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慢了車速，鳴了一下笛。

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十分響亮，也落在了虞靳舟的心尖。

他坐在車的后排座位上，過前座后視鏡看到虞靳驍追了上來，遠山眉微蹙。

虞靳驍的車燈過玻璃折在他的杏眸里，眼尾微微上挑，又像是一雙深邃的桃花眼，眸噙著幾分茫然。

徐川也看到虞靳驍的車，下意識放緩了車速，低聲問道：“先生，要不要停下來？”

虞靳舟閉了閉眼，淡聲說：“靠邊吧。”

徐川點頭：“是。”

也放心了許多。

徐川將車子靠邊停下，虞靳驍也停在了后面。

徐川扶著虞靳舟下了車，讓他重新坐在椅上。

虞靳驍走到虞靳舟面前，垂眸看著他。

只見他臉略有些蒼白，皎白的月灑在他的上，比起以往更加消瘦清雋，長長的睫遮蓋了眼底所有緒，只是從他周的氣質看出了一消沉。

虞靳驍在開車追他時，已經想了許多教訓弟弟的話。

然而，看到他這般模樣，終究是不忍責罵，低聲問道：“小舟，你要去哪兒？”

虞靳舟直說：“回我自己的住所。”

“你現在這樣，怎麼能一個人生活？”虞靳驍不答應，沉著臉說。

虞靳舟淡淡的笑了笑，隨后抬頭著他的眼睛：“這個家，似乎也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吧？”

如清風般的嗓音被風吹得沙啞了許多。

孤寂、落寞、自嘲……

虞靳驍有些錯愕：“誰告訴你的？”

r> “難道不是嗎？”虞靳舟側過頭，看著旁邊的湖面，用一種十分平靜的聲音說道：“你和父親還是像以前一樣，不管是非對錯，一直護著晚晚，說什麼，就信什麼。”

虞靳驍神有幾分不悅，明白他是因為把虞夢趕出去這件事心里不舒服。

但開口時，還是故意低了聲線，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溫和：“靳舟，我理解你傷之后心里的落差，但這不是晚晚的錯。”

說著，在他面前蹲了下來，平視他的雙眼，心平氣和的勸：“我也理解你對的思念化作了怨念，可出國不也是為了治好你的？在治傷和陪伴里，選擇前者，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若換做是我，有機會救你，也會和做出同樣的選擇。”

虞靳舟看了他幾秒，將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語氣比起剛才的蕭瑟終于多了一親和：“謝謝你，哥，我知道你是關心我。”

隨后他收回了手，微微垂下眼簾：“只是，當年的事你什麼也不知道，又怎麼能真正的理解我呢？”

“我都知道了。”虞靳驍搖頭，反駁了他。

虞靳舟微愣著抬眼。

虞靳驍一字一句的說道：“在我回來之前，父親已經在電話里告訴了我關于飛機失事的原因。”

虞靳舟沒想到，父親竟然將這件事給他說了。

當初為了晚晚的名聲，不想造更多不好的影響，便與父親決定，這件事不要再對外提起，與晚晚通之后再說。

就在他失神時，虞靳驍嗓音沉了幾分，似是心疼：“小舟，是晚晚啊，是被你捧在手掌心上長大的晚晚，也是在你剛開始學習飛行總是傷間，哭得眼睛紅腫，心疼你的晚晚，這樣的晚晚，怎麼可能去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