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寢是在圣上的主寢,連歇晌都得了機會伺候,這本來就已經福寧殿里的人驚訝了,皇后與圣上相比是為卑位,給云氏的旨意要傳到福寧殿來接,也是一件罕事。
“總管,您說要是這一會兒圣人冊封的旨意下來,事是不是有些不好辦了?”
陳副都知慶幸江宜則來替他的手,倒是不用自己來面對這麼一樁尷尬事,皇后的旨意送到福寧殿,人卻還在里間承恩,恐怕坤寧殿里的圣人氣都要氣壞了。
“旨意下來就下來罷,難不還云娘子從里面出來?”
江宜則聽著間的靜就知道圣上還沒有完全盡興,他嘆息了一聲,“家未過辰時就已經同皇后講明,如今都快要到未時了侍省還沒有安排好一個人的住,你要是真的怕兩邊降罪,還不如下值趕去瞧瞧,萬一哪邊打點不當,云娘子見了豈不是要生氣?”
云氏的麗與脾氣恐怕是正比的,一個人不高興當然沒什麼,可是奈何家現在看重得很,皇帝邊的人負責侍省,云瀅的住與宮人打點不當,別說要告狀,就是把這份委屈咽下來,家行幸的時候見了也不會覺得痛快。
……
圣上白日做這種事雖然嘗到了一些新奇滋味,可也不會纏弄起來沒完沒了,同云瀅稍稍縱了一次也就起往前朝議政去了。
云瀅開始是有一點怕的,然而這種害相比于天子略帶強勢的索取并不值一提,白日里的圣上似乎與夜間不同,控制著自己不去發出聲音,也不去咬圣上的肩頸,可是陛下卻了夜間的溫細致,非要發出些聲音來才罷休。
宮人們對如今是不敢不敬,手腳極輕地伺候梳洗過了,才有侍過來傳賜封的旨意。
皇后的旨意是中規中矩的,人的位份該用幾個贊詞就用幾個,像是按照配方配比做出來的菜一樣,云瀅跪在地上,那些贊詞基本是如風過耳,除了最后一句話,其他都是無用的虛詞。
“著賜封為正四品人,居會寧殿。”
會寧殿是福寧殿東側的殿宇,里面尚無高位宮妃居住,哪怕云瀅進去之后肯定也不能住在主殿,可到底輕松自在些。
更重要的是,這殿宇距離福寧殿并不算遠。
宣旨的是皇后邊的大長秋,他只在坤寧殿近距離見過云瀅一次,然而短短數月,這個子已經了宮中風頭正勁的云人。
皇后娘娘回宮后尚有些氣悶,即便沒有摔杯砸盞這樣輕浮魯莽的舉,然而那沉的面就已經足夠人害怕了。
連河間郡王都輒得咎,更遑論這些伺候的人。
他們這些邊的親近人也不好主張羅下旨,結果一直等到陳副都知來過問這件事,他們才知道圣上怕是有些不耐煩了。
哪怕皇帝沒說什麼,可他邊的人本就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家的態度。
皇后是不會有錯的,錯也只能是底下的人有錯,他笑著向云瀅告了罪,主靠近云瀅為引路,“娘娘這些時日為了河間郡王的功課憂心,又有幾位宗室上的司要看,還娘子擔待則個。”
“大長秋客氣了。”云瀅突然想起來燕國長公主這幾日大概還沒消停,因此只是淡淡一笑,“娘娘懷六宮,嬪妾沒什麼怨言。”
大長秋連連稱是,但是走之間,又忍不住往云瀅的褙子間瞧。
他是坤寧殿的人,靠近并不是單單想要同這位云娘子多拉一拉關系,也不敢對這位家新近寵的娘子有什麼覬覦的心思,只是云瀅接旨的時候梳妝固然齊整,可是上卻有一種香味。
似乎是家獨用的澡豆余香。
福寧殿的宮人口風很,有些事家不想人知道,外人也是無計可施,只是皇帝才離開沒有多久,云人就是一副沐浴過的清新模樣......
“大長秋在瞧什麼?”
云瀅對于男子的靠近一般都很敏,即便侍不算是男人,可有了姐姐同人做對食的前例,也會多幾分警惕。
他和地笑了一下,從宮人的手中討要了一柄傘為云瀅撐好:“奴婢在想這都快出了正月還在下雪,恐怕凍到了娘子。”
第23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會寧殿距離福寧殿并不算遠, 即便沒有轎輦代步,走上一盞茶的工夫也就到了。
這宮殿算得上是宮中難得的清凈地,之前是先帝朝幾位得寵的妃子住過, 自從太后輔佐今上登基之后,這宮殿里的嬪妃有些搬去了太妃們頤養天年之所, 有些則自請出家去了佛寺祈福,一空便是十余年。
云瀅自然不可能住在主殿, 但是侍省還是安排了東側中最寬闊的群玉閣作為云人的住所。
名分既定, 各宮的賞賜也就似流水一般送進了群玉閣里, 太后、太妃以及皇后都各有恩賞,其中楊太妃送的禮最為貴重, 竟有兩匹蜀錦和一套玉質棋子, 據說是楊太妃封妃時先帝賞賜給楊太妃的。
按照規制,人的房里可以有一名掌事, 兩位宮人和四位外間服侍的小宮人, 外加四個侍。
掌管侍省的都知也同樣就是皇帝邊的親信,大約是顧慮到福寧殿午間那一場歇晌,用不著云瀅自己費心, 除卻原本留守會寧殿灑掃的宮人, 又重新安排了妥帖的侍與宮進來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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