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姒和戚淮州兜了半小時才回休息區。
期間休息區只有沈子深和江娓,好在都是八面玲瓏的人,哪怕是第一次見面,也找得到話題聊,他們的氣氛并不尷尬。
初姒下了馬,立即遠離戚淮州,躲到了沈子深那邊。沈子深順口問:“你們剛才怎麼還掉頭?”
初姒憤與惱怒并加,偏生這種事還不好發作,憋憋屈屈地看著那個男人閑適的面容,沒好氣地回哥:“要你寡!”
沈子深笑了:“你這是什麼口音?”
還問,還問!
初姒‘新仇舊恨’相加,狗男人針對不了,就針對哥:“我回去就告訴姑姑,你在工作日跟一個男人到騎馬場溜馬,關系不清不楚,你的馬還發蜻撞我,害我摔倒!”
?
沈子深都愣了:“你上輩子是裁師吧?這麼能拼湊故事?”
初姒造謠一張:“還侮辱我,說我只配當個裁師。”
沈子深卷袖子:“謝初姒,你以為我不舍得打你是吧?”
“企圖對我滅口!喪盡天良!”
“……”沈子深正人君子,不是無賴的對手,無言以對半晌,投降了,“行,我錯了,我不說話可以了吧?”
初姒不依不饒:“更甚至說出了以后沒我這個妹妹,要漠視我的話。”
沈子深氣笑了:“戚淮州,你不管管嗎?”
戚淮州溫聲道:“一向都是管我,讓我‘不要’,我就不。”
“……”
這話聽在不明真相的人耳朵里是戚淮州也慣著初姒,但聽在當事人耳朵里,是又被狗男人調戲了一回,初姒憤憤地瞪了他一眼,又加倍瞪了沈子深一眼。
歸到底,是沈子深的錯,誰讓他的馬失控跑到們面前來,要不然就不會有后面這些事。
江娓在一旁看他們兄妹相的樣子,眼底流出艷羨。
當然,初姒只是說說而已,不會真去跟姑姑說這些,氣完了親哥,消了氣,兀自翻頁:“那個李總呢?”
沈子深沒好氣道:“下了馬就吐了,到后面休息去了。”
初姒一臉問心無愧。
誰讓他在的雷區蹦跶?
道:“你們督促一下,讓他把那個什麼游戲人改正,我不想在游戲里被人綠。”
沈子深說:“他被你‘欺負’這一次,我看不用我們督促,他回去就會自己改正。”
初姒很滿意,對江娓示意,往那邊走。
戚淮州摘了手套,手指骨節分明,朝初姒的背影說:“晚上下班,我去東嶼接你?”
初姒頭也不回地擺擺手,算是答應了。
沈子深收回目:“李總那個狀態怕是沒辦法談正事了,我讓人把他送回酒店,改天再談吧……初姒這個小王八蛋,真任,準也懟了你吧?你別跟計較,是家里最小的,又一直在國外讀書,我舅和我舅媽都慣著,才把養這個子……”
沈子深上罵著初姒,實際還是護著的,長篇大論替開。
只是這些絮絮叨叨沒進戚淮州的耳朵,他只聽到他中間那句話。
懟他?
戚淮州一貫清疏淡漠的眉宇之間,多了三分比黃昏時燒了半邊天的日頭還灼目的笑。
誰‘懟’誰還不一定。
……
俱樂部各種配套設施齊全,還有一個供客人休息的水吧,初姒和江娓走向水吧路上,江娓說:“你跟你哥哥的真好。”
初姒很淡地一笑:“他原本有一個跟我一樣大的親妹妹,小時候出了意外,去世了。”
所以沈子深也會將對親妹妹的一起投在初姒上,雖然總被初姒變著法兒“欺負”,但他其實很用——如果他的親妹妹還在世,也應該是初姒這個樣子。
畢竟是人家的傷心事,自己也沒到能打聽別人私事的,江娓很知分寸地沒有再問。
到了水吧,初姒和江娓只各要了一瓶礦泉水,倚著吧臺,擰開就喝。
江娓的服上還有摔下馬時沾到的臟污,初姒手替拂去:“江經理真的不用去醫院看看嗎?”
“太麻煩了,去醫院要掛號,要排隊,還要做檢查,等報告。我沒什麼大礙,不想去浪費時間。”
江娓細數著累贅,初姒深以為然,雖然去的是私人醫院,不會有這麼多程序,但也很耽誤功夫,所以才懶得去檢查。
反正還沒到影響生活的地步,等忙完了,很空的時候,再說吧。
江娓抿:“不過剛才忘記道謝了,多謝謝總監出手相助。”
初姒沒有說不用客氣,而是用開玩笑的語氣接了話:“那我能用這點小‘恩’,請江經理重新考慮一下合作的事嗎?”
江娓啞然失笑,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談判的機會。
剛才初姒發信息給書,讓帶著花過來,正好趕到。
初姒將花送到江娓面前:“聽說江經理最喜歡康乃馨,來時路過花店,見到這種康乃馨的見,就買了,希江經理喜歡。”
和市面上常見的康乃馨不一樣,這一束花瓣雪白,花邊是一圈,像一條蓬松的白公主,織了的邊,很是夢幻漂亮。
初次見面,送上一份見面禮是禮數,比起香水首飾,一束花,反而沒那麼世俗。
還有一點小浪漫。
江娓接了花,不道:“第一次有生送我花。”
“我就不一樣了,我只給生送過花。”初姒眨了下眼睛,桃花燦燦,“孩子漂亮又好,就得用鮮花來配。”
江娓有那些緋聞,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好,真有點兒難言的,跟著開了句玩笑:“如果坤宇是我說了算,我一定原價把機賣給你。”
言下之意就是,價格還是那個價格,這是他們坤宇老總定的,改變不了。
初姒黔驢技窮了。
江娓聞了聞花香:“這個品種安迪·里昂,市面上不多見,我很喜歡。謝總監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回去,靜候你的答復了。”
初姒保持禮貌:“不再騎一圈嗎?”
江娓道:“下次吧,公司還有事。”
初姒便說:“那江經理路上小心。”
江娓走后,初姒摘了手套,轉往休息室而去,準備換回自己的服。
書追在后:“總監,怎麼樣?”
“要四倍。”初姒淡聲。
書被嚇到了:“這是趁火打劫啊!”
初姒尋思:“這個價格開得……我都懷疑坤宇對我本人是不是有意見?”
書咬:“那接下來怎麼辦?我們要不還是直接去找坤宇的老總吧?也許看在董事長的面子上,他會給我們比較合理的價格?”
初姒瞇起眼睛,著遠的日落,想著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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