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你追我趕,如果此時廣場的頭頂上方有一架無人機航拍,那他們就像是在上演電影鏡頭里的大場面。
“還可以嗎?”好不容易從人空隙里闖出來,穆格拉著岑旎邊跑邊問,“跟得上嗎?”
“嗯。”岑旎點點頭,“我們去哪?”
“翻過那邊的黃柵欄。”穆格說,“我們坐電車。”
岑旎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面是警察為了維持秩序擺下的柵欄,越過那,就是軌道電車。
不久前的軌道上還停著兩輛電車,有一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走了,而剩下的那一輛也已經發車了。
岑旎跑到柵欄前,額上沁出一片細的汗,眼睜睜看著那輛電車滿載著乘客慢慢駛離。
“能趕得上嗎?”問。
“可以。”為了節省時間,穆格直接將抱起,放到柵欄外,然后自己再一個矯健的翻越過柵欄。
他的作帶風,長落地。在最后關頭,岑旎余看到后的幾名警察快要穿出人群了,顧不得那麼多,邁開繼續跟著穆格往前跑。
“等一下!”朝著電車的方向大喊。
電車起先還很慢,后來速度漸漸加快,他們只能著頭皮繼續追。
車廂是開放式的,車尾了很多人。那些人紛紛被的聲音吸引,回頭看了過來,但是由于司機在第一節 車廂里,距離有些遠,所以本聽不到后頭的靜。
“等……等一下!”岑旎得上氣不接下氣,呼吸凌。
耳邊都是呼嘯的風聲、重的呼吸聲和激烈的心跳聲。
突然,從車廂那邊傳來了一句——“快點!”
岑旎抬眼,原來是車尾的一位圓臉大叔看到他們在追車,以為他倆和他們一樣是趕車的難民,于是彎下腰,把子探出車廂外,直手臂想要拉他們一把。
眼看著快要追不上了,穆格直接將打橫抱起,然后加快步頻,用沖刺的姿態追了上去。
“幫個忙。”他雙手箍著岑旎的細腰,將托舉到半空中,好讓車廂里的人能夠到。
岑旎也出手,終于抓住了那位大叔的手臂,隨著他略一使勁,岑旎借助他手臂的力量被功拉上了車。
車廂慢慢騰出了可以容納兩人的位置,岑旎額汗淋漓地回頭,看到穆格手臂線條收,一躍抓住了車尾的護欄,然后靈巧的翻進車廂。
作敏捷矯健,表看起來也是輕描淡寫的。
他上車后直接找準了岑旎的腰,大掌扣在的背脊,整個人從后了過去,雙手沿著的小臂下,與掌心握,十指扣,保護不被擁的人撞到。
電車的速度越來越快,岑旎側看著后徹底被甩開的警察,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平復呼吸后轉過來,向剛剛那位大叔道謝。
要不是大叔出援手,他們還真不一定能趕上這趟電車。
大叔手搭在車廂的邊緣,笑著說:“不用謝。”
他臉上的笑容樸素而實在,岑旎到一陣暖心。
車廂的地面上塞滿大包小包,每個人的腳邊都挨著那些行李,連挪個位置的機會都沒有,立馬讓回想起在帝都上班高峰時期地鐵的盛況。
而且電車沿途駛過很多站臺,但都沒有停,只是一直往前開。
他們是偶然上的這列車,并不知道它會駛向哪里。
岑旎疑著問大叔,“為什麼這趟電車都不靠站呢?”
“因為這是政府撤離我們到維什貢的車,中間都不停靠了,直接去維什貢。”
“撤離去維什貢?”岑旎不知道維什貢是哪里。
“維什貢是距離布達羅亞北部邊境不遠的一個衛星城。”穆格似乎知道在想什麼,恰到好地給解釋道。
“對,”圓臉大叔繼續說,“我們在維什貢下車,然后換乘火車統一撤離。”
“現在反叛軍和政府正對峙著,到發生小型戰談判,我們這種平民百姓,就只能干等死,還好政府安排我們撤離了。”圓臉大叔說著說著咒罵了幾聲,“他媽的反叛軍,以我們命為談判籌碼,狗娘的沒良心。”
車廂里的其他人聽到了也紛紛罵罵咧咧的。
“我們小鎮的居民是最后一批撤離的,其他地方的人已經全都撤走了。”大叔繼續和岑旎說道,“你可以留意看看,這電車沿途路過的地方全都變空城了。”
“我們本來還能安安穩穩的生活,現在全都被迫背井離鄉。”隔壁的婦嘆了口氣,也加聊天,面哀切。
岑旎心里不是滋味,但在戰面前,也沒辦法安他們什麼。
布達羅亞最初只是經濟崩潰,后來一步步演變的局勢,真不是一個人能左右的,也是被困其中的局人。
茫然地想著,手心沁出了一片汗。
穆格不知什麼時候悄悄收了指關節,同的十指相扣。
岑旎低眸看了眼幾乎用力到發白的指痕,腦海里不自覺地對應起那首歌里的場景——
“沿途與他車廂中私奔般/再都不放開
祈求在路上沒任何的阻礙/令愉快旅程變悲哀”
“連氣兩次綠燈都過渡了/與他再幾公里
當這盞燈轉紅便會別離/憑運氣決定我生死”
歌詞是這樣的景,一路上各種阻礙降臨,是世事也有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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