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初姒養了一周,終于可以喝點水吃點流食。
謝父每天都會來醫院陪兩三個小時,他們的相看起來一如往常,還是父慈孝的模樣,但隔閡這種東西,一旦種下就很難完全消除,還是會有些生疏和不自然。
初姒讓他回京城,這里有戚淮州和王裊裊,裴知也在,他反倒是說,他是的爸爸,不照顧才是不合適。
……初姒只能隨他去了。
現在刀口都愈合了,初姒不再說一次:“爸爸,你不用一直在這里守著我,我沒什麼事了,你回京城吧。”
“好吧,有淮州在這里,我也放心。”謝父終于松口,“你趕快養好,你這兩次工作完得非常漂亮,等你回去,我就任命你為副總裁。”
初姒一愣,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指著自己:“我嗎?”
謝父道:“爸爸老了,這幾年對公司也沒那麼親力親為,索這次就把總裁的位置給你厲叔,你擔任副總裁,等你在副總裁的位置上再增長些經驗,東嶼還是要給你的。”
初姒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
之前鉚足了勁兒要拿下坤宇溫泉機合作,就是為了向所有人證明的能力,讓他們知道比謝意歡強了不知道多。
現在得償所愿,當然高興了:“我不會讓爸失的。”
“你從來沒有讓爸爸失過。”謝父看著,言又止,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略坐坐便回酒店收拾行李。
而初姒在謝父走后就現了原形,激地拍被子:“戚淮州戚淮州!你聽到了嗎!我也要當總裁了!我以后有錢養你了!”
養他?戚淮州聽著這兩個字只覺得新鮮,眉峰很輕地挑了下:“嗯,小謝總。”
初姒被這聲稱呼喊得渾舒暢,勾勾手指:“小謝總你過來。”
戚淮州蓋上電腦朝走去,倒也配合:“小謝總,怎麼了?”
初姒又示意他低下頭,好像要跟他說悄悄話。
戚淮州便低下了,初姒練地勾住他的脖子:“我想出去。”
戚淮州睨了一眼:“不行。”
初姒在病床上整整躺了一個星期了,躺得上哪那都不舒服:“你找個椅,推我到樓下吹吹風也不行嗎?”
“不行。”
初姒眼梢當即向下彎了彎。
桃花眼本就是招人的眼型,張揚時是最灼目的風,低落時是最俏的可憐,哪怕戚淮州看慣了這麼做作,也還是會一頓。
“心肝,寶貝兒,親的~”
又來了。
謝家初姒撒的三件套。
戚淮州沒有將摟著自己脖子的手拿開,也沒有直起腰遠離,還是這樣俯在面前,但面不改:“不行。”
初姒沒勁兒地撒開手;“多久才行?我刀口不是已經愈合了嗎?”
戚淮州道:“一個月才能下床。”
初姒瞪眼:“我會死在床上的!”
剛走到門口,聽到這話的王士:“……”
“咳咳!”白日宣什麼婬呢?!
初姒渾然不知想歪了,不高興道:“裊裊,你幫我問裴知,我還要多久才可以下床?”
王裊裊想了想:“上次說是一周。”
那不就是現在?
狗男人還騙,白跟他撒了!
初姒直接掀開被子,捂著傷口下床,一邊穿鞋,一邊說:“就你這服務態度還想我養你?做你的春秋大夢。”
于是乎,戚總的飯還沒吃上一口,就先被剔除了資格。
初姒讓王裊裊帶下樓,戚淮州沒有阻止,他剛才只是逗玩兒,本也該下床走走,排氣后才能吃東西。
他打開窗戶,倚在窗邊往下看。
沒一會兒,便看到王裊裊挽著初姒出現,兩人沿著醫院規劃給病人活的區域,慢慢走著。
戚淮州手掌撐在窗沿,手指有節奏地點了幾下。
副總裁?
這大概是謝父這幾天在醫院照顧初姒,照顧出了愧疚,才彌補吧。
但只提了職位,沒有提到份,初姒還是他們謝家的打工人,又有多大區別?
小作還高興,高興太早了。
初姒是有心眼的,只是不習慣把心眼用在親人上。
但是巧了,他戚淮州,就很擅長把心機用在親人上。
戚淮州回手將窗戶關上,離開窗邊。
……
謝父當天便回了京城,到謝家府邸時是傍晚五點。
傭人接過他的行李,幫他放到樓上,他邁步走,只看到謝母在客廳花。
“意歡呢?”
謝母道:“剛讓人扶到外面走走,已經可以不用拐杖走路了。”
謝父點了點頭,上樓,走了四五個臺階,還是沒有聽到謝母的聲音,他頓住腳步,回頭:“你不問問我,初姒怎麼樣了嗎?”
謝母從各式的鮮花中,挑出一枝白芍藥,比劃了一下,然后拿剪刀剪短了花枝:“小腸腫瘤不是大手,而且你都回來了,想也知是沒事。”
“你是媽媽,不是仇人,孩子手,你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像話嗎?”謝父皺眉。
謝母垂眸,繼續調整花瓶:“也沒有打電話回來,原本也沒想告訴我們。”
謝父想到初姒那天在謝家喊出的話,又想到王裊裊一個外人都這麼評價,閉上眼睛,復而睜開,重新走到謝母面前。
“你就一定要這麼傷的心嗎?也是你的孩子,你以前不是很疼嗎?”
“我疼的是意歡。”謝母抬起頭,神冷淡,“意歡走失了,我要是不把喜歡寄托在上,我二十年前就瘋了。”
只是把初姒當謝意歡的替代。
有誰正品回來了,還會多看替代品一眼?
謝母攥了手指,直接將白芍藥攔腰折斷:“而且,長得越來越那個人了,尤其是那雙眼睛,小時候還好,我還能把當兒,現在我是越看越討厭,我本不想見到。”
“無論你怎麼想,初姒也是謝家的兒,”謝父已經做好決定,“的工作完得很好,我聽遇初說,空中花園那個項目,反對施工和網上輿論,都是想出辦法解決的,等回來,我要任命為公司副總,這件事董事會也同意了。”
謝母倏然站起:“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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