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卓唯一落得的好就是,保研之后可以順利進那個課題組。
“對你來說是好事。”林知書客觀評價。
“對不起。”吳卓說,“浪費了你那麼多的時間。”
林知書搖頭:“不, 我沒有浪費時間。我會自己繼續做那個件。”
吳卓訝異,他聽完林知書的想法后問自己可不可以加。
林知書拒絕了他。
梁嘉聿偶爾在晚上打來電話,林知書常常需要從自習教室跑出去同他接電話。
那是林知書一天里最開心的時刻,他們并不會聊很久, 因為林知書總是很忙。
但是有個話題時常出現,就是林知書會朝梁嘉聿匯報件的進度。需要梁嘉聿的意見和指點,而后才有更多的信心走下去。
林知書沒有單獨去找過金鳴,想, 梁嘉聿或許會不高興。
棉服下已不記得是什麼時候, 宿舍外面的大樹重新出了綠的葉。
三月份林知書沒收到援助學生的謝信,但自己寄了一封給梁嘉聿。
三月份的時候, 他地址在南半球的某個城市。
七月份的時候, Chole說他在國。
臨近畢業季,校園里各種宣傳又富起來。
林知書去參加畢業生才會參加的招聘宣講會, 也參加了偶然看到的出國留學介紹會。
沒有確定自己最終會去向哪里,所以什麼樣的選擇都不會放棄。
暑假來臨,烏雨墨開始全力以赴接拍攝的任務賺錢。
校園里一下熱得人不了,林知書給剛拍攝回來的烏雨墨擰開冰可樂。
烏雨墨仰頭喝掉大半瓶,才氣吁吁地伏在桌子上休息。
暑假到來,宿舍另外兩名室友已經回家。
林知書陪著烏雨墨住在宿舍里。
平時烏雨墨出門賺錢,林知書就在宿舍里編程和學英語。
梁嘉聿打電話的頻率變得有些,林知書沒問過。
他們原本就是不是日日要打電話匯報行程的模式,更多的時候是有的事要討論才會通話。
林知書反正沒有問過,當然很想問。但是一旦問出口,念想落地就會生發芽。
林知書小心把握著自己的尺度,不想分別時,痛苦會蓋過假裝鎮定的演技。
烏雨墨從大汗淋漓中解出來,開始和林知書抱怨今天的客人。
遲到三個小時不說,還溜著烏雨墨換了好幾個地方。
一個人提著重重的行李箱跟著到跑,最后還被抱怨說拍得不好看,不肯給原來商定好的價錢。
林知書聽了也生氣,同烏雨墨一起大罵。
自從做了以后要專心拍照的打算之后,烏雨墨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拍照上。
但是興趣好變工作,意義就變得不一樣。
烏雨墨不可再憑自己喜好、脾氣接單,遇到不講理的客人,也必須顧及著自己的名聲,不敢撕破臉。
互聯網社會,一通不分青紅皂白的污蔑即可毀掉一個人單薄的事業。
烏雨墨最后越說越生氣,竟然哭了出來。
林知書抱著,拿紙給眼淚。
宿舍里陷低落緒,兩個人萎靡地靠在一起。
說實話,林知書這段時間的狀態也不算好。
安完烏雨墨之后,林知書在宿舍休息,去下樓買飯吃。
走出宿舍,才發現外面正在下雨。
林知書不想再上去拿傘,于是一路小跑著去了食堂。
烏雨墨喜歡吃鐵板牛柳,林知書打包了兩份回宿舍。
回到宿舍,烏雨墨已恢復正常。
兩人開始吃飯,烏雨墨才發現林知書不太對勁。
頭發因剛剛出門下雨而濡了,兩人吃飯時一起看著綜藝,卻不在搞笑的地方大笑,就連烏雨墨喊名字,林知書也在聽到后的第三秒才反應過來:“什麼?”
烏雨墨問:“你怎麼了?”
林知書搖頭:“我沒有怎麼。”
烏雨墨停頓了一秒,又問:“梁嘉聿怎麼了?”
林知書定在了原地。
思索得實在是太過漫長,漫長到烏雨墨已確定是因為梁嘉聿。
“他在出差。”林知書說。
“你想他了?”烏雨墨問。
林知書搖頭:“不,我不想他。”
說出這樣違心的話,簡直比機人還機械、呆板。
“你們多久沒見了?”烏雨墨又問。
林知書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從過年到現在。”
“二月到八月?他從沒聯系過你?”
“不,我們時常通電話,只是最近有些。”
“沒辦法見面嗎?”
林知書搖頭:“他總在世界各地飛。”
“那至每個地方也會待一段時間啊。”烏雨墨指出問題,“只要你想見,你就可以去找他。”
烏雨墨總是一針見,局外人把林知書的膽小看得清清楚楚。
說句“我想你了”又有何難,付諸實際行卻像落地生。
林知書想,或許畢業時分離,不止撕去一半的。
“你還在顧慮未來的事?”烏雨墨問,“那你其實沒真的放棄未來。”
林知書著烏雨墨。
烏雨墨翻開手機:“他現在在哪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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