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鶯兒伺候柳玉珠沐浴,差事都完,鶯兒就去后罩房睡了。
柳玉珠來秋雁,告訴等會兒陸詢要來。
秋雁大驚,孤男.寡夜間相會,難道陸詢想對柳玉珠做什麼?
柳玉珠將秋雁視為自己的另一個姐妹,甚至京城里的事,瞞了兩個親姐姐,只愿意與秋雁討論商量。
“他倒沒那麼小人,否則他大可直接與我簽賣契,讓我去他邊做丫鬟做通房,到時候還不是隨他做什麼。”柳玉珠先打消了秋雁的猜疑,當然,很清楚,陸詢還是有點惦記的的,只是那等貴公子,不屑卑鄙強求。
若不圖,秋雁完全猜不到陸詢的心思了,在侯府那三日,完全就是在門外保護柳玉珠的,與陸詢只見過面沒說過話,對陸詢與柳玉珠房中相的細節也不甚清楚,唯獨聽了一堆墻角,約猜到陸詢那方面很強。
秋雁想,公主要跟著柳玉珠來江南,應該也是擔心留在京城,無意間泄什麼。
顯然,公主還是善待們的,不然殺人才是滅口的最好辦法。
“還有兩刻鐘,咱們下下棋吧。”柳玉珠早已準備好棋盤,邀請秋雁道。
秋雁是作為暗衛培養出來的,武藝高強,琴棋書畫也都有專門學過。
二點了一盞燈,默默地對弈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兩人沉浸在棋盤里,直到某一刻,秋雁突然放下棋子,看向外面,低聲對柳玉珠道:“他來了。”
這座宅子右側就是一條巷子,一人多高的墻頭,自然攔不住懷武藝的人進來。
柳玉珠帶著秋雁悄悄走到廳堂門口,往墻邊一看,就見有個修長的黑人影站在那。月初無月,廳堂也只有一盞昏暗小燈,柳玉珠瞇了瞇眼睛,直到那人閑庭散步般來到近前,柳玉珠才看清了陸詢的樣子。
白日他喜穿白,溫雅俊逸,今晚換上黑,他的俊中便多了三分凜冽。
站定了,陸詢瞥向秋雁,顯然是不歡迎秋雁在場。
柳玉珠只是留秋雁陪壯膽,怕翻墻進來的另有其人,并非指秋雁能在陸詢意圖不軌時出手阻攔,現在最張的那一刻已經過去了,便示意秋雁回耳房休息。
“有事我。”秋雁臨走前,朝柳玉珠笑了笑,自始至終無視陸詢的樣子,似乎并不懼怕他。
柳玉珠突然好奇,如果秋雁與陸詢打一場,誰會贏?
目送秋雁進了耳房,柳玉珠看看陸詢,低聲問:“大人有什麼事嗎?”
陸詢朝廳堂里面看了眼。
柳玉珠只好讓開門口,請他進去。
陸詢掃眼廳堂,微微皺眉,像回了自家一般吩咐道:“備茶,最好是龍井。”
柳玉珠想到那私契,應了聲,去了廚房。
熱水很快燒好,柳玉珠泡好茶,端到廳堂,倒茶之前解釋道:“這是今年的龍井新茶,原本我們是買不到的,都是托姐夫的福,他喝這個,每年都專門去府城茶農那邊親自挑選,回來也會送我們一些。”
說著,將倒好的茶水放到陸詢面前。
正要手,陸詢突然攥住的手腕。
柳玉珠心里一慌,想回來,陸詢攥得,另一手住的指尖,迫使的整個右手掌心都暴在他眼前。
一盞燈昏黃,柳玉珠的右手乍一看白皙纖長,然而仔細一瞧,便會發現的掌心與指腹磨出了一層繭子,有薄有厚,蔥白般的上更是散地遍布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都不算嚴重,可那些深的結痂出現在的手上,便如好好的一塊兒玉突然生出瑕疵,暴殄天。
“怎麼回事?”陸詢抬眸,看著問。
柳玉珠低著頭道:“我在學制傘,技藝都是能生巧,剛開始難免些小傷。”
陸詢:“你很缺錢嗎?”
他仍然沒有松開的手,柳玉珠掙了幾次不管用,干脆隨他攥著了,解釋道:“我不缺錢,但我們柳家的制傘手藝不能斷了,哥哥要讀書考功名,我自愿跟著我爹學的。”
陸詢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不是很怕疼嗎?現在怎麼不怕了?”
他這話,又將柳玉珠的回憶拉到了半年前。
慢慢地紅了臉,不知該說什麼。
燭跳躍,紅的臉像一枝艷的海棠,垂眼不敢瞧他,瞬間也將陸詢帶回了那三晚。
他低頭,食指指腹自那些小痂上輕輕過。
柳玉珠很,趁他不留神,嗖的回手,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
陸詢笑了笑:“按照文書,你該奉我為主,這里雖然是你的宅子,你也要聽我的話。”
柳玉珠認。
陸詢:“那我讓你坐下了嗎?”
柳玉珠暗暗咬牙,站了起來。
陸詢似乎很滿意的懂事:“坐吧。”
柳玉珠:……
還不想坐了,問他:“大人夜里過來,到底有何吩咐?”
陸詢喝口茶,閑聊似的道:“我記得,你這邊有兩個耳房,東邊給秋雁住了,西邊做何用?”
柳玉珠:“空著的,沒什麼用。”
陸詢點點頭:“很好,明天你將西耳房收拾出來,以后你住西耳房,你的房間給我住。”
柳玉珠難以置信地看過去。
陸詢靠到椅背上,著眉心道:“縣衙的牢房關著囚犯,總有幾個半夜發瘋鬼哭狼嚎,我來這邊兩個月,沒有幾晚睡得踏實,長此以往,如何承得住,思來想去,還是來你這邊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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