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費疑舟眉目平靜,只回了一個字。
殷沒明白費公子這個“嗯”要表達的意思,迷茫地飄高尾音,表疑問:“嗯?”
費疑舟熄滅手機屏,語氣微寒幾分:“我已經跟何助理代了,他會妥善理。你放心。”
“……”殷吃了一驚,“你都不想了解清楚事件始末?”
“先替你解決麻煩,之后再來了解也不遲。”費疑舟轉眸看過來,端方清冷:“你想傾訴的話,現在可以慢慢講給我聽。”
*
有其上司就有其下屬。
何助理是費家太子爺最得力的心腹,鞍前馬后數年,行事風格也完全隨了主,雷厲風行。費疑舟前一分鐘將事吩咐下來,何建勤下一分鐘就給辦得妥妥當當。
對于金主爸爸的出手相助,殷自然是千恩萬謝,并放下話,有機會一定好好報答。
天亮時,殷終于回到樟樹巷的公寓。
趴沙發上打個盹兒的功夫,門鈴突然嚷起來,叮叮叮,叮叮叮,震得腦瓜子嗡嗡響。
殷困得眼冒金星,低聲嘀咕了句方言口,不不愿地起開了門。
是經紀人梁姐和助理許小芙。
“我的姑,你這是什麼造型吶?老爺兒都曬屁了,還沒睡醒呢?”梁靜對著就是一頓碎碎念。
“老爺兒”這說法是地道京城話,太的意思。
殷撓了撓自己的窩頭,蔫耷耷地重新趴回沙發上,眼皮子都睜不開了,氣若游:“再讓我睡五分鐘,五分鐘就好。”
“瞅你這打蔫兒樣兒,昨晚上狗去了?”梁靜領著許小芙走進屋里,門一關,坐在殷旁邊拉,興沖沖道:“快別睡了,趕跟我們說說,你怎麼跟咱金主爸爸吹的枕邊風?”
殷黑線臉,斜著眼睛瞥:“枕邊你個頭。”
“耳旁風耳旁風。”梁靜嘿嘿笑,“口誤。”
殷作勢打呼嚕,不吭聲。
就連悶葫蘆許小芙都忍不住驚嘆:“姐你知道嗎?半夜看見那條熱搜,我和梁姐嚇得都了,生怕這事兒會影響你的《凡渡》。結果梁姐剛給你打完語音,幾分鐘時間,那個熱搜就沒影兒了,這速度,真牛!”
“也不看咱們金主爸爸是誰,誰敢不買那位爺的賬。”梁靜是真覺得揚眉吐氣。
論長相和演技,家毫不遜那些一線,以前拼后臺拼背景,家說不上話,現在一切都不同了。有費氏在背后坐鎮,殷的前途不可估量。
殷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一,靠著抱枕不說話,心里跟攪了團麻似的。
梁靜見殷沉默不語,又拍拍的肩膀,試探:“以前你不信邪,什麼都想靠自己,這回知道‘靠山’有多重要了吧?要不是費疑舟,網友的唾沫星子這會兒都淹死你了。”
殷悶悶點了下頭:“嗯。”
梁靜:“行了,想開點一切都不一樣了。傍大佬嘛,多新鮮呢。”
許小芙來京城的時間不久,很多京城話還聽不懂,聞言皺起眉,呆呆地問:“梁姐,那麼多明星都有金主呢,有什麼新鮮的?”
梁靜無語,跟小朋友科普:“‘多新鮮’的意思就是‘這事兒沒什麼奇怪’。”
許小芙天真無邪地點頭:“哦,明白了。”
殷被們吵得腦仁兒疼,捂住腦袋:“姐妹們,你們倆消停會兒麼,讓我再歇歇。”
“殷,看你這模樣,我現在合理懷疑,你昨晚都沒睡覺。”梁靜用探究地眼神審度,倏忽瞇起眼,生出一個猜測:“你昨晚該不是就和咱金主爸爸在一起吧?”
殷被嗆了下,心虛小聲:“……沒有的。”
“沒有才怪。這麼累,侍寢去了?”
“……”殷懶得再和這明姐妹東拉西扯,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嗯嗯對對對,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全都認,行否?”
梁靜這回卻緩緩地嘆出了一口氣,靜了靜,語重心長地提醒:“你逢場作戲陪陪笑就好,不要太當真。趁著他對你正在興頭上,多拿資源,這些大人,邊如云,千萬別把心賠進去。知道嗎?”
窗外日逐漸燦爛,似乎預示著今天將是好天氣。
殷卻只嫌那線太刺目。閉上眼睛,乖乖回答梁靜:“知道。”
繼而莫名回想起不久前,和那位“大人”在云端之上發生的的離奇對白。
彼時,得知太子爺二話不說便允諾幫自己,愕然地著他,匪夷所思:“費先生,你一直這麼做善事嗎?僅僅憑我兩三句話,就出手幫這個忙?”
費疑舟回答:“幫你這個忙,無非兩個結果,要麼你無辜,那就是我張了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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