了,防范于未然地警告,“問可以,別管,他們的事跟你沒關系,找麻煩。”
林與當做沒聽見,哼著小曲兒看向窗外,滬城的夜景極,程京宴空出一只手,拎著的耳朵:“聽到沒有,大麻煩鬼。”
林與好氣又好笑:“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有拎我耳朵這個好的?”
程京宴輕勾起。
林與反過來算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媽今晚會找我談話?你非但不提醒我讓我做個準備,還不來幫我,剛結婚態度就這麼冷漠,這往后的日子要怎麼過啊。”
搖頭唏噓,一副已經預料到自己將來是守寡式婚姻的模樣。
程京宴黑眸映襯著遠的霓虹燈,帶著點兒淡淡的笑意說:“就算沒有我幫忙,你不是也應付得很好?我從來沒有見過媽會那樣啞口無言。”
林與得意:“我那以德服人。”
神采驕矜,聞延舟語調也輕漫:“不是強詞奪理?”
“夸你的那部分是夸大其詞,其他的都是如假包換,尤其是關于我自己的那一部分,甚至謙虛了。”
程京宴不了,過了紅綠燈,看著前后左右都沒有車,忽然靠邊停下,開了臨時停車的提醒燈。
“干什……喂!”
林與的下被他住,他吻住的。
仔細算起來,他們接吻的次數并不多,林與對程京宴的吻技不敢茍同,每次都會把的角咬破,太魯也太野蠻。
林與快呼吸不上來了,捶他的口,他又舐了幾下才放開
。
林與被他襲擊,眼角泛紅,沒好氣地嘟囔:“特意停車干這事,有些人真的是一點道德都沒有。”
話音剛落,剛起步不久的車就又靠邊停下,林與以為他又要,立刻警惕:“你沒完啦!”
程京宴解開安全帶,下往窗外的24小時便利店點了點:“買點東西。”
林與怪氣:“什麼東西要宴總親自買啊。”
程京宴:“套。”
“…………”他里不干不凈的說些什麼鬼呢!
宴總像吃飯喝水那樣面不改:“這兩天用完了。”
“…………”林與決定用沉默結束這個話題。
程京宴下車,林與將車鏡掰下來看自己的臉,耳果然又紅了,捂著耳朵了,他們這兩天確實是太那什麼了……
程京宴回到車上,林與率先開啟一個正經的話題,跟他聊程迢迢:“你和迢迢姐不是親姐弟嗎?你怎麼會不知道和丈夫有沒有?”
話題又接回最初。
程京宴莫名其妙:“親姐弟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去問有沒有談過、喜不喜歡某個人。”有沒有分寸?
也是。
林與轉回去,有些煩悶。
程京宴啟車子,一猜就中:“你剛才上樓聽到什麼?”否則不會突然這麼關心程迢迢的婚姻。
林與抿:“迢迢姐想離婚,伯母不同意,還說也不會同意……怎麼可能?”程那麼慈藹,怎麼舍得委屈自己的親孫?
程京宴卻是道:“是不太會同意。”
林與:“為什麼?你們家還有不準離婚的規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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