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噗嗤一聲,“你這話,我一時間竟分不清你是在夸人家威武霸氣,還是損人家。”
許小芙吐吐舌頭,促狹地眨眼睛。
又過了約十分鐘,一輛純黑邁赫終于從夜中駛來,停在兩個姑娘跟前。
殷拉開后座車門,回頭一瞧,見許小芙站在原地不,揚揚眉,說:“走啊,一起上車。”
許小芙愕然:“我?姐,我只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兒等,才陪你的。我上車干什麼呀。”
“這麼晚了,我當然得先把你捎回家。像你這種傻白甜,半道上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殷抬手刮了刮許小芙的鼻頭,往后一站,兩手抵在的背上將往車里推,“不許拒絕。”
許小芙沒轍,只好干咽了口唾沫,上了這輛只在電視里見過的天價豪車。
兩個孩在后座落座。
駕駛室的陳志生往后視鏡看了眼,略微一怔,認出坐在殷旁的姑娘。
長頭發大眼睛,白得像北方的雪。
是之前照片里見過的那個小甜妹。
后頭的許小芙滿臉新奇,正轉著腦袋左瞧右瞧,視線冷不丁,便與后視鏡里男人的目撞到一起。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眼神,野,狼,恣意桀驁,肆無忌憚,明明沒有任何不尊重的凝視和審度,卻令心都起來。
噗通噗通。
許小芙心跳猛地加快幾拍。
“……”對視不到一秒,便莫名心慌,很快低了頭將視線移開。
“抱歉殷小姐。”陳志生也同時撤回視線,語氣淡漠地說,“慎叔找了個新的人接我手上的活,趕回去做了下接。讓你久等。”
“沒有久等。”
特種部隊退役的銳,渾的氣場擺在那兒,不言不語也教人心驚。殷有點拘謹,沖陳志生笑笑,“你時間卡得很好,我也剛出片場。”
簡單流完,陳志生發了汽車。
殷連忙說:“哦對了,阿生。小芙家的地址是淮河路7號院,離這兒不遠,咱們先把送回去吧。”
“不用不用。”
這個男人氣場太凜冽,比照片里看著還要令人忌憚。許小芙下意識就想躲開,搖手拒絕:“那個,你、你把我送到前面的公站臺,我自己搭夜間公就行。”
陳志生沒有出聲,低垂著眼皮,面無表在導航上鍵“淮河路7號院”,朝目的地行駛而去。
已是深夜,道路暢通無阻。
十分鐘后便抵達目的地。
陳志生將邁赫靠邊熄火。車一停穩,后座的許小芙便忙跌跌地跳下車,跟殷揮手告完別后便轉離去。
可剛走出半步,形又頓住。
糾結再三,最終還是很有家教很有禮貌地回轉,走到駕駛室車窗外抬手敲了下車窗:砰。
黑車窗緩慢落下,男人冷峻寒冽的側映視線。
“那個……多謝哈。”試著笑了下。
對方看了幾秒,忽說:“陳志生。”
許小芙呆住,一時迷茫:“唔?”
“我陳志生。”男人說話的語氣很平淡,聽起來稍顯冷,“以后都是同事,不用這麼客氣。”
“哦哦,對哦,同事。”許小芙心口又是一陣,清了清嗓子,盡量擺出副老氣橫秋的姿態,煞有其事道:“我許小芙。以后大家都是的助理,我算你前輩,以后你有不懂的,可以多問我。”
陳志生瞧著,挑了挑眉,繼而說聲再見將車窗升起。
黑邁赫再次絕塵而去。
車上,殷約知到一種微妙氛圍,忍不住抻長脖子,替家小助理挽尊:“阿生,我家小芙才剛大學畢業,年紀小不懂事,就跟個小孩子一樣。有時候說話不過腦子,你千萬千萬跟計較呀。”
陳志生開著車,回想起剛才那一面。孩兒分明膽小如鼠,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卻還是鼓起勇氣一本正經跟他說,是前輩,要他不懂的就請教。
就,牛。
“……”想到這里,陳志生無聲地笑了下,漫不經意地回答:“本來說得也沒錯。先來后到,在殷小姐你這兒,確實算是我前輩。”
殷無言。
為什麼有種引狼室的覺。金主爸爸邊的人,一個何建勤一個陳志生,甚至是慎叔,怎麼覺都是大尾狼呢。
回到南新費宅,因時間太晚,偌大的中式別墅僅余幾盞夜燈,比白日覽時更加沉寂莊肅。
擔心吵醒旁人,殷著手包輕手輕腳上樓,又輕手輕腳進了臥房。
屋子里只余暗一片,主臥的主人顯然已經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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