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之中,嬪妃得不得寵到的待遇可謂天差地別。
李漁之前乃是太子心尖尖上的人,一朝失寵立刻被打落塵埃,幽在東宮最偏僻的破院。
此刻躺在床上,面容蒼白若紙,屋散發著一腥臭氣,卻見上長出了許多魚鱗般的皮屑,不斷有黏滲出,黏了衫和被褥,瞧著既狼狽又惡心。
門砰的一聲被踹開。
開門的太監聞到里面臭氣熏天的魚腥味,直接干嘔出聲。
在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李漁后,一個個更是厭惡的直皺眉。
“小心著點別接的皮,可是會傳染的。”
“真是惡心死了,太子殿下也是重義,居然還給保留妃位……”
小太監們罵罵咧咧,戴著布手套,魯的拽住李漁的手臂,直接把從床上拖下來。
李漁已沒了反抗之力,聽到太監們的話,只覺得嘲諷。
太子重?
愚蠢如也曾以為,他心里也有真。
本是一尾錦鯉,多年前被太子放生,游向了大海得了機緣造化,越過了龍門。
從此離了妖相,為龍鯉。
嫁給太子,是為了報恩。嫁給他的這十年,以自氣運為他擋災避禍,甚至違背了秩序,強行為他納福。
可換來的是什麼呢?
那個男人心中,只有他自己,他剛愎平庸,又自命不凡,心有野,卻沒那個能力。
早在人花泥之事后,李漁就知自己與他緣分已盡,也該離開了。
只是,還沒等,東宮又來了位新的側妃。
從安平縣主嫁東宮,李漁見的第一眼起,就知道這位側妃‘不簡單’。
李漁乃是龍鯉,對禍福之氣知最為敏銳。
這個安平縣主上籠罩著濃濃的死氣,帶著災禍之兆。
李漁過去是見過安平縣主的,對方雖然任刁蠻,但上的‘氣’卻是干凈的。
李漁懷疑現在的安平縣主是假的,一時心,擔心太子會被其所害,只是還沒等出手,對方就搶先下手了。
原本還能再撐一段時間,但李漁現在能覺到自己上了‘’,有什麼在一直吸食自己的妖力,要維持人形都困難無比。
至于太子染病這事,的確與有關。
那并非是染病,而是這些年李漁用自氣運為他擋災,現在李漁要不行了,太子自然要被反噬。
李漁被拖到院中,直接丟在地上。
“行了,其他人都退下吧。”安平縣主懶洋洋的下令,宮人們都退到了院外等候。
安平縣主居高臨下的看著,半晌后,嗤笑出聲:“鯉魚躍龍門,放著大好前途不要,居然為了個男人把自己弄這樣子,簡直愚蠢至極。”
李漁膛起伏不定,脖頸下已快長出魚鰓,整個人都沒有彈的力氣,只能艱難的盯著安平縣主:“你……到底是誰?”
沒說一句話,都要耗費許多力氣:“你……你不是……安平……”
安平縣主勾起角:“不愧是龍鯉,眼力就是厲害,幸好我先下手為強,否則,現在躺在地上的,興許就是我了。”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安平縣主手在小腹上,眼中芒人:“也沒什麼,就是想要一個殿下的孩子,未來的小皇孫罷了。”
“你是龍鯉,有龍珠,只要你將龍珠給我,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李漁嘲諷的看著:“非人之……不得繁嗣……原來你是這樣一個東西……”
是龍鯉,的龍珠乃是一修煉的華所在,沾染龍氣。
安平縣主若是正常人,只要沒問題,懷孕是遲早的事,但這是‘’來的。
本質上來說,已算不得人。
那位大人也說了,想要懷孕是不可能的。
但不甘心啊。
付出那麼大的代價,賣了自己的靈魂,才獲得安平縣主的份,怎甘心就此罷休?
太子只是個庸碌廢,本斗不過厭王,要有自己的孩子,要自己的孩子為龍椅的主人!
依靠背后那位大人的幫助,堅信自己能為這世上最尊貴的人!
沒錯,如今的安平縣主本不是本人,這里的靈魂,正是被浸豬籠而死的司徒薇!
那日在衡鹿山逃跑失敗,被相府的下人抓回去的路上,聽到了一個‘聲音’。
那位神的大人提出了一個易。
只要賣出自己的靈魂,他就能幫逆天改命,司徒薇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就在第二天,驚喜的發現自己變了安平縣主!
變了那個最厭惡也最嫉妒羨慕的人!
最可笑的是,安平縣主的靈魂進了的,眼看著對方瘋癲絕,被堵住,五花大綁塞進豬籠里,溺死在了相府的池塘中。
聽著周遭人辱罵是個不要臉的賤貨,說勾引姐夫懷下孽種。
可那又如何呢?
現在真正的安平縣主替去死了,之后的人生只會是一片坦途!
而相府這群所謂的親人,等掌握權利后,一個都不會放過!
司徒薇臉冷了下去,抬起腳踩在李漁口,逐漸用力。
“別本妃殺你,不過一條將死之魚罷了。”
“出龍珠,我放你一條生路,也放太子一條生路。”
司徒薇眼神猙獰,這條臭魚早就想弄死了,要不是那龍珠必須對方自愿出來,豈會等到現在?
至于太子,呵,一個廢男人,等懷了龍孫,那男人也沒什麼用了。
司徒薇沒有發現,院子里一只蜂振著翅膀,悄然飛出了宮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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