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人被小傭人和保鏢急送往醫院做了一個詳細檢查,萬幸什麼事都沒有。
乘坐扶梯下樓的時候,小傭人還心有余悸地念念叨叨:“以后我們不能去人多的地方了,您現在就跟個瓷娃娃似的,磕一下一下都很危險。”
虞人輕輕地“嗯”了一下。
小傭人又不以下犯上地小小聲埋怨:“爺明明看到我們了,怎麼不理我們?我覺得那位宋小姐的腳傷也沒有很嚴重啊,您都摔倒了,他都不來扶一下,居然抱著人家直接走了。”
“……”虞人知到什麼,忽然抬起頭。
扶梯下就是人來人往的急診大廳。
一般會來看急診的病人,都是況比較急的,特殊的部門造就了這里總是糟糟又急匆匆的氣氛,病人和醫護都在爭分奪秒,焦慮不安的緒蔓延個不停。
而在這一片浮躁里,那抹白的影,就像春風化雨的安神劑,風經過他周圍都不自放慢了腳步。
程斯以長玉立,分外吸睛,站在醫生旁邊,看著醫生幫宋詞理腳傷,那專注的神,是真的很擔心。
“……”虞人立刻將羽絨服的帽子拉了起來,將整張臉都遮住。
小傭人剛要喊“爺在那兒”,就被虞人拉著從旁邊的門快速離開。
“我們別妨礙人家,別讓他太難做。”
小傭人知道自己的份,但實在有點忍不住,尤其是看到虞人這麼畏畏唯唯諾諾,簡直是恨鐵不鋼!
“虞小姐,我覺得您不能這麼弱!不能這麼任人欺負!您懷的是爺的孩子,他不給您名分也就算了,還這麼不照顧您,您懷孕摔倒一個人來醫院看病,他陪著別的人治個小小的傷,簡直是豈有此理!”
虞人不莞爾,客觀道:“宋詞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未婚妻傷,他陪著人家合合理。我也不是一個人,我不是還有你和保鏢跟著?你和保鏢的工資都是他給的,包括月嫂和廚師,他照顧我的了,做人別太貪心。”
小傭人不了,氣鼓鼓:“我本來還以為爺是個好男人呢,結果也是一個吃著碗里看著鍋里,腳踏兩條船的渣男!”
虞人聽不得別人這樣說程斯以,鄭重其事道:“他不是渣男,他真的很好,我跟他之間,是我對不起
他更多。”
著尚且平坦的小腹,“等平安生下孩子給他,我就走了。”
“走?您要去哪里?”小傭人是知道的,沒有父母親人,甚至沒有朋友,就一個人,孤零零的,能去哪里?
看著小傭人擔憂的表,虞人微微一笑:“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一直在等我,我會去找他。”
……
回到公寓,虞人累了,進房間休息。
的肚子還不到三個月,還沒什麼重量,不過已經習慣側躺著了,蜷起,以一個很沒有安全的姿勢慢慢進睡眠。
程斯以就是這個時候來的公寓。
那會兒小傭人正在廚房熬中藥,他一進門就聞到苦的藥味,微微蹙眉:“摔那一下很嚴重?”
小傭人被他冷不丁的出聲嚇了一跳,忙不迭喊:“爺。”
程斯以走過去,用抹布墊著藥罐蓋子揭開,看了眼藥渣。
小傭人低聲回答:“摔那一下不重,這些藥是江醫生開的,虞小姐最近失眠,吃的也不太多,所以開點藥調理。”
“怎麼會吃不下?之前胃口不是很好嗎?”程斯以問。
小傭人弱弱地打抱不平:“可能是因為,您這段時間,沒有來看,憂思過度了吧。”
程斯以斂起了眼皮,沒有解釋,進房間看虞人。
小半個月不見,的下看起來更尖了。
別人懷孕都是長,卻瘦了。
程斯以手想要一的臉,但怕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他驚醒,便還是收回手,輕輕出了房間,帶上門,看向小傭人。
“這兩天心怎麼樣?有沒有說什麼話?”
小傭人抿:“虞小姐自從搬到這里,心都不是很好,尤其是今天,特別低落,很難過,說等把孩子生下來給您,就要離開了。”
程斯以眼底覆上一層晦暗:“還說什麼?”
小傭人企圖刺激程斯以,讓他對虞人上心一點兒,大著膽子就是說:“……還說不是一個人,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在等,將來會去找他。”
這個朋友,是應如許吧?
程斯以一下攥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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