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初姒將便箋收進包里，空了再想。

出了酒店，戚淮州已經將車開在門口等候，見遲了這麼久才出來，問了聲：“怎麼？”

“沒什麼。”初姒聳肩。

前往醫院的路上，初姒給裴知發消息，說今天復查，又百無聊賴地在閱讀件上找到《百年孤獨》這本書，再看一遍。

世界名著總是常看常新。

裴知直到做完復查，才回：“把檢查報告發給我看。”

初姒便拍了張照發給他，幫做復查的醫生說：“創口愈合得很好，沒有問題，之后可以正常飲食了。”

初姒點頭：“還用吃藥嗎？”

醫生眼神閃了一下，低頭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嗯……再吃兩片藥吧，這個藥吃完就可以不吃了。”

戚淮州提醒：“對阿司匹林一類藥過敏。”

醫生飛快看了他一眼：“阿司匹林是緩解疼痛的，要吃的是消炎藥，兩者沒有關系。”

初姒皺眉：“我吃了那麼久消炎藥，還要吃啊？”

“嗯，這個消炎藥和你之前吃的不一樣，這個吃兩次就可以。”醫生已經在系統里開好了藥，“外面窗口繳費拿藥。”

“好。”初姒手機震一下，裴知回：“已經沒事了，你以后的飲食注意一點就好。”

領藥的時候，初姒考慮了一下，還是沒有順便買盒辟孕藥。

一是怕副作用，氣包最怕疼，看了副作用的描述就覺得渾不舒服；二是覺得沒那麼幸“孕”，別人專門備孕都要備好久，孩子哪兒是那麼容易有的。

無病一輕，離開醫院的腳步都輕快了。

戚淮州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想去哪兒吃飯？”

“去你公司，讓人打兩個盒飯，我想跟你聊一下洋場項目招標的事。”初姒睨著他，“戚總，雖然東嶼持比例低，但你這麼獨裁，也太不尊重我們了吧？放在以前我肯定要跟你吵一架。”

憑什麼他和合作商洽談招商，而東嶼甚至都不知道這事兒，持持了個寂寞。

戚淮州倒問：“現在為什麼不吵？”

初姒眨眨眼，正經不過三秒，便出一臉做作的：“被你睡服了呀。”

戚淮州真想知道這格做派是跟誰學的？

國外這麼開放？就沒什麼話是不敢說的。

“沒有想獨裁，只是想理出個章程之后再告訴你們。”戚淮州慢聲，“畢竟你們也沒有一票否決權，就算不同意也沒辦法。”

這還不是獨裁，這還不是瞧不起他們，初姒唏噓：“你好過分哦。”

戚淮州調侃上癮：“誰讓你們持比例低，初總。”

“……”

又狗了。

初姒吹起額前的劉海，真想念昨晚講土味話的戚小洲。

思及此，初姒笑瞇瞇：“確實比不過喜歡看我穿校服的戚總持比例高，畢竟品味獨特的人，各方面都會與眾不同一點。”

這話聽得戚淮州微微一愣，是沒想到自己喝醉的時候會說這些話，看了笑得狡黠的人一眼，睫在鏡片后不自然地扇兩下。

沒有接話，沉默開車。

這沉默讓初姒扳回一城了，傾向他：“戚總，你還有什麼好是我不知道的？”

“我，還說了什麼？”

他中間那點兒停頓，讓初姒本只是戲謔的心也跟著興味盈然起來。

他還真有不知道的好啊？

初姒三分真七分假，胡謅的本事是京城第一名：“說我在你心目中的份量越來越重，說你沒有我不行，一天看不到我就難，我是你的肋骨，你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擁有我，還讓我你戚小州，這是你最喜歡的稱。”

戚淮州一開始聽著還有幾分相信，越聽越覺得是在胡說八道，打了下方向盤轉彎。

“我是醉了，不是瘋了。”

初姒詫異：“啊？你覺得心里有我，沒有我不行，擁有我的你，是瘋了？”

戚淮州：“……”

初姒泫然泣：“以前聽人家說婚姻是的墳墓，我不相信，現在覺得是真的了，這才第幾天，你就開始覺得我煩了。”

戚淮州總算理解那次在馬場，被初姒強詞奪理的沈子深的心了。

就是有那種輕易惹人生氣，但又不是真的生氣，可又很想把教訓一頓，讓別那麼囂張的本事。

“果然啊，談的時候就是最好的時候……誒！喂！”

過了紅綠燈，戚淮州將車停在路邊，解了安全帶，探過去，住的下，直接堵住。

這是最有效的讓閉上的辦法。

樹影傾斜，沒有防窺的車窗可以窺見車兩人不規矩的影。

稍稍分開，戚淮州輕聲問：“能安靜了嗎？”

初姒眼睛有水，看著他角一抹嫣紅，不知死活道：“你老吃我的口紅，你要是那麼喜歡，我把膏給你，你……唔！”

這次放開，初姒不敢再胡攪蠻纏了……要不然，戚小州真的可能會惱怒，“睡”妻滅口。

……

到了戚氏，戚淮州吩咐宋珊去打包飯菜，初姒倒了兩杯水，又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辦公桌的對面，打開文件，這就準備進正題。

戚淮州卻反問：“知道為什麼洋場嗎？”

自然。

初姒道：“舊時期，滬城是租界，洋人多，洋貨多，市場繁榮，有個語就十里洋場。”

“嗯。”戚淮州說，“這個項目我們已經和滬城政府，滬城博館談了合作，將來會單獨留一層做陳列館，不定期展示和那時候相關的文。”

“然后呢？”

戚淮州緩聲道：“然后我們有了名正言順接司徒家的理由。”

初姒一怔，眼睛一亮。

原來他是打這個主意！

他們和司徒家都不，總不好直接去問人家，有沒有失散多年的兒？

再者如果真的是他們，他們也在京城，這麼多年卻不來認回初姒，說明是故意的，那麼就算問，對方也大概率不會實話實說。

司徒家收藏了那麼多奇珍異寶，他們就以借文展覽為理由，多多接司徒家，就能一點一點查出來。

這個借口真好！

初姒死他了，上手去他的臉：“寶貝你好聰明啊。”

戚淮州抓住的手，眸清清：“后天司徒家的周歲宴，我們就能‘順便’跟司徒老先生商談這件事。”

初姒一本正經：“戚總掌握大方向就已經日理萬機，我們東嶼也是洋場的合作伙伴，不能什麼都沒做，借文這點兒小事兒就給我們吧。”

“好。”戚淮州笑。

宋珊送來兩份賣相很好的盒飯，戚淮州說：“先吃飯。”

時隔一個多月，終于能正常飲食，初姒看著紅燒排骨真有點。

吃完飯，他們又聊了會兒招標的事，初姒在文件上畫著重點，宋珊敲門進來：“戚總，趙總他們來了，要繼續昨天談的事。”

戚淮州問初姒：“要去聽聽嗎？”

“你去吧，你們商談完了再告訴我，”初姒嘆息，“反正我也沒有一票否決權，你們說了算，我整理完這些資料就回東嶼了。”

戚淮州起，將西裝外套第二顆紐扣扣上，離開辦公桌，順便了一把的頭發：“記得吃藥。”

“哦。”

初姒也是一埋進工作，就什麼都忘了的人，忙完了才想起來吃藥這件事。

藥裝在明的小封口袋里，白扁圓形的，普普通通，也沒有藥名。

初姒將藥片倒出來，醫囑是一次一片，飯后服用，看到藥片上刻著幾個英文字母，順手拍了張照片，發給裴知，問他是什麼藥。

然后起倒了杯水，準備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