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星航律師所，葉赫然坐上跑車，就給聞延舟打去電話。

“舟兒，你猜我在黎星若這里遇到了誰？”

“嗯？”

“樓書。”葉赫然想想都覺得有趣，“不知道找黎星若咨詢什麼，該不會是你阻攔找工作，兔子急了要咬人，準備告你吧？”

聞延舟靠著椅背，一只手支著額角，微斂著眼皮，眸淺淺的。

葉赫然道：“要是找了別的律師，問題不大，但找了黎星若，這個人就難搞了。”

聞延舟只給了一個“哦”字。

葉赫然就不正經地笑著說：“不過誰我們是兄弟，難搞，我也會幫你搞的。”

聞延舟轉而問：“你們的婚禮定在什麼時候？”

“我媽怕夜長夢多，定的下月初五。我本來想找你當伴郎，但我媽說你這麼多年都單著，不吉利，讓我找岫鈺。”

葉赫然慨，“眾所周知，岫鈺跟他朋友從高中到現在，十年長跑都沒把他們拆散，我輩楷模啊。”

閑聊了幾句，掛了電話，聞延舟想著趙鈿查到的事，再結合葉赫然說的話，隨手拿了車鑰匙，離開公司。

……

樓藏月從律所離開，去商場買了水果和營養品，到了醫院樓下，又買了一束花。

先去找了服務臺，詢問昨天被傷的小護士住在哪間病房？

服務臺的護士一眼就認出：“你是那個醫鬧的家屬吧？”

樓藏月頓了一下，然后說：“我想向小江護士當面道歉，能不能告訴我，在哪個病房？”

“誰知道你是想道歉還是想干嘛？反正我們不可能告訴你小江在哪里的，你快走吧！”

樓藏月想了想，小江護士傷在脖子，屬于外傷，可能是在普外科。

自己找到普外科的住院部，一間間病房探尋，果不其然，在VIP病房找到了小江護士。

脖子上纏著紗布，臉有些蒼白，媽媽正喂吃東西。

樓藏月抿了一下，拎著東西進去：“你好，小江護士。”

小江和江媽一起抬頭。

樓藏月態度誠懇：“我來看看你，真的對不起，我爸昨天一時沖誤傷了你，我替他跟你說聲對不起，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后續的醫藥費，我都會承擔到底的，真的對不起。”

小江還沒有說什麼，媽媽先怒起來：“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麼！知不知道，你爸昨天差點把我兒割了！我兒差點就死了！”

樓藏月誠懇：“是，我承認錯誤都在我們這邊，只希小江護士可以養好。我爸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是因為我媽丟了心臟緒激，才……”

樓藏月的話還沒說完，江媽首接拿起水杯潑向的臉！

樓藏月下意識閉上眼，耳邊響起江媽的怒罵聲：“我兒只是護士！你們跟醫院有什麼糾紛是你們的事，憑什麼把我兒傷這個樣子！你是想讓我們原諒他吧，做你的夢！滾！帶著你的東西給我滾！”

揚起一個掌要扇下來，樓藏月沒有躲。

但在打上的臉的前一秒，江媽的手被一只手扣住了。

男人的聲音溫和有力：“一碼歸一碼，爸傷人不對，但你隨意打人，也不太合適吧。”

樓藏月抬起頭。

沈素欽的眼鏡鏈折了病房里的白熾燈，刺了一下的眼。

“滾！都給我滾出去！我們絕對不會同意和解的！我們就要讓他坐牢！”

江媽將樓藏月推出病房，東西也一并丟了出來，病房的門被砰的一聲，大力關上。

“……”

樓藏月嘆了口氣。

沈素欽從口袋里拿出紙巾，幫臉上的水。

沒有化妝，皮很干凈，只是氣不太好。

樓藏月看著他：“沈教授怎麼會在這里？”

“我在網上看到視頻，有拍到你，我猜你今天應該會來醫院，所以就來看看。”

現在人人都可以料，樓父醫鬧的事，己經在短視頻平臺發酵開，上了同城熱搜，沈素欽會知道，不奇怪。

樓藏月自己接過紙巾，隨手將鬢邊的發別至耳后。

沈素欽因此看到，的耳垂下，有一顆紅的小痣。

有些莫名的妖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