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就下毒殺人!
十七公主不住倒吸口冷氣。
不知該如何回應,也許對方本不在乎回應,張得心口快跳出來,眼睛盯著一團黑漆漆看,模模糊糊的影子晃來晃去,不知所措。
蘇澤蘭等了一會兒,已經聽到牢房外響起腳步聲,意識到剩下的時間不多,強迫自己轉過,語氣冰冷而強勢,“殿下需早做決定,即便你不殺我,皇帝也不會放過我,咱們都沒有退路可走!”
呆呆地瞧著他,在昏暗不明中依舊俊秀的臉龐,散落青下的眸子詭譎多變,讓人看一眼就會陷漩渦當中,沒來由得害怕。
可他這樣好看,破舊牢房,凌服并沒有讓對方憔悴不堪,反而將這種推向極致,一就要碎了似地,讓人心疼。
突然想蘇供奉這一輩子,幾乎從來沒有會過溫,出生被母親拋棄,又被親生父親追殺,與親哥哥反目仇,如今還要做這種好比自殺之事。
那些的前塵往事,對方到底有沒有殺掉段夫人的侍,茜雪心里沒底,雖然看上去天無,但總覺得哪里不對,終歸無法相信他是那樣的人。
“公主——”蘇澤蘭有些等不及,又輕輕了一遍,得到肯定的答案。
他不住往前走幾步,卻被迎面撲過來的小殿下摟住,溫甜香的躲進懷里,讓他大腦一片空白,張張,說不出話。
茜雪忍住淚水,臉頰在對方膛,蘇供奉又清瘦了許多,隔著扯開半邊的圓衫,輕輕踮起腳就能到他的鎖骨,瞧著那件早就跌落在地的琉璃藍披風,咬牙道:“供奉,這是你所盼的嗎!如果真是,我——就全你。”
淚珠滾落桃腮,也打了他口皮,灼熱從心尖涌眉間,蘇澤蘭俯下,嘆息般地嗯了一聲。
抬起頭,鼻尖蹭上鼻尖,余瞧見對方脖頸下有個傷口,淤青很深,忘了自己曾經瞧見過沒有,失神地問:“供奉,這是什麼?”
蘇澤蘭控制住想吻的沖,巍巍地答:“舊傷。 ”
“怎麼弄的啊?”
“當初在死牢,段殊竹用戒指劃的口子,疼!”
“你還知道疼——”又哭了,泣不聲,“你怕疼,還要我賜死你!”
他環住腰間的手了,備至,“公主,臣現在心更疼,殿下真憐惜臣,就別哭了,反正也要走這條路,最后還能為小殿下做點事,臣心里——高興。”
將頭埋在的脖頸,字字真心,“最難過的是沒有機會與殿下好好相,答應過一起種海棠花,也沒能實現。殿下,你記得——等臣走了后,不要太想念,要記得這是臣自己的選擇,只要殿下能夠安全,臣一定會很高興,無論在哪里。”
茜雪抖著張開,卻只說了聲:“供奉!”淚水便淹了過來,下一句已經講不出。
偏偏上這麼個人,若是不順著他,對方也會自己找辦法,茜雪不再吭聲,只聽蘇澤蘭繼續聲道:“謝謝公主,臣這一生總算做了件好事,全是托了小殿下的福。”
最后一盞燈滅了,彼此只能知對方的溫度。
恨不得撕了他這張,死到臨頭還在哄人。
作者有話說:
天下的,蘇供奉的。
第98章 紅豆相思暗結蘭(四)
十七公主回到烏巷, 一路馬車顛簸,坐在翻飛的帷幔,失魂落魄。
宵后的長安空無一人, 街道上彌漫起薄霧, 遠遠去好像下雨似地,秋抹抹眼淚,手替公主披裘,輕聲道:“殿下,別太傷心, 雖然奴婢不知道發生什麼, 但如今事都趕在節骨眼上,千萬保重,若是公主倒下,愈發不可收拾。”
嘆口氣,回過神, 深以為然,局已設好,他們都是深陷其中之人,誰也逃不掉。
屋點盞燈, 吩咐侍出去,茜雪歪在榻邊, 困意全無,目落在前方的紫檀木柜上,手打開,看見了那個蝴蝶玉佩, 當初便瞧著眼, 原來就是自己送給崔彥秀的那枚, 蘇供奉真稱得上步步為營,只是渾然不知。
那日在崇文館,崔侍郎說要離開,以為他要告老還鄉,沒想到再見已在大牢之中,最后竟天人永隔。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當時念錯了,“明月何時照君還。”
一語鑒,如今真的無法再回來。
忍不住唏噓,隨手往里翻,找到了蘇供奉方才提到的《金剛經》,緩緩打開,果然有張帕躍眼簾,上面細細繡著一直紅竹,與段殊竹石舫花屏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這世上哪里有紅的竹子啊!
滿眼不過三個字——段殊竹,段殊竹。
一針一線,全是子,鼻尖飄來一梨花香,人人都知道子華殿的梨花開得最好,不知為何紅了眼,雖是人非,但自己與薛貴妃有何不同,終是上一個禍害!
擔心眼淚沾帕子,連忙小心收好,又發現柜子底部由娟黃巾裹著一些東西,拿起來看,上面張紙條——小殿下。
字飄逸,蘇供奉的筆跡,好奇地打開,頓時愣了愣,隨即無奈苦笑,這個死人——虧他想得來。
里面東西并不多,卻是好幾本治國,平天下的書,還用紅筆標記出重點語句,旁邊另有張滿朝文武關系圖,各種利害關系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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