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更為茫然：“你是說……”

“我才是你的夫君啊。”

晏書珩打斷，無奈嘆道。

這話給阿姒撥開一層迷霧，又罩上新的一層霧。許久未回過神，懵然對著晏書珩的方向：“你是我夫君？可你的聲音，和他有些不像啊。”

說罷，自己意識到此話的。記得不清楚，把醒來后聽到的第一個與記憶中相似的聲音列為準則。

真的好……

阿姒著額：“頭疼……”

晏書珩目下，他傾，輕輕摟住阿姒：“我尋了你許久，幸好，幸好你無恙。讓你驚，是我不好。”

聲音溫得很陌生。

阿姒推開他：“你會張我？”

在質疑他，依晏書珩對阿姒的了解，認錯夫君或許是真，或許也另有緣由，甚至可能是偽裝。

他來遲了，哪怕是心里有氣在騙他，那也是他應得的。晏書珩認真道：“我是你夫君，喜歡你，便會張。”

阿姒非但未容，還更戒備了。

“張？是因為喜歡麼。”

“自然。”

晏書珩深深地看。

從前他以為自己只是喜歡有趣的，喜歡逗帶來的趣味、喜歡和顛鸞倒帶來的無上愉悅，這喜歡雖因的獨特而生，但并非無可替代。

他一直如此認為。

直到走失，才知道他錯了。

幸好，安然無恙。

這廂阿姒還在呢喃。

“可我夫君，好像不是這樣的，是我記錯了，還是你在騙我？”

“不會有假。你是我晏書珩的妻子，我喜歡你，很喜歡。”

晏書珩手，輕阿姒發頂。

剛到，便像個驚的小，小心翼翼地往后躲了兩步。

“你說的是真的？”

怯怯的模樣不似做戲。

晏書珩收回手，看出端倪：“你可還記得自己是誰、我是誰？”

阿姒點頭，又搖頭。

這幾日江回的種種表現及理智告訴，相似的聲音是巧合，面前的青年才是真正的夫君。

可那些記憶又搖。

索把記得都說來，除去他是“黑心郎”和“不利房事”這兩件。

聽完，晏書珩竟說不出話。

他的阿姒人清醒著，記憶卻得像一塊碎碎片的玉璧。

雖已重新粘好，但了序。

他久不回應，像是默認。

阿姒秀眉擰著，溢滿委屈：“你不必因為我失明同我，說謊說喜歡我，趁早把我送回娘家，幸好我也才十七，年華尚好，合離后改嫁也不晚……”

“磕傻了麼？”

晏書珩又心疼，又好笑。

“往日夫人腦袋里究竟裝了些什麼？我在你心中，是這樣的人？另有所屬？待你冷淡？陳姒月，你——

“你可真是，沒良心啊。”

他沒說下去，因為被氣笑了。

“也罷，是我過去不夠周到，總是捉弄你、嚇你，讓你誤解太深，竟只記得那些惹你誤會的事。是我不好。”

話雖是怨懟的話，但青年言語溫，浸滿了無奈與寵溺。

聽上去，好像確實很喜歡。

但阿姒仍然警惕。

“你如何證明你才是我夫君？”

晏書珩無奈，湊近耳畔，徐徐道：“夫人右側，有一顆小痣，若你不記得，稍后上馬車可再確認。”

“你住口！”

不消說，阿姒也知道他是在什麼形下看到這顆痣的。

心跳狂，一顆心左右搖擺，猝不及防地被攔腰抱起，男子清冽的氣息環來，摻著青草的幽香。

“你要干嘛？！”

晏書珩含笑，輕點額角。

“帶你回去，治病。”

阿姒停止了掙扎。

“我自己走，你先、先放開我！一下冒出兩個夫君，我還沒緩過來……”

無奈的輕笑聲從頭頂傳來。

“真讓你緩緩，不知又要想起什麼荒謬的記憶來折磨我。”

阿姒心虛了，任由青年抱著往前，他臂彎有力，心跳亦篤定。

可對于現在的阿姒，他就是個陌生的青年啊，比之前認錯的江回還陌生些，被他這樣抱著，耳朵越來越熱。

“是害麼？”

他繾綣的話語打斷。

阿姒誠實地點頭。

晏書珩從容笑了：“更親的事都做過許多，現在這算什麼？”

阿姒被說得臉快了。

晏書珩抱著走了許久，每一步都很折磨人。上車后，阿姒到角落里，抱膝一團：“我累了，想歇歇。”

“好。”

晏書珩像抱孩子，將阿姒抱坐在上，將腦袋按在肩頭，輕順長發：“車上顛簸，枕著我睡吧。”

阿姒要掙開，被他按回懷里。

晏書珩在開口前打斷。

“你記憶錯，可我沒有，阿姒不覺得這樣對我不公平？”

“強詞奪理！”

阿姒掙不開，只能認栽。

青年復又輕嘆。

“關于我，你還記得哪些？又為何會認錯了夫君。”

說到關心的正事，阿姒認真地把醒來后的事逐一告知。

包括江回所問起的長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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