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十指用力抓著人榻一側,向來端莊雍容的臉上,布滿了怒氣,眼底幾乎噴出火。
咬牙道:“好!你為了一個喬安寧,居然連太子之位都不要了嗎?那本宮生你,還不如生個棒槌!”
真的。
這要不是大越皇室,只有這麼一個獨苗苗,皇后真能氣得打死他,然后跟皇帝馬上換太子了。
可惜,換不了。
獨苗苗啊,死不得,傷不得,也扔不得。
長長吐出一口氣:“本宮可以允你,放那喬安寧出來,但本宮有條件……你與程若雪馬上訂婚!半年之后,讓欽天監挑一個黃道吉日,你們大婚。”
總之,無論如何,那個喬安寧只是一個玩,也只配是一個玩意,怎麼可能配得上太子呢?
太子就算暫時被迷了心智。那就且等等,等太子這歡喜勁下去了,再好好收拾!
計宴沉默。
他從來不想娶程若雪!
“程小姐飛揚跋扈,子狂妄,不適合太子妃,母后又何必強人所難?”計宴沉聲說道,依然跪地不起。
皇后砸了一個杯子落地,寒聲道:“那麼,喬安寧就配嗎?一個子之,也妄想住青宮,你是真不怕天下人嗤笑?!”
計宴還真不怕。
可,這件事思來想去,如果他不答應,喬安寧就得在天牢呆著。
他也更不愿意!
“想明白了嗎?你要再想不明白,那母后也由不得你了……三日后,喬安寧殺害姚嬤嬤殺害宮春花之罪,罪證確鑿。本宮心善,就留一全尸,賜白綾!”
計宴猛的抬頭,雙手用力攥,啞聲道:“兒臣應了!”
是應,并不是愿意。
皇后很滿意;“這就行了。去吧,傳本宮旨意,喬安寧無罪放出,不過,也因其立不正,才給了賊人行兇的機會……著,喬安寧鞭十數,以儆效尤。”
“母后,既已無罪,為何還要鞭十?”計宴目再沉。
皇后華的長袖拂過:“因為,勾引本宮的兒子。”
天牢。
喬安寧聽得這十鞭來得委屈,簡直快要氣死:“皇后娘娘不講理!分明是尋我進宮,專門來勾引殿下的……結果,我勾引功了,這反倒了我的過錯?”
上位者都是這麼無恥的麼!
喬安寧很是不服。
春桃跟小圓子來傳旨,兩人不敢說皇后壞話,一聽喬安寧還敢這麼說,連忙去捂臉,氣得不行:“祖宗,咱不說行不?不就是十鞭,反正打輕打重,也就咱一句話的事……來來來,安寧姐,咱就委屈一下,先忍了這事。”
喬安寧繃著臉,氣哼哼出去爬在春凳上,由牢頭執鞭打了十下……是真不疼,但,屈辱啊!
娘的!
這十鞭挨得冤枉。
牢頭張大一臉訕訕:“喬大神,請恕小的冒犯了……這,這也是迫不得已。”
“行了,不怪你。”
喬安寧隨手又拔了兩銀簪扔給他,“我又先走了哈,沒準回頭還得來。”
為了表現出這十鞭打得重,喬安寧是從天牢被抬回去的。
計宴已經在青宮門口來回走來走去,地板都要被走出一個坑,著急的等!
他是太子之尊,他已經參政,他不好出宮去天牢親自接……但是,他一定要等到回來。
“殿下。”
當喬安寧被抬進去的時候,一聲的呼喊,計宴抬頭,三步并兩步過去,“安寧,別怕。”
【單純小公主vs壞心腸的“奴”】 寧芙是金枝玉葉的嬌貴公主,冰肌玉容,傾城姝貌,備受帝后寵愛,可因被庇護得太好,性格有些嬌氣,軟弱。 爲了鍛鍊心性,女官提議,叫公主親手馴服一個外邦進貢的奴。 小公主猶猶豫豫,最終在一衆人選中,選了一個眼神最兇戾,但容貌最好看的。 第一次試訓,那奴態度輕蔑很不配合,還一把扯斷她的軟鞭,似欲咬斷她的脖頸。 小公主嚇得慌慌的:“我……我不打你,但你要聽我的話,好不好?” 奴蹙起眉頭探究着她,語氣譏誚:“不會武藝,你來送死的嗎?” 從那天起,兩人開始了並不十分和諧的試訓過程。 後來,眼見馴教期限要到,小公主因自己沒完成任務心憂苦惱,於是只好去求他配合。 “喂,你……能不能裝作被我馴服了呀。” 那人熟練地把小公主抱在腿上,勾脣玩味十足,“什麼好處?” “……你說。” “許我咬一口?” 寧芙咬脣搖頭,美眸盈盈惹憐,“會疼。” “怕痛?”他眯眸去碰她的脣,得寸進尺地強勢,“那便給我親。”
聖旨賜婚虞幼蓮與江有朝時,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婚事雙方不搭。 一個是令國公府、簪纓世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嬌嬌女,生得一副柔膚雪肌、眉眼如畫,叫人看了就想捧着哄着。 一個是寒門武舉出身,仗着軍功一躍成爲人上人的粗野將軍,曾一槍挑落敵軍數十,進京那日更是當街嚇哭兩歲稚兒。 江有朝本人也這樣認爲。 所以當令國公府遞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上面列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時興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 他也未置一辭。 只想着湊合將婚姻過下去,雙方相安無事便好。 直到春獵那日,那個紅脣雪膚,小臉如羊脂玉般瑩潤的嬌小姐,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 江有朝大手一揮,將人穩穩接住。 對方盈盈拜謝,露出柔嫩細膩、不堪一握的脖頸,嬌矜又勾人。 江有朝狼狽鬆手。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裏,耳垂突然變得通紅。 * 京城衆人驚訝發現。 向來寡言冷語的江統領,婚後竟將自己明豔姝麗的妻子捧在了手心裏。 新婚第二日,他親自去金鑾殿前求了數箱羅綢錦緞,只爲小姑娘隨口說的一句牀榻太硌了; 生辰時放了滿城的孔明燈,只爲討她展顏一笑; 就連小姑娘鬧脾氣,也是他好聲好氣地哄着求着,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令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姑娘,婚後居然比婚前還舒心自在。
姜初妤爲了逃婚回到京都,正好在城門口遇上少年將軍顧景淮班師回朝。 他高坐馬上,衆星捧月,矜貴無雙。 是她從前的婚約對象。 正巧,皇帝忌憚顧家勢力,把她這個落魄貴女依婚約賜婚給了他。 新婚夜裏,顧景淮態度冷淡,不與她圓房,還在榻中央放了塊長橫木相隔。 知他不喜自己,姜初妤除了醉酒時抱着他喊“茂行哥哥”,唯一的越界,便只有以爲他身死時落下的那一吻。 可誰知,顧景淮“復活”後,竟對她說: “我也親過你一回,扯平了。” “?!” 她的夫君不對勁。 再後來,顧景淮某夜歸來,毫無徵兆地把橫木撤下,摟她入懷。 姜初妤十分驚訝:“夫君,這不妥吧?” 沒想到素來冷麪的他竟一臉傷心:“夫人怎與我生分了?” 姜初妤:? 翌日她才知道,他不慎傷到了腦袋,對她的記憶變成了一起長大、感情甚濃的小青梅。 他一聲聲皎皎喚她,亂吃飛醋,姜初妤無比篤定這個記憶錯亂的他喜歡自己,卻捉摸不透原來的他是怎麼想的,不敢與他太過親近。 可某日她忍不住了,踮腳在他脣上親了一口。 顧景淮霎時僵住,耳廓爆紅,不敢看她。 姜初妤頓覺不妙,臉色也由紅變白:“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顧景淮捂着下半張臉,可疑的紅從耳根蔓延到了脖頸。 看來將錯就錯這步棋,下得有些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