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啦。”容煙出個得的笑容。

顧行眸微轉，聲線不疾不徐，“我準備把老宅東樓的裝修給你，后天就讓邵天去華霖簽合同。”

“你不用這樣討好我。”容煙又看了下那條到賬信息，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個貪心的人，剛剛那筆錢已經不了。”

“你不要多想。如果不是祖母去世，現在東樓也該收拾妥當了。”顧行邊安邊了下的臉頰，“容煙，該長點了。”

“你不是喜歡竹竿人嗎！”容煙懟完驚覺不妥，立馬捂，“現在的男人都喜歡白瘦，沒有喜歡胖子的。”

顧行用手掌圈了下瘦削的手腕，淺笑：“再長個二十斤就好了。”

容煙收到了張總監發來的微信，說周一換另一名設計師接替戶的工作。

看來，顧行真的替擺平了。

半小時后，兩人來到錦繡里。

小姨和顧璋剛吃過午飯，顧璋看到容煙那刻立馬撲過來，離容煙還是一米的距離，就被顧行手抱起。

“容煙阿姨最近腰疼，不許你鬧騰。”顧行一本正經地說著謊話。

顧璋懂事地點頭，從顧行上蹭下來。

“別聽你爸胡說，我沒那麼矯。”容煙牽住顧璋的手，“我們有好多天沒見面了，你最近在忙什麼呀？”

“我又有了很多玩，阿姨快來！”顧璋拉著容煙走進一樓的游戲室。

即便是周六，顧行也不舍得休息，拿著手提電腦去了書房。

容煙看到游戲室里還有幾盒未開封的大型玩，笑著問顧璋，“讓我猜一猜，這幾個是不是邱阿姨給你買的？”

“容阿姨真聰明！這些玩都是邱阿姨送我的。邱阿姨和小姨聊了許久，看得出小姨很喜歡邱阿姨。”

顧璋言無忌，卻把容煙的心給刺痛了。

“你喜歡邱阿姨嗎？”容煙試探地問。

“容阿姨——”顧璋朝容煙做了個“蹲下”的手勢，容煙照做。

“邱阿姨很可能是我媽媽。當年生下我之后，和老顧鬧矛盾兩人就分開了。我和邱阿姨還加了微信好友呢，說以后和我聊天，不許我告訴老顧。”

顧璋澄澈的眸子里閃爍著幸福的芒，“其實，我最大的愿就是我們一家三口團聚。”

容煙眉眼中浮起一層冰涼，臉蒼白地喃喃：“會的。你們一家會團聚的。”

“我切了水果，快來吃。”小姨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笑著招呼容煙。

容煙雙手接過托盤放小幾上，“小姨真是客氣。”

“好幾次都想請你來家吃頓飯，阿行總說你很忙。”小姨上下打量著容煙，“我怎麼覺得你有些憔悴啊，是不是又加班熬夜了？”

“年底了，確實很忙。”容煙笑著敷衍，看了眼顧璋，他正在認真地拼一副樂高模型。

“小姨，有件事我一直窩在心里，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容煙怕顧璋聽到，低了聲音。

小姨是個聰明人，低聲問：“想必你也聽說邱韻桐來看顧璋了。”

容煙點頭，扯出抹生的笑，“顧璋馬上就要和媽媽團聚，我由衷地替他高興。”

“團聚不團聚還要看阿行，我們外人不好說。”小姨輕輕嘆氣，“當年我也看好邱韻桐，可還不是嫁給了別人！”

容煙悄悄瞄了眼顧璋，又小聲問小姨：“邱韻桐是顧璋的媽媽吧？”

“六年來，我問過無數次顧璋的世，可阿行每次都避而不談。”小姨垂下眼簾，“阿行在上不是個隨便的人，顧璋的媽媽——明眼人都猜得到。”

這句話把容煙心中殘存的希殺得片甲不留。

“我也不知道當年他們為什麼鬧翻，六年中阿行連孩子都不讓見。上午親口對我說已經離婚了，以后會在錦城定居。”小姨長長吁了口氣，“看得出，很想挽回和阿行的，對顧璋也是愧疚滿滿。”

容煙的心像被人摁在了冰冷的鹽水中，反復洗。

小姨子沉斂，不是個打誑語的人。容煙察言觀的本事雖然不大，但也覺得小姨沒有說謊。

“其實，如果不是他們之間有個顧璋，我是不會盼著他們和好如初的。”小姨看容煙的目飽含為難。

小姨的言外之意是，也希顧行一家三口團聚。

容煙出個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人之常嘛，小姨，給顧璋一個完整的家比什麼都重要。”

“那你怎麼辦呢？”小姨忽然握住容煙的手，“雖然你和阿行都沒承認彼此的關系，但小姨不傻，能看得出阿行是真心喜歡你。”

“哪有，我和顧律師只是普通朋友。”容煙回自己的手，目閃躲，“顧律師不止一次幫過我，顧璋喜歡和我玩兒，我來陪陪顧璋也在理之中。”

“容煙，相信小姨，阿行一定會理好你們的。”小姨欣地起，“廚房里正在榨果，我去看看。”

小姨剛走，顧璋的電話手表就響。

顧璋點開就高興地喊“邱阿姨”！

聽到這兒，容煙不由得走到顧璋旁。

“顧璋，阿姨還沒到家又想你了。”邱韻桐一改昔日的高冷，聲音溫得如同一池春水。

“下午兩點有場《阿凡達》，要不要陪阿姨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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