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說醫院的開藥系統有記憶功能，前面開了藥會自保存在記錄里，原本開的是消炎藥，可能是鼠標不小心點到，所以才會變上一位病人開的萘普生片，沒有注意檢查藥單是失職，但絕不是故意。”

初姒聽到宋珊再向戚淮州匯報，停下推門，沒有打斷。

戚淮州問：“警察怎麼說？”

“警察目前的調查結果是，醫院系統確實有記憶功能，在夫人之前也確實有病人開了萘普生片，徐佳說的都屬實，暫時沒有發現故意的證據，所以按照規定，是不能再將拘留在警局的。警察建議我們私下和解，因為夫人的過敏況不是很嚴重，就算起訴，法院也只判賠償而已。”

初姒挑挑眉，這個幕后主使功夫做得還真足，什麼細節都安排好了。

戚淮州顯然也料想到，對方既然能做得這麼嚴合，再調查下去，也不會有更多的線索了，他便道：“那就公事公辦，警察想放人，就讓他們放吧。”

宋珊頷首：“我讓小劉跟進賠償的事。”

戚淮州眉宇間盡是淡，口吻漠漠：“為醫生，藥都能開錯，這麼心大意，就不要留在醫院系統，禍害其他病人。”

賠償就想了事，那未免是將戚淮州想得太善類。

初姒漫不經心地想，戚總的意思是把人開除了？還是讓人家沒辦法再在京城從醫？

宋珊也是這麼以為的，所以說：“院方一定不會留這麼一個醫生壞自家招牌，我也會去打招呼，讓京城其他醫院不敢錄取。”

戚淮州蹙眉，不虞再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一語定奪：“吊銷的從醫執照。”

初姒咝了聲。

總裁大人辦事兒就是絕，不是不讓在京城從醫，而是讓當不醫生，哪怕開個小藥店都不可以，十幾年的醫科算是白讀了。

趕盡殺絕啊。

真是……干得漂亮！

初姒很痛快他這個理方式，就是奇怪，他好像一直沒有調查幕后主使的興致……莫非真的知道幕后主使是誰？

初姒靠著墻思考，昨天就想到，如果不是沖著來的，那就是沖著戚淮州來的，那麼就假設是沖著戚淮州來的，那可能是誰？

害過敏是第一步，有第一步就有第二步，第二步是什麼？

過敏后，接著發生的事是……

初姒腦海里掠過了什麼，剛好宋珊匯報完畢，退出辦公室。

打開玻璃門，和門外明正大聽的初姒四目相對，愣了愣，然后恭敬地喊：“夫人。”

“辛苦宋書了。”初姒微微一笑，將腦子里的思路按了暫停鍵，走了進去。

戚淮州聽到的聲音抬起頭，原本繃的神，看到后，如琴弦松了松。

“怎麼來了？”

初姒趴在他的辦公桌前：“我剛去警局看完謝意歡，習慣來找你。我聽到你和宋書的話了，我昨天就知道，報警，徐佳一定什麼都不會說，所以才想自己問。”

自己問可以連恐嚇帶威脅，以黑制黑，沒準能嚇唬出真話，去了警局，只要心理素質過，扛住審問，再有那些所謂證據，警察秉公執法拿沒辦法。

但現在再私下抓人也沒用，這種事講究個出其不意，現在都有心理準備，嚇唬不到了。

戚淮州的話像承諾：“不會再有這種事。”

初姒彎彎，在他辦公室里溜達一圈，真就只是習慣來找他，沒什麼事：“我回東嶼了。”

“現在就走？”

“你還有事？”

戚淮州頓了一頓，說：“快中午了，一起吃飯？”

初姒搖頭：“不了，我要趁著午休時間，跟我的小書談談心。”

戚淮州只得道：“下班我去接你。”

初姒理所當然：“本來就應該你來接我，昨天打賭你輸給我了。”

眨了下眼，帶上門出去。

初姒升遷副總裁，同時還兼任商務部總監，因為懶得搬，所以辦公室還是在商務部里。

經過書的工位，敲了一下的辦公桌，書抬起頭：“哎呀，初總，你來了啊，我還以為初總你又不來上班。”

初姒無語：“我翹班已經常態了嗎？”

“是啊，從港城回來你經常不來上班，我已經很自覺地把每天的工作發到你的郵箱了~”

小書可可，這麼就遇人不淑呢？初姒憐憫地掐掐的臉蛋：“中午一起吃食堂。”

“好噠！”

東嶼的食堂是yyds，正餐時間人滿為患，們打了飯，回辦公室吃。

初姒過敏不敢吃東西，就要了一碟番茄炒蛋，直接倒在米飯上拌。

一邊拌，一邊試探著問：“最近有沒有想去哪里玩？現在的天氣，去南方城市旅游很舒服。”

“有啊，我想去江南那一帶，之前跟我男朋友計劃結婚后度月去江南。”

“……”初姒蹭了一下鼻子，“那就去唄，東嶼在江南那一帶有酒店，你可以免費住，我還能贊助你機票錢，帶薪休假。”

書不直起腰：“我是中公司的錦鯉了嗎？”聽起來跟做夢一樣。

“……”初姒看著那狗勾眼，真的有點不太忍心，“你想聽直接一點，還是委婉一點？”

書臉一變：“難道你要炒了我？這是離職禮？”

“唉，你這麼傻，跟你委婉你可能也聽不懂。”當斷不斷反其，初姒拿出手機，“給你看幾張照片，你冷靜點，別讓人看笑話。”

書額角跳了跳，已經有種不太好的預。

初姒將手機放在面前，自己低頭吃飯。

書怔怔地看著照片，一男一，激擁吻。

手指僵地屏幕。

雖然看不到正臉，但和在一起那麼久的男朋友，一眼就能認出。

初姒道：“前天溫泉酒店，你前腳走，他們后腳就來，我舉報他瞟娼，他們都被警察帶走，的家里有點本事，當天就把保釋了，本來還想把他保出去，我不準，所以他現在還在警局，拘留十五天。”

書喃喃地問：“他剛剛跟我求婚，為什麼啊？”

“富婆，包他。”初姒簡言意駭。

“……他缺錢可以跟我說啊。”

初姒一針見：“他不是缺錢，他是缺很多錢。”

書眼睛紅了起來，不知所措地咬住，倏地站起來：“初總我能請假嗎？我想冷靜一下。”

初姒道：“可以，你去我的休息室冷靜。”

“我想回家……”

“不行，回頭你做傻事，我豈不是間接害了你？”初姒拽著的手讓坐下。

“現在看清，總比結婚后才知道要好，我托人打聽了，那渣男一年多前就在當鴨了，專門服務富婆，在鴨圈小有名氣，他就是既舍不得富婆的錢，又饞你年輕，跟你求婚是看中你老實好騙，還好發現及時，不然你就掉火坑里了。”

書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初總，你說我現在、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