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燼沒理他,走向鐘遠螢。
同桌夏婉婉捅了鐘遠螢的手肘一下,低笑意說:“誒,你的付燼來了。”
“呲啦——”
鐘遠螢的筆尖劃爛半張紙,煩躁地將筆拍在桌上,皺起眉頭:“好好說話,什麼你的我的!”
為什麼一定要給別人的名字冠上前綴,變誰的所屬,滿足其他人的談資。
付燼腳步一頓,將那杯茶遞給旁邊的男生。
“給、給我的?”男生寵若驚地接過,愣了下,“不是吧哥,大夏天你買啥熱飲......”
至此之后,兩人之間像達某種默契,互相疏遠,減流。
哪怕是這樣,他們隔空對視一眼也會被人注意,迎面走近就會有人起哄,甚至連老師上課點名提問,接連點到他們的名字,半個班的人都會哄鬧不止。
好似枯燥乏味的學習生活里,和扯上邊的東西,都適合充當調味劑。
——
付燼痊愈之后,付菱青全權接管公司,經常忙到半夜才回來,難得提早趕回來一次,想盯著他吃飯,結果半道上堵車,接近晚上九點才到家。
走進客廳放下包,看見一桌子涼沒的飯菜,問張姨:“阿燼又沒吃飯?”
張姨是從付家祖宅跟過來照顧付燼的,看著他長大,也把他當自己的孩子看待,憂心地嘆了口氣:“小爺說沒胃口。”
這段時間都是這樣,付菱青想了想,給鐘遠螢打電話,“遠螢,阿燼在學校有沒有出什麼事?因為格不合群嗎?”
鐘遠螢:“沒有吧,老師都夸他護他,同學對他也不錯,他怎麼了嗎?”
“沒什麼事,”付菱青說,“你呢,這個學期覺怎麼樣?”
兩人聊了幾句,結束通話后,付菱青上樓敲了敲門,“阿燼,下來吃點東西。”
里面久久沒有靜,他緒不好的時候會拒絕流,自己消化。
付菱青常常會想起那個尖哭鬧的小孩,起碼他能外放緒,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學會像正常人一樣化緒。
“媽媽不想你,但最基本的,你得吃飯,”付菱青說,“不然媽媽現在打電話問......”
話音未落,門開了。
付燼垂著頭,碎發落下影,漆眼黯淡。
“我知道了。”
——
元旦的夜晚,每個班都搞起活。
一班班主任煮了兩大鍋餃子湯圓,買來紙碗和一次筷子,班干負責分發,每人一碗餃子和湯圓。
班主任見大家吃得差不多,也知道自己平時嚴厲太多,現在待這,他們鬧不起來玩得不盡興,于是笑著走了:“今晚是你們的主場,不過最后衛生一定要搞好,不然該罰還是罰。”
老師一走,班長林辰彥立即招呼大家將桌椅靠邊挪,騰出位置,“來,誰有才藝的快上來表演一下。”
他一說話,氣氛頓時熱鬧起來。
生忸怩著,男生互相推搡,誰也不想第一個。
林辰彥大方一笑:“那我先唱一首歌給大家助助興。”
“好!”眾人紛紛捧場。
有人打頭陣后,不人也大著膽子上去,跳舞、講笑話和彈吉他。
不過一班向來是學習氛圍最重,娛樂花樣搞得,沒多久出現空場,林辰彥又說:“還有誰想表揚一個,機會難得。”
下面有慫恿聲,但還是沒人上去。
夏婉婉接到一些人的眼神暗示,然后大聲說:“鐘遠螢要上!”
鐘遠螢抬起頭:“我沒說要上。”
“上去唱一首吧,你不是在宿舍唱過嗎,唱得好聽的。”
“對啊,去吧去吧。”
鐘遠螢子靜下來后,更加不喜歡他人的目和關注,便果斷拒絕。
“哎呀,鐘遠螢是不想一個人唱!”有個男生嬉皮笑臉地說。
“付燼也一起吧。”
“一起一起在一起!”
氣氛疊加到高,許多人曖昧起哄,視線在和付燼之間來回,甚至有人拿出手機錄像,要記錄下這個可供人談論的話題。
滯悶的火氣終于被點燃,鐘遠螢真的煩了,站起來說:“你們是沒別的事做了嗎,不關注自己如何,一定要干涉別人。”
“最后說一遍,我和付燼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
付燼從沒回應過這些玩笑話,像是對這些事全然不在意,但很難不去在意,因為已經影響到正常的學習生活。
不明白,想要安安靜靜地讀完高中三年,怎麼這麼難。
“付燼,你說。”
付燼看著:“說什麼。”
“我們是什麼關系?”
整間教室安靜下來,所有目都定格在付燼上。
付燼坐在窗邊,窗外是未見星月的黑夜,冷風灌窗,吹試卷邊角。
燈在他的右斜后方,他垂頭低眼后,半張側臉落影中。
靜默片刻。
“我和鐘遠螢是普通朋友關系。”
看似寬泛的問題,卻只能有一個答案。
“還有呢?”
付燼緒斂得也經常看不,一個掌拍不響,不確定他的真實想法,如果他真的......
“還有......”他低緩著聲音說,“我從來沒有喜歡過鐘遠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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