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何止是快暈了,都要被氣死了。
謝疏的聲音,打斷了的無能狂怒。
“所以真相究竟是什麼?”他看向夜游和青嫵。
后者聳肩,把夜游往前推了一把。
夜游翻白眼,心里暗罵青嫵死鬼不干鬼事,你說給謝疏這個白月面子吧。
當面嘲笑人家親娘,嘲笑的毫不掩飾。
你說不給面子吧,嘿,這種揭人臉皮的事,又讓他來干。
這就是你給你白月的尊重?
夜游被推出來,也不客氣了,哼道:“真相從我里說出來,你們也未必信。”
他走上前,掐了個指訣,在謝翎間一點,“小子,當年之事到底如何,你告訴你母親。”
謝翎只覺打結的頭終于順暢了起來,他臉早就因為焦急而漲紅,現在一腦倒豆子說出來:
“當年是妹妹在水下救的我——”
“這不可能!”楚氏聲音一厲。
“是真的!”謝翎焦急,眼淚撲簌,他也是今日才知道,因為他意識不清時提起了妹妹,才害得妹妹被母親誤解。
楚氏搖著頭,始終不肯信。
“就算當年不是推你下水,那這些年你上的傷呢?”
謝韞一怔:“什麼傷?”
楚氏目譏誚:“國公爺日理萬機,這些年的心思全放在怎麼幫厭王上了,自然不知道翎兒了多傷。”
謝韞心頭一哽,愧又惱怒:“是我疏忽了你們母子,可你莫要把這事往旁人上扯。”
楚氏哼了聲,道:“翎兒自從落水后,無時無刻邊都有人伺候著,但他上總是莫名其妙出現一些傷痕。”
“那些傷痕蹊蹺的很,不似人為的,否則,你當我當初為何帶他去出云觀?”
謝韞啞然,他想質問楚氏這些事為何從不告訴他,但又擔心楚氏又將話題攀扯到蕭沉硯的上去。
夜游忽然嗤笑:“龍雙胎,魂魄相依,同心同命,你自己造的孽,到頭來還怪在那可憐孩子上。”
楚氏心頭一咯噔,死死盯著夜游:“什麼同心同命?”
“字面意思,這都不懂?”夜游翻白眼:“謝翎與那小怨乃是雙生子,兩人命格特別,都是有大造化的命數。”
“結果那小怨一出手就被你扼殺,你以為你只是殺了一個孩子?殊不知你還間接扼殺了你另一個孩子。”
夜游指著謝翎:“生而背下債,逢九必遭命劫,你有個好兒子,本該報應在你上的債,全都由你這好兒子替你擋了。”
“你這好兒子也有個好妹妹,哪怕被你這狠心母親殺了,溺死于冰湖中,魂魄不得轉生,謝翎遭逢九命劫時,也出手相幫,救了他的命,替他擋了劫數。”
“剛剛你說,謝翎九歲落湖之后,上總是無端出現傷痕,呵……”
夜游眼神幽冷:“你不妨再仔細想想,是否是從那日開始,你便日夜不休,時時刻刻詛咒你那可憐的小兒。”
“你恨出生,恨的存在,覺得是你的污點,覺得是害了你的兒子,你恨不得生不見天日,死難墜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夜游每說一句話,楚氏的臉就慘白上一分。
頭干的難以說出話來,神魂都在,像是攥著最后一救命稻草般,搖著頭。
不敢承認,更不敢相信。
“就……就算我詛咒過那又如何?!這與翎兒傷有什麼關系?!”
“蠢貨。”夜游翻白眼,說不下去了。
青嫵看戲看到現在也膩味了。
“你乃生母,你與之間有骨羈絆,你之言語可化利刃,你當自己只是隨口詛咒發泄怨氣,殊不知你的每句惡言都是刺向你孩子上的刀。”
“諷刺的是,兩個孩子都是你生的,一死一生。你對謝翎之重之,對另一個孩子傷之恨之。”
青嫵的聲音冰冷嘲諷:“偏偏這兩個孩子魂魄相依,你對另一個孩子的殘忍,全都反噬在了謝翎的上!”
“謝翎是無辜的,那個孩子也是無辜的。”
“只有你,楚氏。”
“從頭到尾,殺害子的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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