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一個人去,他們又不可能放心。”
話音剛落,前桌生就轉過來,語氣相當驚訝:“韓尋舟,你不出國啊?
怎麼會呢,賀銘是要出國讀高中的啊,你們倆不一起嗎?”
是和韓尋舟他媽一起從小學部升上來的,所以知道和賀銘的關系。
韓尋舟聽了這話,愣愣地呆在了原地,一旁謝昳皺了皺眉,問道:“賀銘要出國?
你聽誰說的?”
“我聽B班的同學說的,他們說賀銘的志愿是要出國的。”
說完,旁邊另外一個妹子也轉過來,有些疑地問韓尋舟:“對啊,我也知道這事兒。
而且隔壁A班那個蔣涵,還說之后要跟賀銘一起去英國讀高中。”
蔣涵?
韓尋舟的腦子無比遲鈍地轉了起來,這才想起來是個高高瘦瘦的妹子,是賀哥哥鋼琴社里的員,去年文藝晚會還跟賀哥哥合奏過鋼琴。
蔣涵都知道賀哥哥要去英國念書,可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他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告訴過?
而且自從那天他把從火車站送到韓家之后,他一次都沒有聯系過。
就連一個短信都沒有。
初和暗都讓人自卑,并且胡思想,比如此時此刻的韓尋舟。
心里酸得像灌了一整缸的檸檬。
也是,跟賀銘的關系本來就飄忽不定,說不定哪天就斷了,他確實沒有必要告訴自己。
韓尋舟使勁握著小拳頭,牙齒咯咯咯發著抖,前幾天揪掉的一桌子玫瑰花瓣在的腦海里拼了五個大字他不喜歡我。
那妹子舉起手在韓尋舟面前晃了晃:“不是吧,這你都不介意的嗎?
賀銘不是你的未婚夫嗎?”
謝昳皺著眉揮了揮手,把那兩個吃瓜妹子趕回去寫作業:“閉,別八卦,什麼未婚夫不未婚夫的。”
可韓尋舟卻抬起頭,咬了咬牙,像是叛逆期突然來臨。
“是啊,什麼未婚夫,我媽媽跟我說過,我和賀銘之間的婚約本來就沒什麼,以后隨時都可以取消。他的事跟我有什麼關系?
你們以后別在我面前說這些事。”
兩分鐘后,A班教師最后排,紀悠之看著去而復返的賀銘,從一堆練習冊里抬了抬眼皮:“你不是要去問韓尋舟和謝昳志愿表填什麼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們倆出不出國啊?”
賀銘沒有說話。
紀悠之寫完一道題,察覺他心不太好,于是勸道:“你還在擔心那張志愿表?你爸也真狠,前幾天把你關在家連手機都不讓用,還直接幫你填了志愿表給班主任,一點余地都不留。
你要是真這麼不想出國,用不用哥們兒去幫你回來?”
賀銘搖了搖頭,開始收拾桌子。
“現在用不著了。”
紀悠之驚訝地張了張。
賀銘是個無懈可擊的三好學生,但卻有個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奇怪癖好他生氣的時候喜歡收拾桌子,特別是像現在這樣,面無表地把試卷折一個又一個豆腐干大小的方塊,然后統統疊在一起,這場景看著特詭異。
一般這種時候他都乖乖閉不惹他,反正賀爺一般疊完一本書那麼厚的小方塊也就消氣了。
可是這一天,賀銘疊了整整兩本字典高,還是沒有恢復正常,這一整晚,紀悠之都覺得邊涼颼颼的。
第二天的開學底考試,賀銘考了全校二十六名,讓所有老師和同學們都大跌眼鏡。
而韓尋舟卻破天荒考了班里前二十。
周末,莊孰為了慶祝本校籃球隊在中學籃球比賽中取得了區第一的好績,邀請幾個朋友去他家開Party。
一群初中生沒那麼多花樣,說是派對,其實也就是定幾份炸可樂外賣,然后在影音室里一起看個電影。
莊孰從他爸媽買的堆碟片里隨便翻了一張碟,是一部老電影,《大審判》。
韓尋舟坐在謝昳邊,看著屏幕,余卻瞟向坐在沙發一角的賀銘。
他坐得筆直,眼睛直勾勾盯著幕布,看得十分認真。
韓尋舟突然覺得自己特差勁,這麼久沒有聯系,原來只有的心到了影響。
影音室在莊家別墅的地下一層,雖然有換氣設備,韓尋舟還是覺得口發悶,呼吸也不通暢。
站起,走出影音室,去負一層的洗手間洗了把臉。
等從衛生間出來,遇到了剛剛從影音室里出來的賀銘。
肩而過的時候,他淡淡地對點頭,徑直往衛生間走,竟然完全沒有從前的稔和親昵。
韓尋舟鼻子一酸,在心里念叨了一千句“討厭他”和一萬句“賀銘是個大笨蛋”,可還是沒忍住,手拉住他的袖。
韓尋舟吸了吸鼻子,問道:“賀哥哥,你真的要出國啊?
那我們之后就就見不到了,我爸爸媽媽肯定不會讓我出國,他們舍不得我的。”
賀銘了手心:“你不想見不到我嗎?”
韓尋舟搖搖頭:“不想。”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賀銘輕輕咳嗽了一聲,向往常一樣手了韓尋舟的腦袋,溫聲問:“舟舟,電影好看嗎?”
韓尋舟心想你明明看得那麼認真,好不好看自己不知道啊,問我干嘛?
可上卻胡又隨意地回答:“好看,我最喜歡當律師的男孩子。”
賀銘若有所思地站了很久,最后又了的腦袋,說道:“回去吧,我不出國,你將來還是每天都能見到我。”
韓尋舟驚喜地抬頭看他,極力掩飾自己翹起來的角。
剛剛腦子里盤旋的一千句“討厭他”立刻了冒紅泡泡的“喜歡他”。
故作平淡地“哦”了一聲,腳步卻輕快起來。
“賀哥哥,你不去洗手間了嗎?”
“嗯,不去了,舟舟,你不要吃太多炸,會上火。”
“哦,我知道了。”
半個多月的隔閡仿佛煙消云散,韓尋舟忽然覺得,人還是不要奢求太多。
回到從前也不錯。
周一,莊孰和紀悠之在學校見著了賀銘,發現他額角淤青,上破了皮,神卻飛揚。
“我靠,賀銘,你挨揍了?”
賀銘這麼個三好學生,從來沒挨過揍,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啊。
“不會是因為你這次考砸了吧?
你爸也太狠了。”
賀銘笑著點點頭:“嗯,挨了,還疼。”
卻不是因為這個。
莊孰覺得他可能是被打傻了。
“,爸爸說除非我想明白以后留在國要做什麼,否則就要送我去英國念書,大學讀金融專業。昨天和舟舟一起看了《大審判》,說最喜歡當律師的男孩子,我大概知道以后要做什麼了。
挨了一頓揍,值。”
賀銘,關于你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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