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詩姩掛了電話,角的弧度也跟著收了起來。
冷冷地看著景嘉璠,\"這枚鑽戒是怎麽到你手上的?\"
\"你猜?\"景嘉璠角微勾,溫潤的眉眼裏含著淡淡的笑意。
墨詩姩腦海中浮現出\"玉麵狐貍\"四個字。
轉過臉,目落在將車前車後空間隔開的遮擋板上,冷冷一笑,\"想不到堂堂景家大,居然也會耍這樣卑鄙的手段!\"
在看到本該出現在拍賣會上的鑽戒早就落在景嘉璠手上的那一刻,墨詩姩才漸漸反應過來,這場拍賣會就是景嘉璠設的圈套,引來C市的圈套。
景嘉璠不置可否,\"我不使點手段,你不知道還要躲我多久。\"
墨詩姩冷嗬一聲,向他出手,\"這戒指是我母親的,墨勳沒有資格置它,你把它還給我。\"
\"可這戒指我是通過合法途徑買下的,現在我才是它的合法持有者。\"景嘉璠挑挑眉。
在墨詩姩的注視下,他合上手中的藍絨鑽戒盒子,然後放進自己的西裝口袋。
\"無賴!\"
外人都傳,景家大溫潤如玉,事有君子之風。
隻有墨詩姩清楚,他這不為人知的一麵。
墨詩姩心中有些氣結,\"多錢?我買。\"
\"多錢我都不賣。\"
景嘉璠長隨意地疊,胳膊肘撐在扶手上,白皙修長的十指叉在一起。
他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看著墨詩姩,\"這枚戒指,我準備把它送給未來的景夫人。\"
話裏話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墨詩姩被他看得心上略過一煩躁。
突然有點想吸煙。
心裏想著,手就跟著輕車路地進了包裏拿煙。
可煙還沒有到,打火機還沒來得及點燃,就被景嘉璠眼疾手快奪了過去,利落地扔進垃圾桶。
\"景嘉璠,你是不是有病!\"
墨詩姩終於不住心中的怒火。
景嘉璠眉目裏帶著嚴肅,\"你不是早就戒煙了嗎?\"
墨詩姩冷笑,\"那都是十年前的老黃曆了。\"
說著,就像是偏要和景嘉璠作對一般,又了一支香煙出來。
景嘉璠直接將的一整包煙都繳了,\"吸煙對不好。\"
\"關你什麽事?\"
景嘉璠卻角噙笑,\"如果你煙癮犯了,可以找我。\"
墨詩姩一愣,隨即想到了一些陳年往事,目不自然地避開,低聲罵了一句,\"神經病!\"
景嘉璠卻忽然欺而上,捧起的臉,朝的紅狠狠了上去。
這猝不及防的舉把墨詩姩的不往後倒去,直到後背抵上車門。
拚力抵抗,才奪得一空隙,目怒瞪,\"你幹什麽!\"
\"你不是煙癮犯了嗎?我給你解解癮。\"景嘉璠氣息有點,原本溫潤的眸子線幽沉,直勾勾地看著。
\"我不……\"墨詩姩拒絕的話還沒完全說出口,就被景嘉璠吞了下去。
墨詩姩被景嘉璠強勢地被在座椅裏,連一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一瞬間突然有種自食惡果的覺。
十多年前,在和景嘉璠還是中學生的時候。
是令全科老師頭疼的問題學生,桀驁不馴,不服管教,初中就開始煙酒不忌。
而景嘉璠,是聞名高中部的學霸,溫潤如玉,彬彬有禮,是老師口中的全校學習標桿。
他們兩個乍一看就是不同世界裏的人,怎麽看都走不到一起。
但命運偏偏喜歡捉弄人,讓他們產生了斬不斷理還的糾葛。
第一次在景嘉璠麵前吸煙的時候,景嘉璠就像個教導主任一般,麵嚴肅地奪下指間的香煙,\"吸煙有害健康。\"
看著景嘉璠一板一眼的樣子,有些頑劣的心頓時就起了要戲弄這位好學生的心思。
\"可是我已經上癮了,不吸難。\"
\"你可以用其他東西代替,比如口香糖……\"
\"你說的這些老生常談我都試過,本就沒有用。\"打斷景嘉璠,靈的雙眸戲謔地瞇起,\"不過我現在忽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但需要你幫忙。\"
\"什麽辦法?\"還很單純的景嘉璠毫沒有察覺到不對頭。
然後,墨詩姩站起來,俯下,在他的上落下蜻蜓點水般地一吻。
被驟然奪走初吻的景嘉璠,臉直接從脖子一路紅到了耳尖。
後來,就像個流氓一樣,多次以\"解癮\"為借口,調戲景嘉璠,直到最後被反客為主……
算起來,好像還是\"帶壞\"了景嘉璠。
隻是沒想到多年以後,還能遭到反噬。
不知道過了多久,景嘉璠才終於滿足地放過了。
他們著彼此,息著,目裏有些意迷。
在狹窄的閉空間,一時隻聽得到兩個人紊的呼吸聲和雨腳敲在窗上的聲音。
景嘉璠眉眼含笑,\"詩姩,你對我還是有的,對不對?\"
墨詩姩的眸子瞬間恢複清明,出手,一掌甩在景嘉璠臉上,\"滾開!\"
猝不及防挨了一掌,景嘉璠似反應不過來一樣,半邊臉偏向一側,好幾秒都沒有轉回來。
車廂裏原本曖昧的氣氛突然一掃而空。
墨詩姩不自然地收回手,\"停車,我要下車!\"
景嘉璠突然輕嗤了一聲,原本溫潤的眸子忽然幽邃得深不見底。
一瞬間墨詩姩覺得有些骨悚然。
景嘉璠執起的手,角噙笑地看著,\"我好不容易才把你騙回c市,你覺得我會放你輕易離開?\"
……
薔薇苑。
晚上十一點。
傭人都下班去睡覺了,整個別墅裏隻有客廳裏的燈還亮著。
盛子蓁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看書一邊等爸爸回家。
安靜地窩在他的懷中,時不時蹭兩下。
盛無妄向盛子蓁承諾過,每天下午六點就會回家陪他。
盛無妄從來沒有食言過。
但今天盛無妄卻沒有按時回來,盛子蓁打電話給他,他也沒接。
想起爸爸離開時的樣子,盛子蓁有些不放心,就一直忍著沒有睡。
前院突然響起汽車引擎的熄火的聲音。
盛子蓁聽靜,連忙去開門。
一打開門,就見阿江把喝的醉醺醺的盛無妄從車上扶了出來。
阿江把盛無妄扶進臥室,放到床上,給他去外套。
盛子蓁注意到盛無妄左邊的臉有明顯的紅腫痕跡,不皺了皺眉,\"阿江叔叔,我爸爸今天幹什麽去了?\"
盛子蓁雖然才八歲,上卻沒有同齡人的那種單純活波。
他整個人從眼神到氣質都散發著一不符合年齡的淡漠與沉穩,行事作風就像一個小大人。
任誰也無法把現在的他,和四年前那個乎乎、可活波的小孩聯係在一起。
作為當年那些事的數知者之一,阿江很是心疼盛子蓁。
阿江知道,盛子蓁早已清楚薑花就是自己親生母親的真相,同時,盛子蓁也和所有人一樣,以為薑花已經去世。
盛子蓁如果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還活著,肯定會很高興。
但在沒有得到盛無妄允許的況下,阿江自然不會告訴盛子蓁今天發生了什麽。
夫人還活著,無疑是一件好事。
但他覺得,現在告訴盛子蓁這個消息為時尚早。
而且看現在的況,夫人和盛爺能不能複合還是個未知數。
如果夫人不願意回來,對盛子蓁來說,無疑是一種傷害。
阿江想了一下,淡定道:\"小爺,盛爺今晚參加了一個很重要的應酬,喝醉了,屬下一時不慎,讓盛爺的臉不小心磕到了門框上,就弄了這樣。\"
盛子蓁用一雙漆黑發亮的眸子認真地看著阿江,抿著沒有說話。
阿江被盯得心裏一虛,不知為什麽,他居然有一種被盛子蓁看穿謊言的錯覺。
好在盛子蓁沒有繼續追問。
\"阿江叔叔,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來照顧爸爸就行。\"
如果別人家的小孩這樣說,阿江肯定不會放心讓一個八歲的小孩照看一個大人。
但這話由盛子蓁說出來,阿江卻莫名的覺得可靠。
阿江走後,盛子蓁用巾給盛無妄了臉,然後用冰袋放在盛無妄那邊被宋耀洲了砸一拳的臉上做冰敷。
過了一會兒,盛無妄突然模模糊糊地說,盛子蓁立馬去給爸爸倒水。
等盛子蓁端著水,返回臥室的時候,盛無妄不知什麽時候自己從床上坐了起來。
盛無妄渾散發著一濃重的酒氣,那雙平時散發著駭人寒芒的眸,此時變得眸幽邃迷離、眼尾泛紅,微的發,配上鬆弛的領帶、領半敞的襯衫,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竟有一種頹廢。
\"爸爸,喝水。\"盛子蓁走過去。
許是真的了,盛無妄接過水杯仰頭就一口氣喝了個幹淨。
喝了水,盛無妄的意識好像也清明了不。
他醉眼朦朧地看著盛子蓁,看著盛子蓁那雙和薑花相似的眉眼,心髒的位置又開始作痛。
\"爸爸,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盛子蓁見盛無妄的神似乎不太對,不有些擔心。
盛無妄卻忽然地抱住了他。
\"子蓁,你媽媽不要我了。\"盛無妄因為喝醉而變得模糊的聲音裏,有些哽咽。
盛子蓁眸中暗了暗,但並沒想到盛無妄這句話裏有什麽深層含義。
因為以前盛無妄喝醉的時候,也喜歡抱著他,和他絮絮叨叨說一些關於媽媽的胡話。
他用小手安地拍了拍盛無妄的背,\"沒事,爸爸,你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