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一章鋒（二）

轉眼到了五月。

南城外，田野上的莊稼綠油油的，長勢極好。

戴著鬥笠，在田間勞作的農民們，臉上都是笑容。

老天保佑，今年又是一個年。

漢與楚戰。

漢軍九月進南府，按兵不。軍隊例行練，從不外出，對於南百姓，秋毫無犯。

楚軍不敢來進攻。

以至於百姓覺不到，現在是兵革之時。

雙方戰人馬，足有十六七萬人。

南城上。

大侍衛井然有序的換防。

現在天氣炎熱。

大侍衛們都沒有披甲，隻穿著輕薄的戰襖。但是站在太底下暴曬，也不好。

被換下來的大侍衛，都是如蒙大赦，連忙回去補充水分，乘涼。

行宮。

葡萄架下。

吳年解坦，盤坐在涼席上。與北條氏政下棋。

“寡人輸了。”吳年拿著黑子，看了棋盤許久之後，才把黑子投了棋盒，笑著說道。

北條氏政沒有接話，隻是默默的收起棋盤上的黑白子。

下棋隻是消遣而已。

吳年的注意力，還在這場戰爭上。他讓太監去拿了白開水來。喝了幾口後，放下水杯，說道：“據皇城司的報，熊無我差不多到極限了。”

“他該出招了，否則就是一敗塗地。”

北條氏政微微頷首，拿著水杯，小口小口的喝著。

這場戰爭，自九月開始。

雙方對峙，長達八個多月。

除了南一線，隻需要供應糧草之外。

汴梁、濟南、湖廣、一線。雙方戰，如火如荼。因為楚軍占據地利優勢，加上楚軍將領，也還算不錯。

漢軍雖然占據上風，卻沒有重大突破。

雙方百萬大軍戰。

戰兵死傷、恤。

戰馬、戰船、兵、盔甲等補充。

每日耗費的糧草，更是無算。

以漢朝的國力，還有餘力。

但是楚國呢？

中原更加混了，盜賊四起，民不聊生。全靠南方的糧食，往中原輸。

百姓逃避兵役、徭役，躲山林、湖澤。

楚國就像是一座即將倒塌的大廈，隻需要稍稍用力，就會倒下。

熊無我再不出招，就沒有出招的機會了。

..........

太康城。

總兵衙門，豎著一桿“熊”字旌旗。戰兵或巡邏，或站崗，戒備森嚴。

大堂。

熊無我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其下是十餘將軍。

熊無我的目自左向右，掃視將軍們，心中振。都是我多年來選、提拔起來的英。

雖然整素質，與漢軍不如，但也不會相差太多。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眾所周知。自從三月之後，朝廷供應錢糧、兵丁、武、盔甲，漸漸不支。”

“雖然秋收近了，等秋收後，錢糧能緩上一口氣。但是兵丁、武、盔甲卻緩不過來。”

“濟南、汴梁、已經十分兇險。”

“等全盤崩潰的時候，一切都將不可挽回。”

“趁著現在我八萬馬步軍還有士氣、力氣。我決定放棄防，集結所有人馬出戰。”

“傳令下去，準備作戰。”

“派遣使者前往漢庭。”

“給吳年下戰書。”

說到最後，熊無我站了起來，麵赤紅，聲音中氣十足，仿佛一頭即將去搶奪地盤的雄獅，霸氣非常。

廉頗雖老，但還能鏖戰。

黃忠白發，定軍斬夏侯。

熊無我也還有尖牙與利爪，還能與大漢天子爭雄。

將軍們都是神一振，正打算抱拳應是。一名將軍忽然說道：“將軍。如果吳年避而不戰怎麽辦？”

“哈哈哈哈。如果他避而不戰，就是兒子。”

“沒錯。堂堂大漢天子，號稱霸王的人。卻避而不戰，天下都要笑他。”

將軍們都是嗤笑起來。

“沒錯。如果吳年避而不戰，他就是兒子。”熊無我狂笑了一聲，雙手叉腰道。

隨著熊無我一聲令下，使者在十餘戰兵的保護下，策馬絕塵向西南而去。

而楚軍戰兵，準備作戰。

熊無我說的沒錯。

如今戰心還在，尚有餘力。

楚軍戰兵聽聞大戰在即，雖然有人膽怯，但是總上士氣還是不錯。

有與漢軍戰的勇氣。

終於。

終於。

為進攻的一方，漢軍卻深高壘，在南府中。

以強大的國力，迫防守的一方。

熊無我選擇出戰。

這一戰。

漢贏。

中原之地，盡轂中。

楚贏。

還能再蹦躂，蹦躂。

...........

南，行宮。

實在是酷熱難耐。

葡萄架與綠豆粥，是吳年祖孫二人每日的標配。

今日也是一樣。

葡萄架下。

吳烈低著頭，專心對付碗中的綠豆粥，腮幫子鼓鼓的，仿佛是貪吃的小鬆鼠。

“祖父。南方太熱了。還是北方好。”吳烈吃完了綠豆粥後，抬手了汗，嘟囔道。

就像是廣東人，把廣東以北都北方。

在吳烈看來，黃河以南都是南方。

吳年笑著說道：“那是不是到了冬天。就南方好，北方不好了？”

“呃。好像是的。”吳烈手了自己的腦袋，很服氣道。

“哈哈哈。”吳年哈哈大笑，手要他的臉。

吳烈翻了一個白眼，敏捷的躲過了。

吳年也不在意，嗬嗬笑了笑。

“陛下。熊無我派遣了使者送來了戰書。”北條氏政走路帶風，迅速的來到了葡萄架下，彎腰遞給了吳年一張折子。

吳年定睛看去，折子上寫了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戰書。

吳烈站了起來，好奇戰書容，臉蛋上寫著兩個字“想看”。

吳年手拿過了戰書，還真給了吳烈看。然後請北條氏政坐下，又了一碗綠豆粥。

吳烈很快看完了，熱沸騰道：“祖父。他要戰，我便戰。”

吳年手拿過了戰書，隨便看了看，然後把折子當作是木，敲了敲吳烈的頭。

“不必理會。”吳年對北條氏政說道。

“使者就在外頭，要見嗎？”北條氏政問道。

“也不見。”吳年搖了搖頭，說道：“但是好吃好喝招待，不要失了禮數。”

“是。”北條氏政正想離開。

吳年住他，讓他吃了綠豆粥再走。

“狩獵，需要耐心。”吳年並指如劍，了滿是不服氣的吳烈的臉，笑著說道。

戰與不戰。

在我。

而不在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