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卿幽幽問:“姑娘可愿意?”
殷姝緩過神來,卻覺被人掌控的頸部,那微涼的玉指挲慢捻,最后摁在了自己那博跳之。
微一瑟,撲朔幾下盈盈發著的蝶羽,正躊躇著想搖頭之際,見男子那殷紅好看的薄微掀。
“姑娘可知忤逆我的下場?”
他的嗓音輕飄飄的,似羽般漾進心里,隨著這涼意,能清楚的到他指節摁住的地方下一寸。
他是在威脅嗎?
殷姝呆愣愣搖頭,旋即反應過來又乖乖點了點頭。
瞧著如此稚垂憐的模樣,姜宴卿輕笑一聲,竟生發些想將面上那層薄紗一把卸了的沖。
他似期待這貓兒怯懼含淚、又極度惹主人憐的模樣,最好是哭著聲求自己一庇佑……
察覺自己想到什麼,姜宴卿眸中迅疾聚了些異,攏了月清暉似的寒眸盯著的眼睛,其中清清楚楚倒映出面寒的自己。
他清楚的知道,本就失控之已愈發離掌控,有朝一日,只怕會遭反噬。
他是該盡早殺了。
“姑娘既是愿意,那便好好待著。”
男子尾音延長,本就清磁的嗓音更是悅耳聽,殷姝茫茫然眨了眨眼,有些愣神。
在水流轉的視線里,姜宴卿將目自面上移開,轉瞬間,方才驟起的緒已消失殆盡。
他看著殷不雪,道:“孤上次提議,殷督主可想好了?”
見已言歸正傳,殷不雪微抬手,殿眾人會意迅疾屏退,待無人耳,殷不雪這才放心,說:“既如此,殷某與殿下明人不說暗話。”
姜宴卿微微挑眉,如畫眉眼間,盡是恣意和好整以暇。
“愿聞其詳。”
頭頂清沉的嗓音輕而易舉便能進耳朵里,殷姝察覺兩人將談要事,也止住了混沌囫圇的思緒,側耳聽著。
得確認些事,確定最開始太子將自己接進東宮當真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是為了,……牽制提督哥哥?
如此反應,姜宴卿自是盡收眼底,他淡淡一笑,并未置理,旋即聞殷不雪說。
“殿下居高位,又生于皇室,然卻子羸弱久東宮,再加上辛帝□□,這盤錯節的朝堂自是被廠宦攪得烏煙瘴氣,”殷不雪的話別有所指,又眸一閃,道。
“殷某不才,大抵猜出殿下想要什麼。”
男子話雖清淡,可卻難掩的鋒銳戾氣,“我猜,這雪月間怕已布下了天羅地網,而那西廠放出來的幾條狗只怕是有去無回,若今日在下若是說未想好,只怕……”
空氣中冷滯稍許,殷不雪未再言語,一雙冷眸直凝著對面的男子。
其間,香霧繚繞,隔在兩人中間,有些看不清其晦的面。
晌久,只聞姜宴卿輕笑一聲,道:“殷督主還是那般聰明。”
瞧這模樣,是看出而今形勢了,然既能如此坦率坐于一室,只怕還有后招。
想著,姜宴卿空出一手來執起面前矮幾之上的酒樽,卻并不急著飲下。
“既如此,孤要的,殷督主可愿意給?”
語罷,冷如寒玉的眸似笑非笑瞧著向對面的男子,任由手中香醇的酒香裹挾著懷中玉的甜香彌至鼻端。
話已至此,殷姝雖是正怪陸離的迷蒙里,但也聽出兩人是將要合作某事。
可兩人這副神,哪里像是要談合作,倒像是要……
默了良久,只聞殷不雪道:“若殷某給了,殿下可會失言?”
姜宴卿眸微漾,抬起眼皮,“那就要看殷督主的誠意了。”
頃刻,殷不雪笑了幾聲,他端起酒樽朝男子走近,沉聲道:“如此,殷某這杯酒便敬殿下了。”
然話雖落至,男子卻并未將酒送至邊一飲而盡,相反幽眸卻靜靜凝著坐于榻之上的不貳儲君。
琉璃華流轉,偌大寬敞的室無聲醞釀著繃和冷滯。
殷姝雖是被男子摁著看不見哥哥,可這針鋒對麥芒的氣勢,讓脊背也繃直起來。
總覺,兩人要打起來了。
哥哥自然是強的,可太子……他不好,怕是打不過哥哥。
極是認真的想,若待會兩人打起來,該幫誰……
正囫圇思緒著,卻束縛在腰側的鐵臂送開了,旋即側的男子站起來,而亦被腰間的力道著立了起來。
殷姝眸清靈一亮,他終于要放開自己了嗎?
雀躍間,想往殷不雪那挪近些,可還沒探出腳呢,腰間的卻驟然一疼。
下意識想出聲來,又生生咽了回去。
忿忿抬起頭來,杏兒目瞪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還要多許多的始作俑者,卻發現人的視線并不在自己上。
可已是如此,腰間的力道更大了些。
殷姝不敢了,乖乖在男子懷里,細白的手悄悄探向掐著自己的大掌,倔強又大膽的一一掰開。
豈料,男子似是極配合,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那微涼如玉的指節離了自己的腰。
方暗自竊喜之際,自己的手卻又被那猛叼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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