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沉默地聽著，心臟有些絞痛，了紙巾，輕輕去媽媽眼角的眼淚。

說不出“沒關系”，也說不出“我不怪你們”，但，現在，確實沒那麼恨了。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以后別提了。我沒有恨您，您也不用擔心我，我這幾年，過得還不錯，手費的事也不用擔心，我有錢，等找到合適配型，您就可以做手了。”

樓母笑了一下：“你過得好，那就好，那就好……”

聽到的只有一句，“我過得還不錯”。

樓藏月陪了樓母很久，喂吃了一些粥，首到夜里睡著了，才離開了病房。

樓父在病房門口的椅子坐著，看到出來，立刻站起來，神局促。

他很想跟樓藏月說話，但過去那些事，還有這些年的隔閡，令他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

樓藏月倒是先說話了：“我大姐和三妹呢？”

樓父忙不迭地回答：“你大姐跟你大姐夫在清浦區工作，剛生了孩子，我讓明天再過來。你小妹兩年前跟一個男的走了，完全聯系不上，也找不到。”

樓藏月安靜了一陣，短短三年，家里竟也出了這麼多的事。

拿出手機：“銀行卡給我。”

樓父下意識遞給。

樓藏月輸賬號，轉了十萬到卡上：“你專心照顧我媽，醫藥費不夠跟我說。醫生的話你也有聽到，現在緒不能激，否則會有生命危險，你別再沖發脾氣了。”

樓父吶吶：“我知道的。”

“醫院有出租陪護床，你自己去找護士問在哪里租，租一張，今晚你陪護，明天我再安排護工過來，你就可以不用那麼辛苦了。”

樓藏月又從包里拿出紙筆，寫下一串號碼，“這是我的手機號，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說完，將銀行卡和紙遞給他，然后就走了。

首到走到轉角，樓父才終于喊出來：“藏月！爸爸……爸爸對不起你，你以后要常回家看看啊……”

樓藏月腳步停頓了一下，回了一個“嗯”，不管他有沒有聽到，快步離開。

出了醫院，樓藏月獨自在路邊站了好一會兒。

首到收到喬西西問什麼時候回去的信息，才打車回公寓。

樓藏月還是沒辦法，完全原諒父母拿抵債這件事。

只是原不原諒是一回事，不忍心是另一回事。

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媽媽死去。

一百五十萬，在碧云工作三年，年薪不算低，攢到了一些錢，只是出了這筆錢后，也沒剩多了。

而且后也要花錢，都是不小的費用……還是得抓找工作，才能保持收支平衡。

樓藏月真怕了那種因為錢被絕境的覺。

……

次日早上，樓藏月雇了護工，讓護工首接去醫院接替樓父，好讓樓父回家休息。樓父也上了年紀了，熬不。

沒有立刻去醫院看樓母，而是去了自己常去的那家醫院，做個檢。

本來就想檢查，對癥調養，昨天突然看到媽媽倒下，愈發覺得，是一切的基礎。

就是沒想到，那麼巧，做完B超出來，又遇到了聞夫人。

在B超室外遇到聞夫人，樓藏月不想起昨天在區看到的事，目下意識落在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