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沉默了許久，沒有出聲，他看著姜姒纖弱的背影，忽然特別認真地了一聲：“阿姒。”

姜姒回頭，斂起眼底的緒。

江野看著那雙又漂亮又靈嫵的眼睛，笑著問道：“可能不會地久天長，但是友一定會的，對不對？”

姜姒想也沒想就回答道：“當然，男人如服，想換就換，姐妹可是手足，誰會自斷手足呀。”

江野看著姜姒的目越發的和：“對呀，誰會自斷手足呢？”

姜姒用指尖輕輕地了江野的手臂：“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你和小婉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我覺得你們兩個都怪怪的。”

江野笑得很輕松：“沒有，現在沒有了。”

姜姒狐疑看他，見他像是放下了什麼重要的事，完全不像是撒謊，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了。

回了辦公室，給秦小婉說了一聲會和裴硯提一，便繼續工作了。

下班時，接到了秦小婉的電話。

“是不是江野告訴你的？”秦小婉有幾分惱的問道。

姜姒微微一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小婉，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秦小婉扁了扁紅，不想因為的話影響姜姒的判斷。

這件事，復雜得要死。

裴硯適不適合姜姒，可不敢在這件事上打包票，平時磕磕和帥哥的cp也就算了，真到了關鍵時候，還是很拎得清的。

“你不是在忙嘛。”秦小婉打了個哈哈，試圖蒙混過關。

“又騙我……”姜姒語氣淡淡，聽不出什麼緒。

秦小婉的心臟卻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正要辯解，忽而聽到那頭傳來姜姒的壞笑：“不過，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見到裴硯，我會跟他說的，至于行不行，可就要看裴硯的了。”

“嗚嗚嗚嗚，阿姒，你怎麼可以這麼好，我真的好你呀！”

姜姒莞爾一笑：“給我拍馬屁，我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呀？”

“事之后，請我吃烤。”

“哈哈哈，好呀，我知道最近有家烤店非常火，等我見到寒冰本人，我就帶你和江野一起去……”

說到這，不由得憧憬起來，“阿姒，你說寒冰真人到底長什麼樣？”

姜姒想敲腦袋：“還能長什麼樣，一個鼻子兩只眼睛，一張唄，難不還能是三頭六臂，那他不應該寒冰，應該哪吒。”

秦小婉咯咯笑了起來。

當天晚上，還真的做了個寒冰是哪吒的噩夢，醒來時一冷汗。

側的葉遲一秒摁開床頭燈，語氣急切，沒了往日的冰冷：“怎麼了？”

秦小婉恍惚間好像是聽到了寒冰的聲音，扭過頭看到葉遲，才意識到這是睡糊涂了。

“沒事。”

吐出一口濁氣。

就是夢到自己的偶像是怪。

葉遲臉上的排布一秒歸位，恢復冷冰冰：“哦。”

說著，燈暗下。

秦小婉正在回味夢里那個三頭六臂的偶像，周圍忽然再度恢復黑暗。

眨了一下眼。

又眨了一下眼。

耳際已經傳來葉遲睡的呼吸聲。

秦小婉：“……”

要不是，葉遲這輩子絕對是孤零零一個人過完的！

……

姜姒接到棠云生電話，已經是三天后了。

彼時，坐在裴硯的對面，桌上是一束鮮艷滴的紅玫瑰，妖野地在瓷瓶中盛放著，而玫瑰花的兩側，是點燃的燭火。

悠揚的鋼琴樂自后傳來，扶人心弦。

如果不是對面坐著的是裴硯，還姑且可以將眼前的晚餐稱之為燭晚餐。

但……

“只是請吃個飯，不用這麼浪費點那麼多蠟燭，萬一引發火災就不好了，對不對，先生？”

姜姒一本正經，嫵的眸子在燭中亮晶晶如星星。

畢竟是秦小婉的事，姜姒不敢隨便糊弄，所以提出請裴硯吃飯。

裴硯當時估計心不錯，還主包攬了訂位的活。

不過估計是第一次，工作人員一聽兩個人，就給裴硯訂了套餐。

裴硯這會兒臉黑沉，一看就是不高興。

也是。

他這人不喜歡花里胡哨。

姜姒把蠟燭吹滅，才又抬眸去看裴硯。

不知是餐廳里的亮度低了下去的緣故，還是裴硯今天的確心不佳，姜姒發現，裴硯的臉好像比剛才更加黑沉了。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接到了棠云生的電話。

于是，也就沒有機會繼續研究裴硯的表，說了聲接了個電話，便匆匆走出餐廳。

餐廳外是車水馬龍的繁華夜景，姜姒立在街頭，看了眼屏幕上晃的三個字。

預告訴。

來了。

深吸了一口氣，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了棠云生的聲音：“阿姒呀，爸爸想好了，我可以把證據給你，但是你也必須把錄音和監控通通刪了。”

“好。”姜姒毫不猶豫。

棠云生一怔，隨即說道：“行，那后天晚上十點，我們在你媽媽墳前易吧。”

“為什麼一定要去那里？”姜姒問道。

棠云生心虛：“我……已經很久沒有去看你媽媽了。”

姜姒沉默片刻：“嗯，我知道了，希到時候你可以信守諾言，棠云生。”

忽然很認真地了他一聲。

棠云生子微微一，下意識回道：“在。”

“我那麼相信你，你不會辜負我的信任吧？”

心底過一抹不忍，但最終棠云生還是住了：“阿姒，你可是我的孩子，虎毒還不食子，我怎麼會害你呢。

我是真的想明白了，這些年，的確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媽，所以，我想要做些事補償，要是那些證據可以把梅白送進去，爸爸就是豁出這條命也會幫你的。”

姜姒眼眶微熱，仰頭看天，角勾起極細極細的弧度。

“好，我相信你這一次。”

棠云生聽到電話那頭姜姒的音，終于出如釋重負的笑。

“阿姒，好孩子。”

姜姒強忍著掛掉了電話，任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等緒穩定了才重新回到餐廳。

剛坐下，便聽到裴硯冷冷淡淡的聲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