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粲冷漠地繃下頜角:這件事的,他絕不會告訴任何人。
現代醫學無法解釋,那就算了。
——迎面,來自醫學世家的白醫生向他們走來了。
白家父母每天都在醫院坐診,所以派的是白禮延和白寶元兩兄妹。
白寶元不用說了,遠遠看見時聽就開始高興招手。
而白禮延這次來除了給祁老爺子送賀禮,還要面診祁大、關注祁大的神狀態。
時聽也很高興地和元寶揮手打招呼,看著白醫生心中一陣興。
——「快快快,看看他是不是腦子有大病,他最近一直很反常!」
祁粲心中冷笑:呵。
把你送走,他就正常了。
“大,小聽,好久不見。”白醫生帶著妹妹打招呼。
白醫生對祁大的神評估還停留在上次。
在上次通話之后,白醫生對祁大是非常敬佩的——不愧是能走出神創傷的男人,祁大連認知障礙都能克服!
第一次問診的時候,祁大還說自己能聽見別人的心聲,很不科學地擁有了讀心。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自我克服,他就已經突破了認知,意識到那一切都是幻聽。
這其實是很不容易的,因為出現了神問題的人,通常最不愿意接自己的神問題。
大卻能剖析心、擁抱現代醫學、擁抱人類科學。
這是多麼強大的能力?白醫生眼中充滿激賞之。
祁粲:“…”
他不…他其實……。
……算了。
自我洗腦這件事,已經為祁粲心中的機。是自從當年那場事故之后,他樹立起的最高心理防線。
——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他曾經把時聽的心聲當自己幻想出來的幻聽,并對自己的大腦進行了詳細的解構和勸說。
絕不。
來賓已經差不多了,祁粲和白醫生一起走了進去。
“大,但是您臉不太好,是有什麼心事嗎?”
——「哈哈哈哈哈,有什麼心事,我也想知道。」
祁粲面無表。
他想讓心事把閉上。
祁粲的表現一如往常,沉靜,強大,堅不可摧。
“沒有,我很好。”
白禮延點點頭,祁大的談吐和言行的確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神間有幾分郁結,是誰讓他不快?
誰還能讓祁粲不快?
祁粲:呵呵。
他絕口不提。
畢竟惹他不快的人很快就能被解決了。
時聽打了個噴嚏。
——「誰罵我?反彈。」
祁粲:“……”
…
等進宴會大廳的時候,時聽剛好一眼看見祁瑞和項晚苑在談。
項晚苑眼中閃過一明的算計,附在耳邊和他說了些什麼,祁瑞的眼睛頓時亮了,帶著一種不懷好意的興。
然后這目就落在了時聽上。
他終于找到他哥的弱點了?!
這的竟然是個啞!
怪不得上次在集團他們問話,本不回答!他大哥還諷刺他們不配被回話!
原來是啞啊!他堂堂祁大挑選的未婚妻,竟然是個啞!哈哈哈哈。
祁瑞的腦子從沒有轉得這麼快過——
祁瑞上次在董事大會丟的場子,這次終于有了機會找回來,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他那風霽月神通廣大的哥哥,也不是那麼完的!
他要讓他們相信,上次他舉報祁粲神有問題,本來就不是空來風!他的神就是出了問題!
這個啞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他要是神沒問題,怎麼可能選一個啞?
時聽沉思:“……”
祁瑞那張只有兩分像祁粲的臉上,有種滿心算計但全都是餿主意的覺。
——「怎麼他也要搞我??我做錯了什麼??」
祁粲本來正在各界蒞臨的英談,突然回了回頭。
又作什麼妖?
——「今天這局我又要當投毒的背鍋俠、又要當男主白月的擋箭牌,我的命怎麼這麼苦!都是祁粲那狗東西害的!要不是我早有準備,還不被所有人吃了!」
——「祁粲這狗東西又不會管我,他只會看著我被欺負然后桀桀怪笑!」
祁粲:都什麼東西?什麼月?什麼笑?
有病吧?
宴會開始之后先是祁老爺子致謝各位來賓,表達自己的心。老爺子穿著一嶄新的唐裝,花白的頭發梳得锃亮,兒孫滿堂,心十分舒暢。
致謝完,到了大家親送禮的環節。
祁瑞開始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時聽送的袋子,出了兩顆黑黢黢的榛子,竄到了時聽旁邊,吊兒郎當地問:
“我說嫂子,你就拿這種東西送我爺爺?”
全場的目都看了過來。
祁老爺子皺了皺眉,“小瑞,不要無禮。”
祁老爺子還專門拿了一顆榛子,撬開嘗了嘗,“是我年輕時吃過的!聽聽有心了。”
祁瑞嬉皮笑臉地對著祁老爺子笑了笑,“我其實沒別的意思,俗話不是說,禮輕意重嗎,我爺爺也不是那種只看禮貴賤的人,這樣吧——嫂子你就說幾句祝壽詞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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