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人幾乎是立刻就攀上他的脖子,低聲道:“我已經說要自己走了,是你要抱我的。”
仿佛這樣聲明,就能證實,對他沒有訴求。
對他,不敢有所求。
程斯以停下腳步,垂眸看,好像被這句話氣得要將重新丟下,虞人察覺到他的意圖,先抱了,小聲嘟囔:“不能丟,不能丟。”
程斯以發現自己無論當年還是現在,總會被這些花招吃住。
他面無表,繼續下樓。
別看他平時斯斯文文,一派大學教授的模樣,其實臂力也很好,抱著懷孕重了好幾斤的虞人下樓也毫無負擔。
當然毫無負擔,當年他著傷,都能背走半宿的山路,現在又算得了什麼?
虞人到現在都記得,那天晚上,他們同生共死,趴在他的背上,聽著深山里不知名的蟲鳴鳥聲,那種張又安心的覺。
當時,不是沒想過跟他的永遠。
……
他們當時是去野營的,地方并不偏僻,那兒本就是野營的圣地,搭了帳篷,一起度過兩天一夜,回歸自然的生活。
行程從開始到結束都很開心,他們還被幾只小松鼠“打劫”了堅果,留下了不有意思的記憶。
意外則是發生在回程的路上。
地上被人扔了專門扎破胎的大釘子,他們的車毫無防備地過去,前胎當場被扎破,車子失控,沖向道路一旁的草叢。
萬幸程斯以反應夠快,及時控制住車輛,才沒有真的翻車。
“怎麼回事?”虞人驚疑未定,“是被釘子扎破了嗎?”
下意識解開安全帶,要下車檢查,但程斯以敏銳地察覺到一不太
尋常的氣息,拉住要下車的虞人。
“你在車上,我下去看。”
虞人一愣,還不明白為什麼不一起下去,他就關上車門,在外面用車鑰匙將門上鎖。
程斯以低頭看馬路上的釘子,不是幾顆,是整個路面都被鋪了釘子,由此可見,不是意外,是蓄意。
而就在他低頭的時候,車上的虞人看到黑暗里有個人影快速接近他,立刻喊:“程斯以!程斯以!”
黑影手里握著子,直接朝程斯以的后腦勺甩過去,不過程斯以早就看到地上的影子,倏地轉,一腳踹在那人腹部!
那人整個都撞上車蓋,車子震了一下,虞人心驚跳!
然后他們這輛車后面就圍上來七八個壯漢,虞人一眼就認出,領頭的那個男人,就是上次將關在賭場的地頭蛇。
他被程斯以斷了一手指,但他也捅了一刀,肩膀上還留著疤呢!
可他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嗎?怎麼還能出來?不僅出來,甚至還有膽子來尋他們的仇?!
看著他們人多勢眾且有備而來,虞人坐不住了,用力去拽車門,想要下車,但車門就是被上鎖了。
程斯以看著他們,面無懼,只問一句:“想干什麼?”
那個地頭蛇肩上扛著棒球,獰笑道:“二爺毀了我的場子,斷了我的手指,還帶走我的人,那我要你一條胳膊來賠,不多吧?”
程斯以問:“你背后的人是誰?”
他肯定有后臺,否則他出不了警局,也沒這個膽子敢來攔他的車。
“這個二爺就不需要知道了。”地頭蛇用子指著他,“你是要自己手呢,還是我們替你手?要是我們替你手,那下手可就沒輕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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