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會正式開賽一周后,時京墨等人就提前離開了。
念景因為職位調留了下來,負責全程盯著比賽以防出現意外,而其他人則跟著時京墨一起離開了。
念華和晚晚因為工作原因,也擔心再跟著大部隊會太高調,暴大家行蹤,所以轉道去了歐洲。
而恩恩,雖然沒有跟著大部隊一起回南城,卻要負責護送這些特工回到北城,也要離開。
念景:太突然了,我太傷心了。
其實一點也不突然,并不是上面催著他們回去,而是……就要過年了。
再有兩天,就是除夕之夜。
時潯之前就曾說過,這個新年要帶著爸爸一起回家,要所有人在一起團圓過年。
時京墨也想在新的一年到來之前,回家。和他的囡囡一起,回家去看傾傾。
除夕前最后一天,一群人落地南城機場。機場外圍是一字排開的軍車列隊,無一人維持秩序,而方圓幾十米之卻狗仔清場,明星避讓,無一人敢靠近。
時京墨等人是臨時決定提前回來的,并沒有匯報給上級,但是回家這種事,還是要提前跟家里的長輩打個招呼的。
尤其是,時潯要帶著爸爸回家見一見外公。
時京墨當然不會有意見,對于容老爺子,即便沒有這一層姻親緣,時京墨對他也是非常尊敬的。
容老爺子這些年已經不管事了,全都撒手給兒子和孫子去搭理,就是一個養養花養養草的小老頭兒,但老頭兒退下來了,勢力和影響力還是在的,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樁樁件件他都清楚的很。
這一次孫子帶隊前往海外,還帶著外孫,他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但他依舊不過問,不手。
現在外孫打了電話回來,說們要回家了,老爺子在電話里沒有出異樣,掛了電話就忍不住紅了一雙眼。
容老爺子戎馬一生,低調一生,這次卻忍不住高調了一次,掛了電話就讓自己的指揮員去安排了,給他從部隊上調過來一支最高規格的特種軍部隊去機場給他接人。
這個深夜里,整個南部軍區最高級別的戰地軍全都匯聚在機場外圍,等候神龍見首。
一出機場,容墨等人先是一愣,繼而都安靜有序的退在一旁,沒有說話。
時潯嚇了一跳,提前跟外公打個招呼是不想讓外公怪自己瞞著,卻沒想到外公能……饒是見過一些大場面,還是被眼前這陣仗給震得有點懵。
而且,家老爺子,怎麼……也來了。
站在一旁的塵也是一怔,驚訝的盯著容老爺子旁的爺爺,心中一半是海嘯,一半是熔漿,仿佛下一秒就要玉石俱焚。
半晌,他輕呼了一口氣,很輕的笑了一下,跟大家一起默默退到了一邊。
容老爺子一眼看到了人群之中的那孩子。
無他,太奪目了。
二十年多年前,容老爺子曾不止一次的見過那個孩子,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肩上卻已經扛了好幾個二等功和一等功。
年人的征程剛剛伊始,上的就卻已經是別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至高頂峰。
上世紀于戰之中造就了一個神級指揮,拯救黎民于戰荒困苦之中,而隨著戰年代的消失,這種天賦卻代代傳承,融脈。
天賦傳承,神級指揮,永不隕落。
容老爺子緩緩走上前,邊人紛紛退居一旁,自發的讓開路來。
時京墨安靜的看著眼前的老爺子,心里終于從萬種復雜的緒中涌上一種溫的力量。
年時,他是見過老爺子的。
遇見傾傾之前,他就見過,畢竟他是時家的嫡長孫,自小就會見到各種軍政界的傳奇人,并不稀奇。
遇見傾傾之后,他更多次見過,畢竟那時候老爺子就是他未來的岳父。
他曾……
他曾無數次,和傾傾一起地潛容家莊園,在容家肆意打鬧,猶如無人之境。
他跟傾傾曾經闖進過老爺子的房間,穿老爺子的中山裝,故作老。也曾闖容宸的書房,放下一支從秦叔那里搶來的鋼筆。還趁著容家長孫辦百日宴的時候抱過容墨,被小墨吐了一手的泡泡。
容家的一切,他都歷歷在目,恍如昨日。
容老爺子走到了他的跟前,深深地看著他,最后微微輕嘆。
“……幸好,還好。”
眾人心中,都不一酸。
時京墨卻微微勾,笑了。
容老爺子只說了四個字,萬種緒和卻藏匿其中。
幸好,還來得及。
還好,他還愿意。
“老爺子。”
時京墨的聲音很輕,釋然后的放空,卻很溫,帶著笑。
容老爺子眼圈驀然就酸了酸,有些發熱,他拍了拍時京墨的肩膀:“……回來就好,好孩子。”
時京墨的心很輕地了一下,有些酸脹。
“來,我們回家。”老爺子順勢拉住他的手臂。
被忽略的一群人:“……”
宮衍小聲嘀咕:“老爺子見到親兒子都沒這麼親吧。”
封卿卿:“誰讓人家是容家的婿,而你不是呢。”
宮衍:“……”
時潯輕哼一聲,跟傅斯年告狀:“外公把我爸爸搶走了,全程不帶看我一眼的。”
傅斯年還沒說什麼,容墨就從后面飄了過來:“爺爺把我姑父搶走了,全程不帶看我一眼的,我這親孫子說啥了?”
時潯:“……”
慕水和傅予在一旁捂著笑得停不下來。
塵跟在一旁,也不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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