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沒有走上前,而是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心裏像了一塊石頭一樣沉重,眼裏也像了沙子,幹得要命。
曾經,他以為,就算再大的悲傷,都不能再讓他掉一滴淚。
現在,仍然覺得,眼睛不由自主地潤了。
他也不確定,接下來顧寒城要怎麽理他和南梔之間的關係。
讓南梔帶著對寒城的恨意過這一輩子,真的好嗎?
真的就能如寒城所想象的那樣,過得輕鬆一些嗎?
他看,未必。
南梔被送到病房,所有人都跟去了病房,氣氛幸福而又祥和。
薄清清更是拿著手機,不停地拍照,給孩子拍,和合拍。
“清清,你拍了照,別忘了發出群裏!”陸艾琪輕聲提醒。
“好的!”薄清清一邊回應著,一邊又舉了一個剪刀手。
“薄清清,你既然那麽喜歡孩子,幹嘛不自己生一個?”靳嶼川走過去,將薄清清拉了起來,“你這麽拍,也不怕吵到孩子。”
薄清清瞪了他一眼,“靳嶼川,你瞧不起誰呢?我是個人,我想要生個孩子還不簡單嗎?我是擔心沒有找到好的基因,影響我的下一代!”
“你想找什麽樣的男人跟你生孩子?”
“反正不能找你這麽娘的!對了,靳嶼川,你不會不喜歡人吧?這麽多年了,一直都還沒有問過你這個問題。”薄清清的眼神多有些不懷好意。
“你想知道?”靳嶼川竟然沒有生氣,反而用一種玩笑的口吻反問。
薄清清朝他靠了過去,“我當然想知道了,來,你悄悄的告訴我,你放心,我絕對保,不會告訴任何人。”
靳嶼川朝靠了過去。
薄清清覺到一溫熱的氣息鑽進了的耳朵裏,瞬間全的皮都繃了,一無法言說的麻更是從尾椎骨直達天靈蓋。
“薄清清,你想知道我究竟是喜歡人還是喜歡男人,你試試看能不能和我生個孩子出來,不就知道了。”
薄清清頓時離去。
臉也在一瞬間變得通紅。
立即朝其他人去,發現大家都沒有注意他們兩個,暗暗鬆了一口氣。
一向記仇的,手擰了一把靳嶼川的腰。
靳嶼川吃痛,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薄清清終於找回了上風。
哪一回和靳嶼川吵,不是贏。
靳嶼川今天竟然還敢調戲!
真是反了!
“靳嶼川,就你這小腰,細得跟麻桿兒似的!行嗎?”
靳嶼川突然手,摟著薄清清的腰,稍一用力,薄清清頓時被他牢牢地扣在懷裏。
薄清清掙紮了一下,竟然沒能掙!
這不科學!
“我的腰雖然細,但是,我有勁。”靳嶼川又在耳邊說道。
“靳嶼川,你把手放開,我數三聲數,再不放,我把你腰打斷!”薄清清威脅地看向靳嶼川,“一,二……”
靳嶼川突然朝薄清清的紅上親了下去!
這一下,大家全都注意到這邊的靜了!
集石化!
不是,這兩人,發展得快的啊!
這速度,堪比火箭!
薄清清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用力地推開靳嶼川。
賺了便宜的靳嶼川心特別好。
平常,都是他被薄清清氣的要死,這一次,也終於到他揚眉吐氣一回。
原來,想要贏薄清清,這麽簡單。
薄清清雖然推開了靳嶼川,可是,思緒還是一片空白。
真的想不通,靳嶼川剛剛為什麽親!
以至於到了晚上三四點,薄清清還從床上彈了起來,臭著一張臉怒吼道:“靳嶼川,你特麽的有病吧!”
*
由於是順產,南梔在醫院裏待了三天就出院了。
顧寒城抱著南梔,顧慕言抱著顧言卿,一家四口一前一後朝樓上走去。
顧寒城把南梔抱回了他們的房間。
顧慕言也把妹妹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有給妹妹準備房間,但是,他還是把妹妹的小床先放到了自己的屋裏。
劉姐不放心,跟著顧慕言來到房間。
就看到顧慕言已經把小言卿放到了床上,小手輕輕地拍著。
小言卿睜著葡萄一樣黑呦呦的大眼睛看著顧慕言,不哭也不鬧。
“小姐真乖,醒來也不哭不鬧的。”
“嗯,就是這麽乖。”顧慕言一提起妹妹來,眼中就有著奇異的彩。
“言小爺,你先陪小姐玩一會,我去準備飯菜,要是小姐哭了,你就趕我。太太剛生產完,除了小姐了,不要去打擾,讓好好休息。”
“劉姨,你放心,我不會讓媽媽勞累的。”
顧寒城把南梔放到床上,拿了個靠枕給放到背後。
“言言沒跟進來,肯定是把妹妹抱到他的房間去了。”
“不管他,妹妹剛剛出生,他正親著,這會你讓他抱過來,他也不肯得,而且,卿卿乖,言言也很會照顧,不用擔心。”
“嗯。”南梔讚同地點點頭,“寒城,我想,卿卿的滿月宴咱們就在家裏宴請,不用在外麵辦了,好不好?”
“好。”顧寒城點點頭。
“咱們一起看看日子吧?選一個好日子。”
“好。”顧寒城還是一聲簡潔的回應。
南梔拿出手機,打開日曆。
“你看,這個月的好日子不呢。你看,月底連著三天都是好日子。”南梔打開28號這個日期。
首先映眼簾的就是【宜嫁娶】三個字。
“寒城,我們這一天,把證先領了吧?”
這已經是南梔主第二次詢問這件事了。
就這樣一個人。
既然,已經決定和顧寒城好好過日子,也要給兩個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領證是必要的。
婚禮什麽的,可有可無。
隻是,顧寒城沒有馬上回答。
南梔的眉頭不擰了。
顧寒城不是一直盼著和領證嗎?
他態度,似乎對領證這件事,並不是很熱。
反倒顯得,有多迫不及待似的。
南梔心裏有氣,直接把手機放了下來,自己也躺了下去,還轉過,給了顧寒城一個背影。
“我有點累,想睡一會,你去看看言言和卿卿吧。”
顧寒城知道,南梔是生氣了。
可是,他連哄的資格都沒有了。
他沒有說什麽,緩緩站起,朝外走去。
他一這一走,南梔心裏的怒意頓時化為了委屈,憋滿了的整個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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