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蔓還以為他英雄救來的,屁,純粹裝來的。
這在西北糙了那麼久的男人,還有儀式,琮玉也真厲害,已經不知道他們倆誰馴化了誰。
正胡思,周林律說:“我祝福送到了,就回了。你跟琮玉說一聲,我得去趕飛機,來不及看演出了,北京見。”
“這麼突然?”常蔓不想傳這個話:“要不你自己跟說聲?”
周林律朝門看了一眼,神不太好看,收回眼時出一個略心酸的笑容:“不了,我進去也是礙眼。”
常蔓不知道說什麼,笑了下。
周林律下一個笑容忽然有些想通的意味:“來日方長。”
“還不死心?”常蔓忍不住問道。
周林律手抄進口袋,邁下一級臺階:“你死心了?對那個人。”
常蔓微愣。
周林律喜歡的反應:“是不是以為我看不出來?”
“別瞎說。”
周林律聳聳肩:“我可還沒說是誰。”
常蔓不說話了。
周林律說:“互相喜歡太難了,每兩相悅一對,就有至兩個人要吃得不到的苦,只不過不是我們作為主角的故事里,我們的不用被考慮就是了。”
常蔓看著突然灑起來的他,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確實想不開,看到這樣的畫面也心堵,但想不開也不會改變結果,隨便吧。”周林律說完,車到了,上了車,跟常蔓揮了下手,關了車窗。
不知道為什麼,常蔓覺得,再也不會見到這個人了。
看著開遠的車了神,李西南拿著包糖炒栗子回來,見到就遞給。
皺眉著這一包糖炒栗子,再抬頭看他:“你說有事,就是買這個嗎?”
李西南說:“那天晚上逛夜市,你想吃,但又說太晚了不好消化,我剛來的時候看到有賣的……”
常蔓沒等他說完,從他手里把糖炒栗子拿過來,轉進了門。
李西南后知后覺地笑了一下。
*
奪吉剛走,門又響了,琮玉以為是有報幕員來提醒,做好準備,該登臺了,就沒轉,繼續整理戲服。
突然一只手過的冠,放了一大捧玫瑰在桌上。
扭過頭,看到是陳既,半天沒說話。
他這打扮,夢回幾年前,在甘西酒店走廊,跟這樣的他在拐角撞到,他把拎到房間,魯地給卸了妝。
雖然后面的經歷不太好,但遇到的那刻,往后幾年時常夢到。
因為驚艷。
陳既一只手拄在琮玉椅背邊沿,低頭看,等反應。
許久,琮玉手托著后腦,手肘撐著桌面,仰頭看他:“要干什麼?”
“沒事。”陳既說。
琮玉用手指輕輕勾弄他的領帶:“穿這樣,干什麼?”
“某些人有這癖好。”
“哦。”琮玉看向一邊:“你可別委屈自己。”
“是有點委屈。”
琮玉把手收了回去,說翻臉就翻臉。
陳既又說:“但沒關系。”
“哦。”琮玉重重地說一聲,起要走。
陳既抄住的腰,把拉回來,錮在懷里。繁重的貴妃戲服也沒能阻止他。
琮玉頂著比腦袋大一圈的冠,仰頭看他:“干嗎?”
陳既看著,瞳仁只有:“演出順利。”
琮玉藏住笑意,歪著頭,抓著他的領帶:“不是等會兒有人鬧事?你穿這樣還怎麼打架?”
陳既沒問怎麼知道這種廢話,直接回答:“了打。”
“難辦嗎?”
“不難辦。”
琮玉點頭。
這時,報幕員進來了,還有上一場結束的演員,撞見這幕,不知道進還是出,愣在原地不了。
琮玉牽住陳既的手,沒有介紹。
他們在門簾子站了半分鐘,還是笑著進門了,瞧見琮玉桌前的花,熱地夸贊兩句,試圖消除尷尬。
“陳既送的。”琮玉說。
他們聽到人名,下意識看向琮玉側男人,了然似的點頭。
陳既提醒:“該登臺了。”
琮玉知道,但還有話說。
陳既等說。
手拽著他袖口,堅決不踮腳:“耳朵。”
陳既附耳。
“沒人的時候再給我穿。”
琮玉說完就走了,留下陳既眉眼掛住一抹若有若無的和。
琮玉登臺,幕布拉開,一把折扇,一副傲人段,一經亮相,臺下紛紛喝彩。
貴妃醉酒。
琮玉演繹過無數遍的曲目,嗓音剛好到火候,熱中的人態容,又因冷落失意愁悶,拿得到位。
表演層面,大氣又不失矜持,名家出和四線城市劇團散養的差距一下顯現。
戲臺子搭了幾天,本就座無虛席,琮玉一個北京來的戲曲演員登臺,更是吸引了大票觀眾,聽得懂的聽不懂的都來湊了回熱鬧。
一直在對面古玩城二樓看著戲臺的人,墨鏡都擋不住他雙眼散發的綠。
他就是衛將軍,四十六七,大腹便便,看起來不如趙獨虎的利落和干練,事實上手段比后者狠辣了幾個檔次。
他有大家小家無數,專找外地人,就為了保持他神不為人知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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