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以前不覺得什麼孤獨，母親一走，有一種在偌大世界里找不到一個落角之的那種孤獨。

其實，人是群居，怎麼可能一個人能活得很好呢？

邊總該有些人為自己的牽掛，為自己為之而努力的源頭。

母親一走，真的不知道還能干什麼了。

裴明州是第一個對釋放出善意的人，很激。

吃了飯，裴明州把碗筷收拾了。

施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人家來照顧了，還讓他收拾。

只是裴明州做得太順手，他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等他收拾好出來，施然看著他。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裴明州也沒有說要留下來，他留下來也不方便。

施然點頭，“好。”

“有什麼需要，給我打電話。”裴明州叮囑，“別一個人扛。”

施然眼眶微微發熱，“好。”

裴明州深深地看了一眼，便走到了門口。

他是有些猶豫的，可沒有喊他，他也沒有什麼立場留下來。

拉過門把準備關上的時候，裴明州又開了門，對上施然微微驚訝的眼睛，“需要我留下來嗎？”

施然詫異。

“朋友。”裴明州強調了一下，“作為朋友的陪伴，你需要嗎？”

施然愣著，懂裴明州的意思。

但是，還是拒絕了。

“謝謝，已經很麻煩你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施然不想再麻煩他，就算是朋友，也沒有這麼麻煩朋友的。

裴明州有些失，但還是尊重的意思。

“走了。”

“嗯。”

門關上了。

施然的心被隨之而來的悲涼填滿。

看著這個房子，這是為了讓母親好好生活，才租下來的。

可是，母親卻沒有住多久。

這里，到都是母親的影子，唯一覺得對不起母親的是，沒有一個真正的房子，沒能讓母親安心。

施然睡不著，換了服，出了門。

了夜的天已經很冷了，穿著大，去了母親離世前的那個公園，坐在了那個亭子里。

怎麼也沒有想到，母親走得那麼突然。

如果不去上那個廁所，會不會就是不一樣的結果？

施然坐在母親坐過的位置，眼睛干涸，流不出眼淚了。

“前兩天在這里死了個人，死的時候，還穿著紅服，搞得我現在都不敢走這條路了。”

施然突然聽到了聲音。

知道，這是在說母親。

原本想去理論幾句的，結果又聽到旁邊的人說了后面的話。

“是被人氣死的。”

施然的耳朵瞬間豎起來，看向了那兩個人的方向。

們的聲音不大，但是因為過于寂靜，所以聽得比較清楚。

“不是吧？怎麼回事？”

“聽說，那的本來好好坐著的，又有一個的來了，不知道說了什麼，還推了那的一把，那的沒摔，但是后來那一個的走了之后，這個的才倒了。”

施然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是誰？

是誰來見過母親？

施然忍不住，沖過去，攔住了那兩個阿姨。

對方被嚇到了。

“阿姨，你們剛才說的是真的嗎？那個人……就是前幾天坐在亭子里的那個人，真的被別的人找過嗎？”

對方看著施然，帶著警惕。

施然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冷靜一些，和一些，“我就想問問，是不是真的？真的有人來找過嗎？”

“我們也是聽說的。”其中一個阿姨看著施然，“那天有人看到了，就是不知道們說了些什麼。”

施然現在不知道該去找那個目擊證人，但這對于來說，也是一個關鍵。

沒想到，母親的死，另有蹊蹺。

雖然母親的確實已經病膏肓，但是沒有人刺激，不會這麼快就走的。

刺激……

施然腦子里突然出現了一張臉。

想起了那天母親要見施未攀，他們在茶舍見了面，結果施未攀的老婆來了。

會不會是施未攀的老婆？

或許本就沒有相信施未攀是去見裴明州的？

畢竟，他老婆見過。

人對待的時候，是非常敏銳的。

施然不得不懷疑，施未攀的老婆是不是在暗中已經調查過和母親了。

這一夜，施然睡不著了。

睜著眼睛到天亮，又去了公園看附近的監控。

還好，母親坐的那個亭子那里是有監控的，雖然看不到亭子里面，但是能夠看得到誰走進了亭子。

施然去找公園的保安大叔，請求他讓看一下那天發生的視頻。

自然是不會說要看什麼，只是說自己前幾天掉了一條項鏈，想看看自己經過了哪些地方，看還能不能找到。

保安大叔倒也沒有為難，很大方的把那天的監控調出來給看了。

施然直勾勾地盯著監控視頻，果不其然，看到施未攀的老婆走向了亭子。

監控不能看全亭子里面，但是施未攀的老婆在里面好一會兒，也看到那個人推了母親一下。

在從洗手間出來前一分鐘，那個人走了。

就在那個人走后，母親就倒在了地上。

施然不知道們說了什麼，但是母親一定是到了刺激。

為什麼，母親臨終前，沒有告訴？

……

施然回了家，滿腦子都是在想施未攀他老婆跟母親說了什麼。

在家里坐不住。

出了門，打車到了施未攀家住的小區門口，跟門衛說了一聲，找施太太。

門衛打了電話，問是誰。

施然很淡定地說：“施然。”

這是第二次進施家，施然是被保姆帶進去的，施未攀的老婆坐在客廳里，端著咖啡，舉手投足間都帶著高人一等的姿態。

懶懶地看著施然，淡淡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會安分的。”

施然冷睨著，“你找我媽，說了什麼？”

施太太揚了揚眉，“我能說什麼？不過就是想告訴，別打擾到施未攀的生活。”

“僅此而已？”施然不信。

“當然。”施太太那云淡風輕的樣子，讓施然很是氣憤。

施然握拳頭，咬牙切齒地說：“我媽……在你走之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